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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的行为在守孝的几人听来内心并无多少波澜,并非他们麻烦不仁,而且他们各自想起了不同的痛苦。
无论内心或身体上,痛苦程度皆是无比折磨。
杨雨冉愣在原地,被利用和背叛让她如坠地狱。她身子不稳的朝前倾斜,被眼疾手快地佣人扶住。
赫谦满眼心疼,几乎哀求地说道:“阿离,你靠近过来,让我最后看看你。”
杨雨冉挣扎片刻,终没敌过赫谦过于真切的在意,在那种可以放弃自己为她去死的在意面前,她没法相信赫谦真的背叛她了。
推开抓住自己的佣人,快步跑到赫谦面前,从怀里拿出手帕,帮他轻试嘴角血迹。
“阿离,你怪我吗?”
赫谦问得分外小心翼翼,如同身后的斩妖剑无法取他性命,而杨雨冉的回答却随时可能让他没了生的意念。
杨雨冉手指轻颤颤,捏紧沾血的帕子,哑声道:“这些年你对我有求必应,我始终记得那年大雪的夜里,我身染恶疾。你不怕被传染的风险,抱着浑身发冷的我,用自己温度来帮我取暖。你的好我全记得,但我爹为你惨死,你我人与妖有别,今日便恩断情绝吧。”
“老庄主不是我所杀,我去假山后的暗室只是想破坏老庄主的锻造炉。在和你相处的日子里,我发现我早已爱上你了,我只是想破坏掉祸害我族民的东西。”
赫谦大声嘶喊,当望见杨雨冉眼底的决绝后,愈发无法控制内心激动挣扎。
“我爹死在暗示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没下杀手?”杨雨冉失望至极地转过身。
“我有证物,你们说老庄主是让钝器砸中后脑致死,但我们马妖天生对味道敏感,这世上没有无色无味的东西。哪怕再干净的水同样有味道,其实老庄主不是让钝器砸死,他在那之前已经中毒了!”
赫谦一席定论堪比震天惊雷,何宁月诧异张大嘴,问:“你意思我爹死于毒杀?”
“是的。”赫谦笃定说道:“在暗室内有个空碗,那里散出的毒药味道格外浓烈,你们人类闻不到,我闻得清晰无比。找个懂药理的人,用粹凝散验下便知,只要放入粹凝散加入清水,就可以还原出毒药本来的颜色。”
“这个孽畜在拖延时间呢,我们休要听他胡说。仵作验尸乃铁证如山,老爷明明死于钝器所造成的致命伤。”
鲍玉玲厉声呵斥,从腰间抽出软剑,快步来到赫谦面前。
杨雨冉伸手抱住鲍玉玲腰,阻止她靠近赫谦。
鲍玉玲奋力拧拧身子未能成功挣脱,没看出杨雨冉力气挺大,不依不饶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爷那么疼你,你居然想帮外人脱罪。说错了,他都不算人,你居然要帮牲口脱罪。”
对于此类责备,杨雨冉再熟悉不过,激将法脱口而出:“二嫂此刻杀了唐毅,难免落个杀人灭口之名。唐毅所说有理有据,我们前去暗室调查一番便可知真假。”
鲍玉玲面色难看无比,朝身子右边方向瞥眼,略等片刻垂下手臂,撒气地吼道:“放开我,去暗室查个清楚吧,如我家龙郎所说今天非抓出凶手给老爷陪葬不可。”
“嗯。”
杨雨冉沉沉应声,一行人带上老郎中、押着嫌疑犯走向暗室。
在途中,赫谦多次给杨雨冉比出‘你往最前面走’的小动作。
杨雨冉赶在众人矮身穿过假山之际,与管家挤到队伍最前面,经过幽暗潮湿的石梯抵达暗室。
管家推开门,她首个进入,脚猜到软软的一块东西,用脚尖试试很像羊皮卷。
心里一沉,这莫非就是三夫人所说的血契?
赫谦口口声声说要破坏锻造炉,实际是犯险来帮她和三夫人找血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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