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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意是想让对方去把胡易找来劝解,但奈何对俄语实在是一窍不通,只用错了一个介词,所表达的意思便发生了令人哭笑不得的变化。“去找胡易”变成了一句堪称俄罗斯国骂的脏话,大致意思相当于“去你妈了个X的”。
那黑毛中午吃饭时喝了几杯小酒,本来心情不错,不料刚出门就被泼了一身热汤,对方又嬉皮笑脸的不停“胡易”长“胡易”短,自己警告无效,这才在盛怒之下扇了他一巴掌。
本来满以为扇一巴掌就拉倒了,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肉烂嘴不烂的主,牙都被打掉了还不老实,满嘴是血还要磕磕巴巴的坚持骂人,而且骂的比刚才更难听。
这一句话把黑毛骂的心头火起,俯身上前左右开弓又是一顿猛扇,好在他并没打算下死手,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无礼的家伙。
孙守田坐在地上伸手护住了脸,纵然如此也被打的翻来滚去,吱哇怪叫,幸亏附近的保安跑过来及时拦住了黑毛,把腮帮子肿起老高的孙守田送到了市场的诊所。
孙守田伤势不太重,除了被打掉三颗牙、一根手指骨折之外,大都是挫伤和皮肉伤,还有点耳鸣。胡易和付嘉辉闻讯陆续赶到,看着他的大肿脸大为惊讶,急忙询问事情前因后果。
孙守田口齿不清的简单讲了一遍,最后一脸阴霾的看着胡易:“那个…那个大个子应该是认识你的,为什么我提你的名字不管用呢?”
“你提我了?”胡易心中多多少少有一些幸灾乐祸,但又感觉自己不太厚道,忙藏起笑意正色道:“你怎么说的?”
“我不会讲俄语啊,就是说你的名字。”
“你说胡易?那就难怪了。”胡易叹了口气:“那些外国人不知道我的中文名,他们都叫我安东。”
“安东?”孙守田愣愣眨了眨眼:“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从来没问过呀!”胡易轻轻拍了拍他:“行了,别琢磨了,好好养伤吧,以后再碰上这种事儿记得说‘安东’。”
孙守田没得到机会去跟别人提安东这个名字。付嘉辉当天直接给大伯打电话,先说孙守田在市场上惹是生非被人打伤,又顺着把话题引到他天天泡在网吧里不务正业,最后含蓄的讲出他处理积压货的报账与实际情况不符。
大伯虽然在经营理念等方面与付嘉辉父子多有不合,但毕竟不是傻瓜。他清楚自己这个侄子在同辈人中算是比较有城府的,不会毫无根据的草率行事,所以听到汇报后立刻痛骂了孙守田一顿,勒令他马上回国。
孙守田嘴巴肿的像是含着个西葫芦似的,没法再伶牙俐齿的狡辩,被大伯骂了个狗血淋头,在莫斯科养了几天伤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付嘉辉心中十分畅快,感觉自己在与大伯的对垒中胜了一阵。不过这种愉悦并没持续太久,半个月之后,大伯又派来了他的四弟,也就是付嘉辉的四叔。
付嘉辉自小跟四叔关系很好,虽然四叔在梦萱娜的经营上站在大伯一边,但并没有因此影响叔侄俩私下里的关系。他亲自去机场接机,忙前忙后的安排四叔的生活起居,比当初对待孙守田热情了百倍,但是在胡易面前却表现的有些忧心忡忡。
付家四叔显然与孙守田完全不是一类人。他刚到莫斯科便马上着手接触市场各项工作,每天跟着付嘉辉和胡易发货、收账、调货、提货,几乎是事必躬亲,忙的不亦乐乎,闲下来时也不常在箱子里呆着,而是去找一些客户聊天。
几天下来,四叔很快熟悉了日常工作流程,开始与付嘉辉轮流来市场当班。不过他来市场时可是实实在在的一整天守在摊位上,甚至让胡易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四叔对胡易很亲切,交谈过几次之后便善解人意的跟他商量:“小胡,你住的很远吧?我看这样好了,以后你只需要替嘉辉在这里盯着,我当班的日子就不必大老远跑过来了。”
“这…不太好吧?”胡易有些为难:“我拿了工钱,怎么能…怎么能让您代劳呢?”
“嗐,谈不上什么代劳。”四叔不以为意的笑笑:“你放心,这件事我去跟嘉辉谈,保证不会少给你工资。”
四叔果然没说空话,第二天付嘉辉一来便主动提起了此事:“既然四叔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行吧。”胡易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那…我也不能再拿一万八的工资了,你给我降一点吧。”
“不用,你安心干活拿钱,别想太多。”
“这,我怎么可能安心呢?”
“哎呀,让你怎样你就怎样,怎么这么啰嗦呢?”付嘉辉不耐烦的闭了闭眼:“我估计这只是暂时的,就当让你多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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