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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知道。三殿下跟平常一样。没接触什么特别的人，特别的东西，也没有去过特别的地方。就比平日里多尝了一块绿豆糕。”小太监早已经吓得抖成筛子，只顾着哭，什么也说不清楚。
这小太监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以前在长春宫，也就负责陪着陈宣玩，不顶事儿的。
“绿豆糕呢？”孙茜这一问，御医立刻呈上。
一盘绿豆糕，缺失的那块应该就是陈宣吃掉的。豁口的那块，应该就是陈琪啃的。
孙茜伸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小口，立刻吐掉：“呸！什么味儿？苦成这样，也能给皇子吃？御膳房做的，还是小厨房做的？”
外面侍卫回话：“回禀贵妃娘娘，已经问过了，是赵妃那边的小厨房做好了送来的。”
她做的，她还疯狗一样乱咬？
孙茜轻蔑地苦笑，真的是够下血本的！真厉害。连自己的儿子一起下毒，就可以洗清自己，说不是自己下的毒了。这魄力，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只要陈宣有个三长两短，那陈琪就是唯一的皇子，绝对的皇位继承人。陈沐就算不愿意，也得收回成命，册封陈琪为太子！够绝。
或者御医都束手无策，只要动静闹得够大，谁都可以走漏风声，让朝堂上的大臣们知道，皇后的嫡子是个病弱的，扶不起的孩子。那结局等同于前者，一样是陈琪成为唯一。
高！实在是高。
不愧是老韩王的女儿，比人家亲生儿子的胆子都大。赵萃要是个男的，如此能忍耐，又如此敢争取，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孙茜如果现在就断言是赵萃做的，一定会被说成是打压其他妃子，就像是苏妍说的，为了给自己儿子铺路。还是走个流程，把今日当差伺候两位皇子的人，都挨个问一遍。再将送绿豆糕的人，以及做糕点的厨娘，都喊过来盘问。
侍卫回答：“未央宫的那个厨娘已经在小厨房里悬梁自尽了。其他的人都在殿外，随时听候。”
孙茜继续问道：“那绿豆跟毒药的来源呢？也查过了？”
侍卫回答：“当时没有找到剩下的绿豆，只在池塘边找到一个麻袋。”
孙茜闭眼，自尽是怕受不了酷刑交代出背后主谋，那主谋一定是可以拿捏住厨娘的人。麻袋扔了，豆子呢？“再派人过去一趟，再找找其他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或者……看看池塘里的鱼吧。”
可以伤人，要是鱼吃了，也会中毒的。
萧默在问旁边的人：“端午节还早，为什么会有绿豆糕？”
授课的先生说：“是赵妃娘娘送来的，说重华宫这边的饭很晚，孩子们会饿。准备点吃的，先垫一垫肚子。”
萧默点点头：“这位赵妃娘娘，还挺用心的。”他看向外面，找不到皇后，问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后娘娘怎么不过来看看？”
奇怪！皇后的儿子都病成这样了，难道没人通知她？
孙茜也是这样想的。
薛砚这时候，才上前来回话：“皇后娘娘今日不在宫中。回了苏家。”
皇后一直都在，巧了，就这一日不在，便出了事，回来必定是要闹情绪的。
孙茜对几位御医交代：“你们记住了，见到皇后，千万不要多嘴。三殿下从小体弱，你们都知道的，以后多照看一点便是。可别刺激皇后了。”
几位御医点头称是。他们也不敢吓唬皇后，有了贵妃的明示，就可以把心装进肚子里了。
至于门外跪着的那位，孙茜有预感，她可能要成为这一代人中唯一一个住进冷宫的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