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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去了。
现代社会都没办法杜绝的问题,凭什么认为古代能杜绝呢。
可以想象,不久的将来,木匠营将不会再有效率,开始被各方塞了闲人,人员越来越臃肿,粮食支出越来越多,生产效率却越来越低。
最终,曾经堪称强大的随军生产体系,变成了弃之可惜的鸡肋。
预料到了危机,李孟羲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人治了。
现在人不多,木匠营副官鲁犁又是个木讷死板的家伙,死板的人最较真,谁不会木工手艺还想混进木工营,过不了鲁犁这一关。
李孟羲就那么眉头微皱,旁若无人的沉思了好一会儿,连弟弟都发现李孟羲的异常了,小手抓着李孟羲的袖子晃了好一会儿。
李孟羲曾经因为在城墙上想守城之法,想的投入,差点从城墙上直走下去,那时李孟羲自嘲,自嘲自己跟历史上那些著名科学家一样,不觉间有了能十二分投入到思考之中的能力。
现在情况越发严重了。
也不知李孟羲这小小年纪,会不会慧极必伤。
“走,我们再去医师营看看。”
李孟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摸了摸身前弟弟的小脑袋,转身跟两个传令兵说着。
——
医师营,全军最凄惨的地方,每一场大战之后,伤兵收容在医师营,每天伤兵的哀嚎声,离着老远都能听见。
一般能嚎出来的,嚎半天还能继续嚎的,大多没事,嚎不出来的,要么脑袋被石头砸了,重度昏迷了,要么就是胸腔被大石头压住,胸骨碎裂,胸口塌陷,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
攻山之战比当日攻城之战还要惨烈,攻城时,盾牌甲胄还能防御攻击,攻山之时,石头从陡坡上滚下来,盾牌挡都没法挡,石头撞到手手臂就骨折,撞到腿,腿就骨折,撞到头,人当时就没了。
医师营,长长的队伍,每两个民夫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个重伤员,队伍排了很长很长。
军医田卜正拉着一辆板车,绳索套在肩头,军医低着脑袋,伸着脖子吃力无比的拉着车子。
军医的这辆板车上,有两个大水缸,一个缸里存生水,另一个缸里放煮好的熟水,车上还有一个火盆,火盆是用来升火,扎营时用来烧开水,给绷带消毒的。
板车上被占的满满当当的,一包包分别包好的草药,水桶,还有蒸馏好的,至少是经过四遍蒸酒才蒸馏出的高度烈酒,在车上放了十几坛,车上的空间被占的满满当当的了。
军医正挥汗如雨的在不平的路况上拉着板车前进。
“田卜。”李孟羲朝田卜喊到。
军医一下竟然没能听到李孟羲的呼喊,还是埋头拉车。
“嘿,田卜!”
直到李孟羲走近,又喊了一声,军医才茫然的停下了车。
看到是李孟羲来了,军医放下车把,拿起搭在肩膀上的麻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灰土,朝李孟羲咧嘴笑了下。
“得给你配个牲口了,”李孟羲看着满车的东西,“这一大车东西,你一个人可拉不动。”
李孟羲认为,军医田卜是不如一头牲口有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