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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弟弟不小心把泥人掉到地上去了。
“不哭。”李孟羲用手擦去弟弟眼角的眼泪,然后拿过弟弟手中的摔掉头的骡子,放在左手的手掌,右手慢慢捏着开始修复。
弟弟擦着眼泪,蹲在一边眼巴巴的瞪着看着李孟羲把摔坏的骡子再给救回来。
一边给弟弟修复玩具,李孟羲一边问军医,“田卜,你知道陶是咋烧的不?咱要是在车上糊个窑,用木头烧陶,能行不?”
“这个……”田卜迟疑了。
烧陶的窑厂田卜见过,但说要把窑放在车上,田卜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是怎么放的。
“我家乡烧陶就是用木柴烧的,用木头能行,就是把窑放在车上……车上怎放得下?”田卜疑惑。
“应该可以的吧。”李孟羲答到。
田卜想象不出小型窑炉是怎样的,而李孟羲却知道,一定能行,就是需要时间去糊窑而已。
窑做好,最重要的是李孟羲想把黄泥做的兵人,给烧成小的兵马俑,然后用于推演阵型之用。
黄泥捏了一会儿,李孟羲就把骡子的头给捏回来了。
“这还是坏的。”弟弟指着骡子摔扁的身体的部分,仍不满意。
“晚上再给你修。”李孟羲把骡子塞给了弟弟,他站了起来,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此时天色,终于要黑了。
李孟羲就要走,田卜叫住了李孟羲。
“军师,那个伤兵还是只能喂水,醒也不醒,你看……”
军医话说了一半,李孟羲稍愣神,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了。
伤兵营现在有一个很棘手的伤兵,这个伤兵脑袋被落石砸到了,脑门偏左,头骨有凹陷,一直昏迷不醒,喂不进去东西。
再不醒来,没有办法给其静脉注射葡萄糖,饿也饿死了。
李孟羲颇觉头疼,他挠着头,眉头紧皱,现在这个情况,必须对伤兵进行开颅手术,可要开颅,需要跟锋利的锯子,锋利刀具,甚至李孟羲所处的那个时代,开颅术甚至能用上电钻。
而今呢,锯子有,木匠营不缺锯子,我的天,锯木头的齿都不全的大锯子去往人脑袋上去锯,这不是救人,这是酷刑。
要是让别人看见,伤兵们吓都吓死了,非伤兵的乡勇们一看见军医拿锯子王人头上锯,吓的万一负伤死活都不让军医给治,那可咋办。
李孟羲不是没有想过贸然做开颅手术的种种后果,然而,人命至重,所有后果加起来,不如一条人命要紧。
“最迟两天,我来想办法。”李孟羲回复了军医。
军医田卜张了张嘴巴,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嘴巴又闭上了。
军医想再问的原因是,到现在为止,军医拿不出任何救治办法,他很想问李孟羲说的方法是什么;而让军医疑问堵在口边的却没说出来的原因是,李孟羲素来很有办法,行事更是一言九鼎,既然李孟羲已经说了最迟两日,想出办法,军医愿意信他。
一件事压着一件事,李孟羲可忙了。
义军草创,事情多正常。要是没有事情,那以为着本来该做的事情没人去做,问题反而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