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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人便感疫病。
姑且称此人为——传染源。
即此人感瘟疫,体内尽是小比尘埃之疫虫,此人一呼一吸之间,皆有疫虫带出。
若余人不查,与之相谈,传染源所呼之气之疫虫,余人呼吸之间触之,于是,余者亦感瘟疫。
而后,一传二,二传四,一人传一家,一家传一村,一村传一县,一县殃及一郡,郡祸及于州,遂成不可收拾之状。
疫虫即可被人体呼出呼入,便可滞留于大气之中,于是,得瘟疫之上,上风一嚏,下风之处,千人染疾。
疫虫亦可随便溺流如水中,水流于河流井水之中,余者饮水,皆染瘟疫。
或疫虫随风,落于牲畜鸟兽之身,飞鸟旦夕远飞千百里,于是,一地瘟疫,旦夕可传至千里之外,防不胜防。
但凡瘟疫,必有病原。
而瘟疫传播之途径,由风染人,由水染人,由飞禽走兽染人,大抵此三种。
故,根治瘟疫之关键,不在治,在防。
防疫之法,有四。
瘟疫即起,当立查病原,封禁之,使其局于一地,不使乱动,以祸及他人,此其一也。
其二,封村闭户,断绝交流,如此,若瘟疫不可控,只死一户一村,不殃及余众。
其三,如沙场之着甲,出入疫病之地,身穿衣数重,口鼻遮掩,不使疫虫有触身之机。”
说着,李孟羲起身拿起帐中酒坛又折返回来。
“必物。”李孟羲把酒坛放于矮几之上,“烈酒善杀疫虫,可用烈酒涂于细布之上,然后,做成面甲形状,覆住口鼻。如此,若疫虫若随呼吸之气欲入口鼻,当先撞于布面酒精之上,疫虫为烈酒所杀,入体无恙。”
“只此一物,”李孟羲屈指弹了弹酒坛,“此物可防六成瘟疫,足为国之重器也!”
“上陈三条,可止瘟疫扩散,若瘟疫之困局于一家一村之地,如此,瘟疫便不可怖了。
而后,第四条,方是施医用药,以图解疫。”
“治疫之重,从来不在良医奇药。疫起感病之人何止亿万,纵有良医,一人之力,能治几人?方治一人,又万人染疾,如之奈何?
故,治疫之本,在于防微杜渐,在于隔离,在于限制人员流动。
此数法,可止天下所有瘟疫。”
李孟羲一番话说完,刘备关羽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孟羲把瘟疫成因,传播原理,全盘告知刘备关羽二人。
瘟疫谈之色变,多少王朝对之束手无措,凭借防疫之法,足可上陈此法,以此法谋得晋身之阶。
瘟疫,李孟羲用疫虫来解释。
不是他不知道有细菌成因的流行病,和由病毒成因的流行病,而是细菌和病毒放在汉末语境中,实在不好解释,于是李孟羲就故意用了一个并不科学的词去给刘备关羽解释。
反正,防疫得靠所有人一起努力,多一个懂得防疫原理的人,未来防备瘟疫,就多一分胜算。
不然,若真的瘟疫来了,靠李孟羲自己,再怎么强调范防疫条例,士卒们不解其中深意,自然就难免有做不到位的地方,于是防疫难免有漏洞,必然功亏一篑。
若到那时,瘟疫袭来,还说什么救义军于危难,安全起见,李孟羲肯定是得带着弟弟往深山老林一钻,躲完瘟疫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