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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大多是细作和刺客,有前朝的,也有周边那些来挑衅的小国的,大理寺和天牢可不会关押这些暗中生事妄图搅局的贼人,没得浪费人力物力。只要定了罪,送进了地牢那就休想活着出去,除非这些嘴硬的家伙突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啊!”一声异常凄厉的尖叫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穿过长长的廊道让两边的囚徒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有几个甚至还窝到了墙角的稻草里。
“胆小就算了,还嘴硬。”副将不屑地冷哼一声,“倒是不怕死,怕听见别人的惨叫。”副将的话传到旁边几个囚徒耳中,眼看着在颤抖,可眼睛里那一抹阴光恨的似要滴出血来。
“孙嬷嬷”顾玦向几位嬷嬷颔首。
“侯爷”孙嬷嬷行了礼,手中还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榔头,看起来就是用这柄铁家伙敲碎了膝盖骨。
“他招了吗?是谁指使的?”顾玦无事人一样坐到了一边的审讯位上。
“是前朝的细作,但嘴太硬,蹦不出一个字来。”孙嬷嬷也很无奈,而且非常没有成就感,这一地牢里的人,硬是没人忍不下来这些酷刑的。
“杜识,带几个人进来,挑几个带回定远侯府的地牢里,本侯亲自来审。”顾玦没放低声音,让副将出去带几个人进来,自己则一个一个人点人,正正好点了刚刚几个在角落里眼放凶光的人。
几人脸色煞白的被御林军套起来装进一辆车,送往定远侯府。
“孙嬷嬷,本侯先走了,其他人还得劳烦你们。”顾玦离开地牢,散了散自己身上的血腥气才重新回了御书房。
“参见皇上。”顾穹宇正在批阅奏折,头抬了抬,在心里感叹这个侄子越来越像皇兄了。
“不必多礼。”
“臣挑了几个细作回定远侯府审问。”顾玦微微颔首。
“朕知道了。”顾穹宇放下手中的毛笔,用一旁的软帕擦了擦手,“只呢你我二人时不必过于拘束,你是朕的侄儿。”
“是,皇叔。”顾玦站定,看着面前这个与父亲有七分相似的皇叔没有一丝犹豫地说:“但国家大事面前,国为重,家次之。”
顾穹宇看着他,又想起当年大哥义无反顾奔赴疆场时的神情,也似这般坚定。
大哥说自己是将才,只愿在边疆安定国家,开拓国土,而顾穹宇才是帝王之才应该继承父位。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顾穹庐护了这国土十几年,让别的国家闻风丧胆不敢轻举妄动;顾穹宇将国家治理的清明昌和,国内一片安和。可他顾穹庐却被细作害死在了边疆,他们兄妹三人如今也只剩了他一个人。
“你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顾穹宇挥手让顾玦离开,自己在御书房里直呆坐到三更天便更衣去了早朝。
枝儿,是皇兄对不住你啊。
顾玦快马回到侯府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偌大的侯府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小厮后也没换衣服就直接去了地牢。
他调教的手下已经开始用刑了,一阵阵血腥味夹杂着哀嚎声传来,顾玦走到最深处的审讯室时,看到墙上已经挂了一个人了。长尖的铁钩子直直勾进琵琶骨,把那人锁在了墙上,钩子整个没入骨头中,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在地牢里激起空灵的声音。
“招了吗?”
“还没,嘴硬的很。”
顾玦老神在在地坐到审讯位上,吩咐道:“先把他膝盖骨给剔了,再把他的子孙根剁了喂狗。”
那墙上挂着的人惊惧地看着他,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再不说就拿了箱子来,关在里面,放几只老鼠几只猫来。”
顾玦接过手下递的剔骨刀走到他面前,那人竟然就怎么尿了,顾玦拿着刀在他身下慢慢向下,刀剑一点一点沿着大腿轻轻划下。
“我说!我说!”拔了牙的嘴还漏着风。
顾玦直起身子,睥睨地看着他:“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那人只能点头。
“你为谁效力?”
“前,前朝。”
“谁?”
“不知道。”
顾玦手中的刀直直钉入他的肩膀。
“我真的不知道啊!”
刀在肉中滚了一圈。
“我只知道主子在宫里!”
“你们主子?”顾玦松开刀柄,可刀已经钉在骨头里了。
“只会偶尔传来消息。”那人喘息着。
“什么消息?”
“不知道,啊!但我知道前段日子主子训斥了大人!”
“大人又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
顾玦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人没用了,“杀之。”
“是,”拿手下送他离开,手起刀落,落下的就是一颗人头。
待韶音回到尚衣局时正好是用膳的时间,紧赶慢赶地到膳堂吃完饭后韶音被徐向晴喊去了房间。
“姑姑,”韶音换了衣服才去徐向晴房间里,站在门口扣了扣门。
“进来,”徐向晴正站在窗前看枝上的鸟飞回来喂食,那雏鸟的羽衣渐渐丰盈起来,她日日看着窗前树上的窝可以直发呆近一个时辰。
“你如今技艺也精进了不少,我想将各宫吉服外罩上的绣纹交予你,你可愿意?”徐向晴看韶音的眼神比以往多了一丝考量。
“臣愿意,谢姑姑!”韶音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那你去吧,自己琢磨不透便来问我。”徐姑姑挥挥手让韶音回去。
韶音心情颇好地回到房间,在路上竟还和几个绣女笑着问了好,惊得绣院里的人一阵好奇,她平常可不会笑成这样。
回到房间,韶音看着窗前窝着的猫心中止不住的厌烦,拿了东西把猫赶走,打开纸条一看,心中一惊。
“已有人知晓主子在宫中,只不知主子是谁,主子万事小心。”
韶音心下便知有人暴露了,又恍然记起当年那位嬷嬷说过的话。
“前朝余孽,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