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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寒枫伸手入怀,把银票全都掏了出来。
“呸!”林寒枫朝右手指吐了一下。手指错开,一五一十地把十八张银票整整数了两遍。这才从中抽出一张,递给王婆道:
“找我九十两银子。”说着话,在王婆冒火的眼光中,把剩下的十七张银票,又装进了怀里。
接过银票。王婆对着刺目的太阳,三角眼盯着银票瞧了又瞧。这才把银票收起,却不提找钱。
王婆哭花了的胖脸堆起了菊花似的笑容。诌媚地道:
“这位公子,王婆说话算数。刚才,是要你拿十两现银。现在,你拿得是银票,这可得要一百两才行啊!。”
“况且,我说得是陪你白天一天。我家幼玉卖艺不卖身,晚上你就是给一千两,我家幼玉也是不陪你的。”
林寒枫一脸坏笑,惊叹地道:
“唉呀!这可太巧了。我也是卖艺不卖身的,白天就行。幼玉姑娘在哪儿?快带我去吧!”
王婆拖着肥胖的身子,迈着短腿,带着林寒枫艰难地爬上三楼。
推开东廂雕花木门,王婆对正坐在丫环榻前抹泪的姑娘道:
”幼玉,别陪那个天杀的啦!快来陪陪这位公子。”
说完话。王婆摸了摸怀中的银票,转身下楼。接着演戏去了。
林寒枫进得屋来,也不言语。同在外面判若两人。
林寒枫拿了个方凳在靠门处坐下,看着坐在小榻前的幼玉。
这姑娘年约十六七岁,穿一身淡白色月纱长裙。她气质素雅,眉眼俊俏。面容娇好,略带忧色。
屋里除了榻上丫环偶尔的呻吟,几近无音。
待了片刻,幼玉仿佛想起了似的。拿白帕擦了擦眼泪,从椅上站起身来。碎步走到林寒枫身前,福了福身。细声言道:
“这位公子,幼玉今日无法弹琴,就给公子清唱一段吧!”幼玉声如骛啼,音似娟泉。
林寒枫从木凳上站起。微一弯腰,轻声道:
“不用,不用。幼玉姑娘,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托。请你帮我跟丁和他老人家传个话,就说有个姓林的找他。明日上午,我就在你们富春院南边的河畔等他。”
林寒枫进大门前,就看到了在富春院南边不远处,秦淮河畔的柳树下,有几个石凳。那里可是个绝好的接头地。
幼玉闻听,拾头看了眼林寒枫。粉脸微红,低头言道:
”林公子是吧!我外公跟我说过。今天也正好,小兰受了重伤,刚才我已让小厮去宫里请他,来给小兰疗伤。只是不知道外公何时能到。”
林寒枫听罢,连忙站了起来。高兴地跟幼玉道:
“那太好了!幼玉姑娘,我先走了,到河边柳树下等他。”说罢。也不待幼玉回话,出门下楼。
林寒枫下了楼,看到王婆正坐在走廊下的一张椅子上,对着站在她面前的矮个老头指手画脚:
“黎矮子,你今天要不把郑黑脸给老娘请来,你就别回富春院。该死那去死那去!老娘晚上就是让人撕了也不要你管。”
出了富春院,林寒枫四处看了看,也不知沈青跑那儿去了。
林寒枫信步走到秦淮河畔。这里绿柳如荫,凉风习习。河边树阴下的石凳上早已坐满了乘凉的游人。
找了一个干爽的阴凉地坐下,林寒枫双眼盯着富春院方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