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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课间,黑羽快斗靠着栏杆,手里拿着夹心小面包,表情愉悦得像在度假。
忽然,小泉红子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只见她满脸着急和饥肠辘辘,而后环顾四周,看见他时双眼一亮,来不及开口,就发现了他丧心病狂地笑了笑,然后当着她的面残忍地咬了一口面包。
小泉红子冷笑一声,评价道:“丧尽天良!”
黑羽快斗不以为然地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了一袋饼干,对着重新燃起希望的小泉红子勾了勾手:“我问你个事。”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利索地撕开包装袋:“说。”
“你说……”黑羽快斗皱了皱眉,小口地咬着面包,惹得她投来一记包含了嫌弃、歧视、疑惑等情感的复杂眼神。他没察觉,迟疑了片刻,再次开口,“青子她会不会知道我的身份了?”
小泉红子怕他来抢食,两三块饼干一起塞到嘴巴里吃着,闻言口齿不清地说:“肯定不知道。”
“为什么?”黑羽快斗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她要是知道了还是这副反应?早就跟你绝交啦!”她有理有据地进行了反驳,然后不紧不慢地消灭完最后一块饼干,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黑羽快斗小口小口地啃着面包,也不管这副德行在旁人看来有多奇怪,他想的是,中森青子带来的早餐果然比较好吃。
之前的数学课上,他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中森青子听到了,一边一本正经地听着课,一边从抽屉里摸出两袋小面包,然后悄悄地放进他的抽屉里。
他正鬼鬼祟祟掏饼干的左手僵住了,再没了动作。
事情为什么忽然之间发生了转变呢?
国语课上,黑羽快斗撑着脑袋,边看着讲台边回想,其实他和中森青子同桌两年了,他们也是名正言顺的青梅竹马,两人之间发生过大小无数的争论,几乎都是他让着她。高中的学习生活中,她在他面前有时候也没有身为女孩子的自觉,拧不开的瓶盖不会主动找他帮忙,够不着的黑板字迹会跳起来自己擦,就连他请假的那几天,据后桌说她还替别人转交给他几峰花花绿绿的信,只不过当时的态度有些恶劣。
他用指尖轻抚着那几封信的表面,不由得想,所以,她是不是因此受到了刺激?
不然还是什么?
其实就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虽然他在很多女生眼里是个绅士,追求他的也大有人在,但只有中森青子与众女生不同。
而她也是他唯一心动的存在。
他一放学就被后桌拖去练习剑道,直到天色将晚,两人才推着车走出校门。
路过校门前的车站时,黑羽快斗意外地看到了中森青子。她茫然地站在电车车门旁边,却始终挤不上去的模样,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弱小、可怜又无助。
黑羽快斗心里泛起一丝同情,冲好友示意后,将车骑到她面前,单腿撑着地面,说:“青子,我载你回家吧?”
中森青子垂眸看着地面,摇了摇头:“不用……”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黑羽快斗有些惊讶,“六点的车你都挤不上去,七点的车就更别想了。”
他说得没错,这里的晚高峰会持续很久,中森青子的表情出现了犹豫,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好吧,谢谢。”
黑羽快斗愉悦地眯眯眼,用力拍了拍车后座:“别怕,我的车技可是一流的。”
后桌在两人背后喊道:“那我走了!拜拜!”
黑羽快斗载着中森青子头也不回地说:“再见!”
晚风不灼不躁,由西向东吹来,抚过中森青子的发梢,转而落到了他的肩上,中森青子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把头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黑羽快斗脸上飘过两朵红晕,而后抓紧了把手。
他们一路疾驰,几分钟后,中森宅近在眼前,黑羽快斗不想见到中森青子的父亲,就在离她家门口不远处把她放下:“回家吧,青子。”
中森青子盯着他的脸愣了好一会才缓缓地点点头:“好……好,快斗再见。”
“再见!”黑羽快斗温柔地笑笑,可惜傍晚吞没了这么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