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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线索,就想找当年的知情人,试试看对你有什么帮助。这点小心思对我来说雕虫小技。
于是一概以“不知道”来应付她。
姝宁继续问道:“那你跟她当初是怎么相识的?”
郑垣摆出一副痛苦的神情,道:“往事太过伤心,不愿提及。”
“那你们当年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敌人追杀的?”
“追杀?这个,因为……四弟,该你了。”郑垣实在编不出来了。
卢昭之听见郑垣居然叫他“四弟”,愤然道:“四弟也是你叫的?”
说着就自然而然举起了拳头,姝宁一个眼神射过去,又赶紧放下了。
姝宁道:“那四弟你来说。从头回答,说那姑娘家住哪里,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哦,她家住西京河南府,四世为官,清流人家。家里有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三个哥哥和五个姐妹。有一年四月,我们去洛阳看牡丹,碰见匪徒当街劫持了一位千金小姐。你想啊,这叫我卢四爷撞见岂能有他的好。于是我就大显身手,英勇搏斗,最后从匪徒手中救了那名女子……”
姝宁显然对这个故事很不满意,打断道:“停停停!我怎么听着那么像你家曼容呀!”
卢昭之开心道:“对呀!就是我家曼容呀!”
原来,卢昭之所说的这番经历,正是他与顾家小姐顾曼容当初相遇的情景。
姝宁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我卢四爷路见不平,见义勇为,与匪徒大战三百回合,终于救了那位美丽的女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与她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难舍难分、缠绵悱恻的旷世绝恋。’是不是这段?”
卢昭之舔着张脸,嘻嘻笑着:“姐,你怎么知道?”
姝宁鼻孔里喘着粗气,道:“还好意思问我?我都听你说八百遍了。”
卢昭之道:“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姐,你肯定忽略了当中的一些细节问题,容四弟我再给你重新的好好的细细的讲解一遍!”
姝宁赶忙把头低下,用双手把耳朵捂上了。
卢昭之只好转过来看着郑垣,微笑说道:“姓郑的,你肯定没听过,第一次听也没有关系,卢小爷我一定好好的详详细细的给你讲一遍。”
姝宁怒道:“卢昭之,你有完没完?禁止说与本案无关的内容。姓郑的,该你说了。”
又轮到郑垣了,他一脸茫然道:“说什么?”
“就说你当年是如何要死要活的爱上那个女人的?”
“忘了。”
“忘了?这也能忘?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你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太没良心了。”
卢昭之见缝插针,赶紧附和着“就是就是”。
姝宁道:“他忘了,那四弟你说。”
“姐呀,我这心里只有我们家曼容,哪里还装得下第二个女人。想想当初,我们家曼容为了嫁给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停停停,别说了。”
“那不行,一提起我们家曼容我话就特别多,根本停不下来。”
卢昭之一边说着话,一边展示着:“姐,你看,这个,护膊,曼容给我绣的,鞋,曼容缝的,这剑上的坠子,曼容做的。”
姝宁故意阴阳怪气道:“是啊是啊,连你也是曼容的。”
“当然,我就是我们家曼容的。”
“哎,你说说你,当初爱那个姑娘爱的死去活来,怎么一有了曼容就全忘了。”
“是啊,自从有了我家曼容,我连三姐你都快记不住了”
姝宁上手就打,卢昭之赶紧向后躲。
她缓了缓气息,问道:“不跟你们胡说八道了,说正经的,那个姑娘后来怎样了,过得好不好?”
卢昭之抢答道:“那还用问吗?我家曼容自从嫁给我,过的可好了,十分幸福。”
“没让你说,郑垣你来说。”
“这怎么又轮到我了,让我说什么?”郑垣热闹看的正好,不知怎么问题又来了。
“说那个姑娘离开你以后,她去了哪里?”
“不清楚。”
“那她有没有再嫁人?嫁到哪里去?生养了几个孩子?”
“不知道。”
“你怎么可以说不知道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吗?”
“不想。”
“你没有抽空去打听一下吗?”
“不打听。”
“也不去问问?”
“不问。”
“那你不在乎她了?”
“不在乎。”
“为什么?”
“早就跟我没关系的事我在乎她做什么。”
“你这个人,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彼此真心相爱过,也曾经在一起过,同生共死过,彼此把对方看的比命都重要过。说不在乎就不在乎,说不关心就不关心了吗?”
“那还要我怎样?她走了,难道还要为她守孝三年吗?”
“你……”姝宁一时语塞,听见郑垣说什么“守孝三年”,原来,她果真是死了。
三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卢昭之赶紧帮忙打岔,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后来嫁人了。”
姝宁又燃起新的希望,问道:“真的?嫁给了谁?”
卢昭之一拍胸脯,道:“我呀。就是有一点,那个姑娘她特别爱吃醋,从不允许我心里有别的女子,还规定我每天必须写一封不少于两百字的家书,少一个字都不行。”
姝宁没好气道:“又是你家曼容!”
“姐,你是不知道啊,曼容当年为了嫁给我,差点和他父亲断绝关系,那是绝过食,上过吊,看见河就往里跳。我当时就想,我要是娶了她,一定不会负她,一定要好好对待她,一定……”
“不要再说你家曼容了。”
“不说不行啊。”
“行了行了,禁止说与本案无关的内容。让姓郑的说。”
“我什么都忘了,无话可说。”
姝宁看得出,他嘴上什么都放下了,其实心里依然在画地为牢。
姝宁道:“毕竟以前撕心裂肺的爱过,刻骨铭心,日夜思念。岂能说忘了就忘了,一个忘字谈何容易。”
郑垣道:“是的,我承认,我以前深深爱着她,但现在,忘就是忘了。”
“你这人也太无情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怎么了?”
“你们男人都是如此么?无情无义?”
郑垣不再接话,卢昭之接道:“对啊,我们男人就是这样啊。”碰碰郑垣的肩膀,问他道:“是不是,姓郑的?”
“我……”郑垣在那“我”了好几声,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半天也答不上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