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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杨祷正携妻住在乡下,过得简单,晚饭也没什么讲究。湘儿炒了两荤两素,做了一个汤送到正屋去。管家和他们一块吃,这边就只是湘儿和齐巳两个人,吃的是一样的,但气氛轻松很多。
“姐姐手艺真好。”她忍不住想夸上一句,湘儿手巧,这些菜虽然简单,但真的好吃。
听人夸自己,湘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又给她添上几箸菜。齐巳在一旁搭腔,直夸她手艺好。柏逐昔看着湘儿脸上飞上一片绯红。
吃完饭,帮湘儿收拾了碗筷,管家又过来了。
湘儿以为是正屋那边用完餐了,便准备过去收拾,管家却让她先不用过去,而是看着柏逐昔:“白小娘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杨祷正要见她……
她跟在管家后面去了正屋,因着是乡下的房子,并没有多大。出了侧院转过厢房便到了正屋,乡下人家的正屋都有一个堂屋,堂屋中间墙壁上会有香案,供奉着家中祖先和过世亲人。就算没有香案,也会供奉一尊佛身或是一幅佛像。杨家的堂屋什么都没有,空旷得有些奇怪。
杨祷正坐在桌边饮茶,杨夫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看着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
管家把她引到杨祷正面前:“老爷,这就是湘儿带回来那位姑娘。”说完便下去了。
柏逐昔端正身子给杨祷正行了一礼:“见过老爷、夫人。”
“坐吧。”杨祷正看了她一眼,侧过身去拿过杨夫人手中的筷子放下,扶杨夫人起身进屋去。
她听见杨祷正哄杨夫人睡下,好半天他才从屋里出来。
“听说都城出了事,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杨祷正喝了一口茶,又瞧了她一眼。许是当官当久了,他看人的时候那股子威严是压不住的。
柏逐昔坐着别扭得很,不住地绞着衣角,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抖,断断续续把事情跟杨祷正说了。
他听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长叹一声,吩咐管家拿些钱给柏逐昔。
“老爷好意,小女心领了,只是咱们非亲非故的,小女实在不敢承受此等大恩。”她推脱着,没敢从管家手里接过那钱袋来。
“收着吧,你弟弟还等着呢。”杨祷正点头示意她收下。
柏逐昔也不再扭捏,收了那钱袋,猛地跪在地上给杨祷正磕了个头,连连感谢他的恩情。
她跟着湘儿回家,天快要暗下来了,俩人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姐姐,为什么杨老爷家的堂屋没有香案和佛像啊,我家原来都奉了一尊小佛像呢,是你们村信奉别的神灵吗?”她跟在湘儿身后,闲聊中将这话给说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许是这房子是老爷后买的,不方便设香案吧。”
她们一路走一路聊,湘儿告诉她在杨家不能提跟佛有关的事情,杨祷正把房子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村里许多人家都拜佛,他似乎是不愿意接触神佛之事。
或许他有别的信仰,但湘儿并不清楚。
两人正聊着,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叫,是齐巳的声音。俩人回过身去,齐巳提了两只灯笼走上来,一只塞到湘儿手中。
“眼瞧着天快黑了,你也不知道点个灯笼拿着走。”
周围天色暗下来,灯笼的光只能堪堪照见脚下的路,前些日子可能下过雨,这乡下的泥土路踩着软软的。
她不喜欢这样的路,黑山石的每一条路都铺了碎石,下雨天走起来也不会溅一身泥。
她不动声色的把鞋底在一遍的草上蹭了一下,抬头正看见湘儿耳根子泛红,她夜里视物极好,把这两人的小眼神看得清清楚楚。
齐巳给她一个灯笼之后扭身走了,没走两步又回来将另一个灯笼也给了她,还不等湘儿说话,就赶紧跑了。夜来天黑,他没看清脚下,险些摔倒。
“我瞧出来了,齐大哥心仪姐姐呢。”
湘儿脸更红了些,加快了脚步:“你这妮子,净混说。”
柏逐昔跟在她身后,浅浅笑着。
湘儿家贫,父母年龄虽然不大,但也只能守着家中的几分薄地过日子。湘儿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年龄都挺小。
湘儿的母亲是个极热情的人,听说她是家中遭了灾来的,心疼得劝她吃了许多东西。柏逐昔瞧着桌子上那些廉价的糕点和桌子边上眼巴巴站着的三个小孩,只觉鼻头一酸。
柏逐昔也问了她杨家没有佛像的事情,她说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又因着杨祷正是都城里出来的官,村里人在上祭拜佛的时候都尽量不靠近杨家。便是上山的时候拜拜山神菩萨,也都躲着杨家可以瞧见的方向。
“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小心过日子,湘儿在他们家做工,我都常跟她说要谨慎些。”
“说起这事,那杨家刚搬过来的时候,杨夫人有天晚上跑到村里佛堂去,跪了没两分钟就被带回去了,后来她就再也没出过杨家屋子。”
湘儿的母亲说起话来颇有种没完没了的气势,大概是难得有个新人来听自己讲话吧。柏逐昔倒是不反感听她讲话,她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听众。虽然想多了解一些杨家的事情,但未免他们起疑,也只是将这个话题粗粗带过。
在湘儿家休息了一夜,湘儿的母亲告诉她杉树溪的人都搬到了邻近的村子去,她也就借此辞行了。
湘儿送她到路口,她还要赶着去杨家做事,自是不能送她太远。
“姐姐,我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这块玉佩好歹能换些钱,还请姐姐不要嫌弃,收下它吧。”
一块双鱼环佩,并不特别,是她在都城一家玉器店买的,本是瞧着好看,打算带回去给大夫人。湘儿家贫,这块玉佩卖了能换些钱补贴家用,她以这样的身份接近湘儿,自然不好直接给她钱。
湘儿不肯接,她硬塞了过去,到底也算坑了湘儿一把,能贴补她一点就是一点。
她一向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好像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或许真的就像了安说的那样,她成不了佛也成不了魔,注定一生平凡到无可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