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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资格做他的敌人。李想这回在汉口租界可是把事情闹大发了,当年庆军夹着义和团在北京东郊民巷也这样闹过,后来的庆军将领的结局不知道有多凄惨。袁世凯和洋人打惯了jiāo道,对洋人也深刻的了解,也知道洋人的厉害手段。洋人对这些人是恨之入骨,在袁世凯看来,李想还没有资格做他的敌人,也是没有命做他的敌人。
袁世凯抬起右手轻挥,冷哼一声,“李想能闹出什么huā样来?就是一个义和团第二而已。他在洋人租界里杀人放火,洋人会放过这种人吗?”
冯国璋低眉顺目的说道:“洋人的十六艘军舰都沉在汉水,他们现在可能还腾不出手来对付李想。何况洋人做事向来讲规矩,开战之前都会下战书。以前遇上排洋的事情,洋人都会先向朝庭提出抗议。如此朝庭处置不公,使洋人不满,才会出兵开战。”
袁世凯轻抵额角,凡是扯上洋人的事情都是麻烦,但也是机遇。他老袁就在镇压义和团的事情立下大功,才有了今天的权柄。此次事件,只要处理得好,洋大人们高兴了,就是对他逐鹿天下最大的帮助。
袁世凯叹道:“洋人为什么会支持我出山?还不是想借我的手除掉李想。我也是为了国家和民族,不在遭一次庚子年的罪,才勉为其难出山主持大局。只有除掉李想,才能平息洋人的怒火,不再上演庚子年的悲剧。李想实在是千古罪人。”
袁世凯满口的悲天悯人,对于李想的所作所为痛心疾首,为自己的野心贴上正义的标签,即使在心腹爱将面前也不忘演戏。
“大人xiong怀,俾职望尘莫及。”冯国璋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拍一下马屁,虽然心里已不屑作呕,显出的演技也比袁世凯差分毫。“据俾职所知,匪党也是非常在意洋人的承认,也极怕ji起洋人的怒气。武昌的匪党政权,就曾以“中华民国军政fu鄂军统帅”的名义向各国驻汉口的领事发出一个照会,这个照会声明:“所有清国前此与各国缔结之条约,皆继续有效”,“所有各国之既得权利,亦一体承认保护”,“应付之赔款或外债,仍由各省按期如数摊还”。这个照会同时也声明:“各国如有接济清政fu以可为战事用之物品者,一概没收”,“各国如有助清政fu以妨害军政fu者,概以敌人视之”,“于此次照会之后,清政fu如与各国立有条约,
无论何种,军政fu概不承认”。(注:《辛亥革命资料》第八册,页308-309。这个照会的内容,大体上就是同盟会预拟的“对外宣言”,见第二十一章第一节)。匪党本来以为由匪党政fu发出这样的宣言,就可以争取各国来同情革命以至“承认”革命政fu,事实就已证明这不过是个幻想而已。何况李想在汉口闹出这样的排洋大事,洋人是对匪党恨之入骨。匪党内部本就是一团散沙,这回找到借口,还不把李想往死里整。”
虽然武昌咨议局红楼百般示好,洋人还是不领情。驻汉口的英、俄、法、德、日五国领事发出一个布告,
其中说:“本领事等自严守中立,并照租界规则,不准携带军械之武装人在租界内发现,及在租界内储匿各式军械及炸yào等事”。这个布告使革命阵营方面的人非常高兴,他们把所谓“严守中立”解释为列强已“承认”他们是与清政fu有对等地位的“jiāo战团”。其实这完全是误解。英国公使朱尔典11月8日在致英国外jiāo部的报告中就说明,革命军方面“自谓各领事已认彼军为jiāo战团,据本大臣所闻,
则实无其事”。
其实帝国主义列强都不愿意看到,也不相信正在中国发生的革命会取得胜利。虽然革命阵营方面竭力表示他们并不打算得罪外国,
并无“排外”的意思,但是帝国主义列强不无理由地担心,打在他们的走狗清朝政fu头上的革命大bāng有可能直接打到他们的头上来。在武昌起义后八天,俄国驻北京公使向自己的政fu报告说:“主要的危险在于叛luàn可能延长,或具有敌视外国人的xing质”,他甚至认为清朝政fu在无法平定“叛luàn”的情形下“可能试图把反清朝的运动转成反清朝的运动转成反外国人的运动,正如1900年时它所做的一样”。(注:《红档杂志有关中国jiāo涉史料选译》,页341-342。),稍晚一点,日本驻华盛顿的代办也向美国政fu表示,
“如任此种情形继续发展,不仅影响商务,恐将爆发类似拳luàn之排外运动”。(注:《辛亥革命资料》第八册,页489。)
洋人在担心,也许此地无嬴三百两,也有人是实际行动。小东洋便参与了这种转化,老máo子也许在暗中推了一把手也未可知。英美不希望与中国开战,但是日俄却迫切希望和中国开战。
袁世凯在意的原来革命党人也这么怕洋人,也许不用出手,李想的麻烦就解决了。但是李想如果革命党人内部解决,那么湖北依旧掌握在革命党人手里。革命党人手握湖北,还是一样可以嚣张。
袁世凯遂向冯国璋说出一句jiāo心的话,“不得阳夏,不足以夺革命之气。”
冯国璋突然顿悟,北洋军要不亮出獠牙,给革命党人一点好看,这回革命风雨就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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