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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他一定有什么机密的事情?汉口的风声不断传过来,他也在心急了。在北洋,段徐本是一体,冯国璋风头劲的时候,压的就是他们两个。
徐树铮大步走进了帐篷里面。转过身来,眼中闪闪的全是jing明,屋子里一灯如豆,在他高大的jing壮的身子背后映出了一个坚定的剪影。好一个人物。
段祺瑞摊手道:“恐怕我们有困难了。”
徐树铮冷冷的看着段祺瑞:“是因为冯国璋?还是烦心一直在北边sāo'扰的李想残部?”
“都有吧。”段祺瑞长叹一声,“北洋的格局只有这么大,彼长即此消。而李想残部,实在是烦心讨厌之极,整天虎视眈眈的在背后盯着我们,觑见缝隙,不时招惹一下我们,就像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一直足智多谋的徐树铮终于沉下了脸,“和冯国璋斗了这么久,还在乎争这一时之长短?今后有的是时间和冯国璋斗。李想这个疥癣之疾,是该根除的时候了。我怕再这样纵容下去,会酿出不测大祸。”
灯火照耀下,段祺瑞的眼中反shè着幽幽的寒光。“李想残部最多算是一群蚂蚁,还能掀起什么风làng?除了添恶心,我不觉得他们还有什么本事。要消灭他们,还不是反掌之间的容易。我在想,能否把这恶心移嫁给冯国璋这个老匹夫?”
徐树铮犹豫一下,也许是自己太过小心。有心思去担心李想,不如想法子去整倒冯国璋。其实把李想这个恶心移嫁冯国璋的事情他们一直在做,不就是借口李想背后突袭,而掐冯国璋的补给?
“干脆来点狠的,让李想把这条补给线给掐断。”段祺瑞面lu狰狞。
徐树铮突然睁大眼睛,半响才道:“无毒不丈夫!也只有这样。”
转念一想,他又继续说道:“咱们最好把和议权拿到手,通过和议而为袁大人铺路,这拥立之功还不非我们莫属。给袁大人去一封秘电,就说洋人和民党反感冯国璋在汉口暴行,这都见了洋报纸了,他在汉口,而和议颇有曲折。”
段祺瑞的眼睛雪亮的,“妙!还有什么功绩能大过拥立之功?这封电报,非把他拉下马不可。”
正不可开jiāo的时候,帐mén外又响了起报告来。顿时将两人惊醒。
一个亲兵严肃恭谨的姿态朝他行礼:“禀总统官,靳云鹏漏夜求见。大人见么?”
靳云鹏什么时候到了孝感?还这么急的来见他?
段祺瑞被这个消息一惊,和徐树铮两人jiāo换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最后只是淡淡道:“请靳先生进来吧。”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以下位而谋国事,以书生而靖兵戎。这些书生,也还是很有一下胆气。”
“哗众取宠!”
段祺瑞正袖手站在如豆灯下,就见亲兵没有带从人。一脸喜sè的大步走来。靳云鹏离得还有几步,就大声的道:“段军统!段军统!天大的好消息!”
段祺瑞一怔,还能有什么好消息了?这个北洋军阀的家给老子当?就见靳云鹏手舞足蹈的道:“段军统,丁此存亡绝续千钧一发之际,段军统,正宜萃jing竭力,急起直追,亟筹和平解决之方,共负旋乾转坤之责,挽回劫运,化汉满为一族,杜外族之觊觎,实行民主立宪,不血刃而天下平,此其时焉。此乃功在千秋,这还不是天大的好消息么?”
段祺瑞眼珠一转,冷笑一声,“和议?南军有什么本钱和我们和议?”
靳云鹏哀叹一声,“南北两军,战祸愈演愈烈,其影响所及,足以覆亡中国者,约有数端:战端一开,金融骤滞,外债期限,迫于燃眉,且南北多一次战争,人民多一番涂炭,即经济界多一层损失,农工商贩,常陷于不确实之地位,jing华既耗,元气大亏,此战事之影响于经济者一也.各省盗贼蜂起,假革命之名义,扰luàn治安,农事失时,哀鸿遍野,闾阎涂炭,民不聊生,民军本yu弭luàn,而适所以召luàn,此战事之影响于生计者二也.各国阳号中立,yin主干涉,如接济军火,灌输外债,助拿租界革党,占据海关税权,且各处陆续进兵,以图有所劫制,是以méng藏之噩耗方来,滇辽之警电踵至;而日皇对于议院之愤言,其心尤为叵测,瓜分之祸,逞于目前,此战事之影响于外jiāo者三也.各省分崩离析,已呈无政fu之状态.试以现象观之,或一省各举都督,政出多mén;或内部互争主权,自相残杀;或朝推而夕贬,如孙都督之取消;或既戴而复仇,如焦都督之被杀.扰扰攘攘,秩序已紊;虽yu恢复,无从著手,徒授北军以口实,此战事之影响于内政者四也.四者有一,已足以亡其国,况俱备乎.”
这些可不是段祺瑞所关心的,但是和议的主动权却是很想拿到手。
靳云鹏似乎也明白他们的心思,仁义大言过后有些自告奋勇的道:“北军之主动在袁,北军将士之感情亦在袁.倘南军果能赞成推袁之举,则最后之问题,某虽不敏,尚可以利害陈说当道,从此迎刃而解,亦未可知。”
段祺瑞有点心动。
靳云鹏看着段祺瑞还有些犹豫,又蛊huo道:“吾等所筹之计画,果能如愿,匪特中国可保,皇室克存,即项城与北军诸将士之生命名誉,亦不至有所丧失,所谓一举而三善备焉.”
“也罢……静待明日吧。”段祺瑞无所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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