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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全\本\小\说\网
冬日清晨的阳光,照着这个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的城市。
这中国内陆的第一大开放口岸,号称东方拉斯维加丝的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大街,循礼mén以东的歆生街,两边的一排未卷入汉口大火还完好的店铺mén都紧锁着,在屋檐下挤满了衣衫烂缕,篷头垢面,瘦瘦的在寒风当中发抖的流民。冬日洒下三寸的阳光,不能给他们增添一丁点的温暖。路边的冻死骨,每天都在增加。
自革命军汉口兵败以后,汉口遭受了自太平天国时期也未有过的惨烈兵luàn。占领者北洋军继承了他们满清主子的野蛮残忍,头痛革命军的负隅玩抗,便举火焚城!从循礼mén到yu带mén,汉口华界最繁华的十里洋场付之一炬,剩下瓦砾遍地。
在战火中苟活的luàn世之人,还有一点点能力的,挣扎着想办法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迸发出这个民族一贯传承的坚忍和顽强。自五千年历史中,无论在如何艰难的历史时期,这个民族都能顽强的把文明传承下去。
一家家、一窝窝在残垣瓦砾之间搭起了破庵子、茅草棚,他们竟开始尝试在废墟之上重建家园。但是北洋军犹在,这样摧毁他们家园的禽兽能让他们顺利的重建家园?
本来汉口左近,就满大街都是北洋的大兵在横冲直撞。末世气象,小老百姓的日子本来就艰难,还架得兵火jiāo加的,北洋军烧杀完了,还要从他们饭碗里面望外夺食。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他们已经不敢奢望,革命党人宣扬的美好未来。他们今天的生活,如是地狱!
阳光冷冷清清的,街上也冷冷清清的。要死不活的流民再多也撑不起城市的繁华热闹,而进驻的北洋军只会给城市带来破坏。扛着máo瑟快枪的北洋军在汉口大街小巷出没,身后总会留下ji飞狗跳,凄惨哭骂的声音,而他们总是大包小包的满载而归。
屋檐下,一个老者席地而座,他huā白的胡子纠结成luàn遭遭的一团,破棉袄爆开一团团棉huā,枯瘦的双手,巍巍颤颤的拉着胡琴。琴声凄凉的如此刻的寒冬,牙齿漏风的嘴里传出来的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小调儿,苍凉哀伤。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jiāo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jiāo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似乎只有着苍凉哀怨的曲调才可表现老者此时的心情。
这首歌,自刘园公演之后,如随风细雨,一夜之间,传遍街头巷尾,温润着整个汉口受伤的人心。
有几个北洋兵路过,听到这个苍凉的曲律也停下脚步。
“说起来,已经是冬天了啊,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啦…………”
“你妈个粗蛋!也想家了?还是想你家的媳fu了?”
“当兵之后,一年难得回家一趟,能不想家?”
“切,你口袋朝天,输得jing光光,连给媳fu卖一根红头绳也没钱,还有脸回家?”
“***!明儿瞒着哨官,咱们下乡转转,找点外饷……”
“也是,汉口能瓜的已经瓜干净…………捞一笔,好回家过年!”
“是啊,好想家!”
北洋兵的议论的声音,有一声没一声地,在冬日阳光下随着苍凉的曲调一起飘dàng。想家,没有任何的理由。
“听!什么声音?”
正听着老头子唱着苍凉曲调,闲谈着千里之外的家的思念,突然就听见江对岸的武昌,发出爆裂一般的呼喊声。安静消沉了几天的武昌,突然像是热闹起来。最初随着风声跨江而来,隐隐约约的呼喊声音有些嘈杂,hun成一团,可是转眼之间,这呼喊声音就越来越高,直到清晰的可以听到对岸的欢呼làngcháo!
“咦?武昌匪党在发什么疯?欠chou了?还没有被打怕?”
“洋大人中间担保签下的停战协议,他们也胆敢撕毁?”
“哼!匪党有这样的胆量,也不会求和了!”
这一队北洋兵的一个小头目骂骂咧咧,大步的就朝长江边走,身后的弟兄也嗡的一声跟上。
在江边,小军官就是跳脚:“他***,匪党到底是发什么疯?将革命进行到底?他们真是不要命的疯子!”
“将革命进行到底!”全武昌军民齐声呐喊,大làng滔天的长江也在这怒吼声下沉寂,一声又一声的怒吼,乘风破làng,狠狠的jidàng在汉口城。
所有北洋军士兵都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听着,实在不敢相信匪党突然爆发的自信。就是昨天,武昌都还是死气沉沉,认命似的签下城下之盟。
欢呼声直上半空。可以看到武昌古老的城墙上人影憧憧。正座武昌城,都是人在疯狂的呼喊。欢呼地声音响作一片,最后汇聚成一个声音。
将革命进行到底!
那小军官还在愣。底下几个老兵已经吼了起来:“大人,咱们快去警戒!要是匪党过江,给他们从这里登陆,咱们都得掉脑袋!”
这下那外委军官也反应了过来。大声下令。
一帮人luàn哄哄的拥回阵地。不少弟兄也是有志一同。趁火打劫,再在汉口刮地三尺,捞最后一笔。
他们已经无心再战。
匪党的疯狂他们是领教过了,从李店,一直到三道桥,都是少不了白刃碰撞,真是心有余悸。他们南下是打着升官发财的盘算,这样的死战,一回两回还支撑得住,如今看着武昌军民焕发这可怕的疯狂,为袁大人效死的这个坚定信念,在他们心里也开始动摇,一路苦战的疲惫使他们对这一战开始厌倦。
还有年关将近,北洋将士多少北方人,转战千里,难免思念家mén。
此刻,北洋军的军心士气早不复初入汉口之时!
北洋军无死战之心,只想,等着武昌匪党打过江来,被赶出汉口,那máo也捞不着一根了。还不趁着这个武昌匪党没有打过来的机会来一票?军官吼着警戒,谁不趁此再刮一层地皮,捞点实惠?此时谁还落后,谁是傻子。
一帮人才bi近在汉口大火中保存完好的大宅子,这些都是汉口有钱有势的地方豪mén,和北洋上层多少有些牵连,他们以前可不敢碰这些主,现在人要走了,可不管这么多。正摩拳擦掌的准备动手。一颗黑乎乎的香瓜手雷划过一到弧线砸了过来,有人抬头,眯着眼睛看阳光下划过的漂亮弧线,嘭!手雷爆炸的弹片飞溅,街上luàn撞的人群,不分军民,顿时就打倒了一片,多数没有死,在地上痛苦的呻yin。
hunluàn中河南腔狂吼,“是汉口匪党余孽!”
自从北洋军进驻汉口以来,金兆龙由原来汉口地头蛇哥老会为班底组建的中统,成为汉口最大的一个反北洋军组织。以繁杂的huā样,给北洋军制造着巨多的麻烦。已经是北洋军在汉口难以安枕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这样hunluàn的好机会,他们怎么会不来凑个热闹?
现场本来就hunluàn,还架得住再炸两颗手雷?
身陷狂luàn漩涡当中地那些汉口百姓已经昏了头脑,刚刚过去的兵灾还没有消退,他们紧张的神经早已经不堪重负。此时luàn起,不知道该逃向哪里去?没头苍蝇似的,更添hunluàn。湖北还有这个汉口到底造了什么孽,就是没有安生的时候儿?
带队地小军官刚才冲在前面,胳膊上被弹片刮伤,趴在地上正哭爹喊娘。几个士兵拖他下来:“大人,匪党在暗处朝咱们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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