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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日子一天天的过,蒋泽枫也说不清心底那患得患失是为了什么,或许他心里明白,那不安因素就来自于顾引舟。
这段时日,顾引舟常会晃神,蒋泽枫都看得见。
他俯身埋在顾引舟身上,抱着他,呼吸落在他耳边,他亲了亲顾引舟的耳垂,
“哥,你是不是睡不着?”
不等顾引舟回答,他又说:“我也睡不着了,哥,我难受,你能叫我好受些吗?”
蒋泽枫的手下滑,摸到了他指尖,男人指腹的茧有些糙,但掌心又有些黏腻,顾引舟握拳想躲,没躲开。
“怎么叫你好受?”顾引舟问。
“你心里知道。”他问了,蒋泽枫还是凑到他耳边和他说了。
“哥,我想要你。”
顾引舟呼吸还没平稳,“哪里学来的荤话?”
蒋泽枫:“天生的。”
静默片刻,顾引舟扣住蒋泽枫后颈,又亲了上去,这回可比刚才偷偷的亲要凶狠得多了,舌头都像是打架似的,分开后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哥,我对你好吗?”蒋泽枫问。
顾引舟:“……问这个作甚?”
“我给你做饭,给你做甲鱼吃,给你洗衣服补衣服——”
衣服只洗了一回,是他洗破的,缝衣服倒是缝了两回,他嘴里说这些话,也不心虚,他鼻尖在顾引舟耳垂上蹭了蹭,轻声哼唧,“哥,你喜欢我吗?”
“哥跟你好,不喜欢你喜欢谁?”顾引舟另一只干净的手摸着他脑袋,心底翻来覆去的,都快要被他折腾死。
“我也喜欢你,打心眼里喜欢你。”蒋泽枫说。
顾引舟被他这一番话说的舒坦,耳朵往下又是一阵酥麻。
蒋泽枫握着他黏腻的手,亲了亲他嘴角,“哥,你也让我舒坦舒坦,成不?”
成,还有什么不成的。
蒋泽枫觉着顾引舟对男人之间那档子事不会,让他舒坦的方式,跟让自个儿舒坦的方式差不多。
指腹的茧糙,但糙也有糙的好。
蒋泽枫就很喜欢他手上的茧子,摸起来都很舒服,特爷们儿,还特纯,他亲了亲顾引舟的脸,又亲着他嘴,亲完嘴,又咬他耳垂,很快顾引舟也就顾不上害羞了。
还未完全冷静下来,又被蒋泽枫这一把火给烧了身。
皎洁明月高挂天空,村里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狗都睡了。
“哥,你想不想更舒坦?”蒋泽枫喘着气问。
“嗯?”顾引舟眸中有几分迷离,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和蒋泽枫睡想挺久了,有时都想的发疼,又怕吓着他,一直没说,在他的意识里,蒋泽枫从“傻”到“好了”,再到懂得和接受这些感情,但他还是纯白如一张纸的。
——而实际人家早就觊觎他很久了,蒋泽枫喜欢顾引舟干活的样儿,汗流浃背,弓腰弧度好看得紧,也喜欢他认认真真时的样儿,狼狈的样儿,还有心疼他,认认真真同他诉说情意,给他送玉佩,生闷气的时候也喜欢。
他这人,待人踏实,性子沉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自己的脾气,他的脾气,大多都只在蒋泽枫面前展现,蒋泽枫也乐得去哄他。
……
关于这事儿,顾引舟不是完全不知道,上镇上时,他也有意无意的留意过,具体怎么着,不太知道,只知道据说这档子事儿,下面的,疼。
此刻就像惦记着灶台上的一块肉惦记了很久,某一天它突然掉了下来。
等他回过神,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
可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没有不疼的,更何况是在这种没太准备好的情况下,蒋泽枫也是第一回。
理论知识丰富,不代表实践也会优秀,实践涉及到当下的感受等突发状况,加之没有合适的东西,只能凑合着用能用上的。
顾引舟一直忍着没出声,整个人都是紧绷的,蒋泽枫也不太好受。
最终夭折在了中途。
两人说做了,也没做全,说没做,该做的也都做的差不多了,临门一脚都进去了半只脚。
“哥……”蒋泽枫嗓音沙哑。
顾引舟还有些不舒服,“起来换床席子。”
“明日再换吧。”他抱着顾引舟。
片刻后,顾引舟咬咬牙,道:“你来就是,我忍忍。”
“不成。”蒋泽枫笑了声,“做这种事,就是想舒坦,不舒坦了就不做。”
也不全然,这种事就像会让彼此更贴近,舒不舒坦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那过程心里的感觉,但真要进行下去,那顾引舟就得受伤,伤了容易发热。
“还有下次呢。”蒋泽枫无意识的捏着他的手。
听着他这句“还有下次”,顾引舟就不说话了,他怕蒋泽枫怕了,就不想跟他做了,然后找别人。
让蒋泽枫尝到这种滋味的,那只能是他。
蒋泽枫不知道顾引舟在想什么,他脑子里在想的那都是“下一次”,头回就当积累经验了。
第二天一早,蒋泽枫就听到了院中的劈柴声,顾引舟今日起了个大早,他走出房间,就看到院子里顾引舟举起了斧头砍下,动作利落有力。
余光察觉到蒋泽枫出来了,他手上动作顿了一瞬,“锅里炖了鱼,你去看看。”
“唔。”蒋泽枫去厨房看了眼,添了把火。
随后,他去院子里洗漱过后,看了眼劈柴的顾引舟,又进了厨房。
鱼炖的很香,一开盖便香味四溢,乳白色的汤汁浓稠,他拿勺子舀了一勺放碗里,尝了尝味儿。
热乎的气直扑在他脸上,等到差不多了,他把鱼盛出来,端进了堂屋的桌上,叫了顾引舟进来吃饭,顾引舟洗了手,进了屋,和蒋泽枫视线对上,挪开了一瞬,又看了回去。
蒋泽枫抿唇笑笑,眸中荡漾着笑意。
两人间还是有了和之前细微的不同,许是有了肌肤之亲,不自觉的觉着很亲密,仅仅一个对视,都能把氛围弄得像是老房子着了火。
——
中午,蒋泽枫在地里碰见了陈谦虎,两家人的地隔的不远,陈谦虎拿着锄头准备去他家地里除草,他看起来气质大变,和之前总是不着调二流子的样儿有了些许的差别。
蒋泽枫问起他这些天去了哪儿,陈谦虎一摆手,“甭提了,没什么好说的。”
“赌到钱了吗?”他问。
“蒋二,你就别打这主意了,赌运气什么的……”
“为什么?”蒋泽枫问,陈谦虎这一番话,活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陈谦虎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赌坊规矩多,别以为赢了一两回能一直赢,指不定人给你下套呢。”
蒋泽枫:“你被坑了?”
“唉!你怎么说话的呢!”陈谦虎恼羞成怒,拎起锄头去了自家地里。
蒋泽枫跟过去,“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回来的?”
“就那么回来了呗。”陈谦虎摆摆手,“你这么关心我作甚?”
“没,我就随便问问。”蒋泽枫说。
他看出了陈谦虎讳莫如深,对那段经历不怎么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村里到了陈姑娘这个年纪还没嫁人的姑娘不多,他问起陈谦虎他姐,陈谦虎看着他,说他别不是打他姐的主意。
这天聊不下去,蒋泽枫干活去了。
他总觉着陈谦虎回来得太离奇,他家没那么多银子,也没见着陈叔和谁借过,陈姑娘也没有被逼着嫁人,陈谦虎不像是跑回来的,这点便很奇怪。
太阳升到了正中间,蒋泽枫戴上了草帽遮阳,到了饭点,汗水流淌而下,他衣襟口被自己扯开了,皮肤上浮着一层薄汗,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蒋泽枫转过头去,是隔壁地里的一个叔,指了指下头,说:“你哥找你来了。”
他在一个小山坡坡上,窄小的山路中,顾引舟提着一个篮子往山上走了上来,蒋泽枫露出一口大白牙,冲他挥了挥手。
顾引舟走到了他面前。
蒋泽枫:“哥,你怎么来了?”
“不饿?”
“饿了。”
“吃点,带了鸡蛋饼。”
“好!”
蒋泽枫拉着顾引舟去了一旁的树荫下,两人坐在树下的草地上,顾引舟盘着腿,打开了篮子,里面的吃的还热乎着,蒋泽枫先灌了一大口的水。
他背靠着树,一条腿屈起,干了一上午活,胃口也好,顾引舟问他好不好吃,他说好吃,顾引舟就在一旁看着他吃,他吃得差不多了,顾引舟就收拾了一下,拿着锄头上地里,让他在这歇着。
隔壁陈谦虎羡慕哭了。
“你哥对你真好。”陈谦虎也过来歇着了。
蒋泽枫:“他是我哥。”
“要我也有一个哥就好了。”陈谦虎无不羡慕的说,“这样我就不用干活了。”
“要干的。”蒋泽枫打破他的幻想,“你和你哥一起干。”
陈谦虎:“……”
你大爷。
陈谦虎坐了会儿,没人送饭,拎着锄头顺着山坡往下走,回去了,到了这个点,也有妇人来给丈夫送饭,蒋泽枫起了身,拍了拍衣裳,看了眼地里的顾引舟,转头悄声无息的走了。
顾引舟很快发现人不见了,他干活习惯的往一边瞥了眼,发现树底下空空荡荡,本该坐在那休息的人不见了踪影,他寻思着蒋泽枫许是撒尿去了,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
他把剩下的小半块地翻了土,去边上喝了口水。
“哥。”身后突然响起蒋泽枫的声音。
顾引舟转过头,一捧颜色鲜艳的野花出现在眼前,那一捧花还不小,把蒋泽枫的脸都挡住了,他愣了愣,不由扯着唇角无声笑了笑,心情颇为不错。
“哪来的?”
“摘的。”蒋泽枫指了指右边,“那边好大一片。”
“我又不是小姑娘。”顾引舟没接,他估摸着蒋泽枫是从别人那学来的。
他把花塞顾引舟手里,“你不是小姑娘,但花好看,给你。”
顾引舟嗓子又干得厉害,他一手拿着花,一手拿着水袋,仰头灌了一大口水,舔了下唇。
蒋泽枫又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一颗颗的红色小野莓,他拿出一颗个头最大的,抵在顾引舟唇边,“尝尝,可甜了。”
顾引舟张了嘴,那颗野莓被塞进了嘴里。
“甜吗?”蒋泽枫看着他问。
“甜。”甜到心尖上去了。
蒋泽枫把野莓也放在他手里,“那边刺多儿,里头的摘不到了,把最好看的都给你摘回来了。”
顾引舟转头往四周看了看,这个点还在地里的人不多,大家都埋头干着自己的活,他们这儿被挡着,也没人看得见,可他就是心虚得厉害。
他拽着蒋泽枫的手腕,带着他钻了一回草丛。
“给哥亲亲。”他哑声说。
蒋泽枫说“好”,顾引舟就急切的亲了过来,他扣着顾引舟后脑勺,舌尖抵着他唇缝,撬开了他牙关。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交织在了一起,刚吃了野莓,嘴里还有甜味儿,他们分不清谁是谁的,顾引舟舌根被蒋泽枫吮得发麻。
待分开时,顾引舟衣襟都松了些,他额头抵着蒋泽枫的额头,拽着蒋泽枫的手腕,喘着气,“别胡闹。”
这三个字说的毫无威信,蒋泽枫凑过去又亲了一下他嘴,嗓音从清朗变得低哑,又有些甜腻的滋味,“哥,是你先亲我的。”
顾引舟小腿都有些发软无力,要不是蒋泽枫揽着他腰,他都要滑下去了。
两人在这里头亲亲蹭蹭好一会儿才出去,一钻出去,就碰上了回来的陈谦虎,陈谦虎看着他俩,“你们钻那里面干什么?”
顾引舟心口一跳,面上滴水不漏,眸中神色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除却唇上殷红,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蒋泽枫:“捡宝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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