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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我真的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从哪里知道我制造了那什么莫洛托夫鸡尾酒,谁说的你叫他来跟我对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卖掉了一份新型毒品的提纯专利!”小山隆造含糊不清地说着,吐出一颗又一颗断牙。他明白威胁和利诱对这些男人都不会起作用,于是重又流露出可怜相来,眼神像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
“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源稚生起身,“夜叉负责收尾。”
夜叉拍拍掌:“好嘞!乌鸦帮把手的话半小时就弄好!”
乌鸦狠狠地皱眉,似乎很不愿意接这个活儿,但还是抓起小山隆造的一条腿把他拖到了巨大的水泥搅拌机旁。码头施工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水泥砂浆,调配之后如果用不完就得留在搅拌机里搅拌着过夜以免凝固。夜叉用铁丝捆好了小山隆造的双臂双腿,把他投入了垂直深坑中。
“52.5的水泥,浇出来会不会开裂?”乌鸦在出浆口蘸了一点水泥砂浆捻捻,迅速报出了水泥的标号。
“码头用的水泥桩是泡在海水里的,52.5的水泥在水里不会开裂。”夜叉熟练地打开搅拌机,水泥砂浆倾泻而下。
小山隆造明白“收尾”二字的意思了,这些男人甚至不愿意花时间逼供,源稚生的命令是让夜叉处理尸体,这种处理方式是小山隆造听说过的。黑道杀了人之后会把人浇筑进水泥桩里,东京高层大厦中不知多少水泥桩中藏着人骨,他们在死后还默默地站立着支撑这座恢宏的城市。这个垂直的深坑就是用来浇注水泥桩的模具,被浇筑成水泥桩的小山隆造会被打桩机打进海床,从此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又热又重的水泥砂浆打在小山隆造的肩上,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打断,十几秒钟的工夫,水泥砂浆就已经漫过了他的大腿,石灰粉呛进他的眼睛和喉咙里,他仿佛闻到了自己的尸臭味。快要死的时候脑海里全是那些被他玩弄过的女人,昏迷中她们的身体松软疲惫,那么诱人,他很想就此招供,招供了就能继续享受玩弄孕妇的快乐……
他上大学的时候喜欢同班的女生麻美,但是麻美喜欢的是英俊的电器商行少东家藤真,他看着麻美和藤真走得越来越近,瞒着父母一起出国旅行。可小山隆造想藤真那种有钱的少东家跟麻美玩玩就会腻就会抛弃她,那时候他会趁机安慰失落的麻美然后得到她。这个期待深藏着,直到麻美有一天来找他,说自己怀了藤真的孩子但是藤真不承认,请小山隆造帮个忙谎称是她男友带她去做个流产。渴望已久的机会就在面前,可是小山隆造看着麻美隆起的肚子忽然觉得恶心极了,他觉得麻美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不干净了,不是他的麻美了。他恨透了这个女人了,想要给她一点教训,于是他给麻美服下麻药迷奸了她,整个过程他想象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藤真,那感觉真是好极了,从此他喜欢上了这个娱乐。
但他还是不敢说,因为他知道买家的暴虐。如果买家知道是自己泄露了消息,那他的死法一定会比被浇筑成水泥桩还要痛苦百倍。小山隆造紧紧地咬牙祈祷说这只是心理战,是这些人逼供的手段,对方不敢真的杀了他,水泥砂浆会在快把他淹没的时候停止……一定会停止!
“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小山隆造嘶声大喊。
回答他的是乌鸦和夜叉哼着歌对答的声音。
“夜叉你浇人桩比较有经验,这样浇出来的硬度会不会不够啊?要是在打桩的时候碎掉可就不好了。”乌鸦说。
“那再添点石灰,你出点力,把砂浆搅拌均匀了,码头是百年基业,要建的牢固一点啊。”夜叉说着把满满一袋石灰倒进深坑里,“嗨哟嗨!使劲点搅起来!兄弟!”
石灰和水泥砂浆混合,释放出的热量把水泥砂浆烧得滚烫,乌鸦捂着口鼻搅拌得一身是劲,小山隆造只觉得浑身的痛觉神经都被放在火上烤一样。
“是啊是啊,我的家乡的儿歌里说‘码头是父亲的扁担我和弟弟站在扁担的两端’呐。”乌鸦用关西口音哼着奇怪的儿歌。
“樱井明!他叫樱井明!饶了我!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我没杀过人我只是个禽兽而已……求你们……饶饶饶饶饶了我!”在水泥浆砂就要漫过小山隆造头顶的前一刻,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仰起头来嘶声吼叫,以免水泥砂浆灌进嘴里。
“这家伙真是个笨蛋,他杀没杀过人和我们是不是把他浇成人桩有什么关系?”夜叉说着又拆开一袋石灰。
“他已经招供了就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乌鸦扔掉搅拌用的竹竿扭头就走。
“再过一会儿就完成了,会是一条人桩,现在放弃太可惜了吧?”夜叉大声说。
“好吧好吧,那我们得抓紧点时间……”
深坑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号哭,小山隆造绝望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完全误解了这帮人,这帮人与其说是暴徒不如说是变态和神经病,难怪他们浇注水泥桩时那么开心那么快乐,歌声中弥漫着发自心底的幸福。什么“码头是父亲的扁担我和弟弟站在扁担的两端”,这些家伙的童年就是兄弟并肩浇着人桩度过的吧?浇筑人桩对这些家伙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残忍的丧心病狂的事,而是对童年的美好回忆吧?招供什么的这些神经病才不管!
“行了,别玩他了。”源稚生扔掉烟蒂跳上悍马,“跟他比起来你们才是真正的变态吧?”
“只有变态才能吓到变态啊。”乌鸦拍拍手上的石灰,微微一笑,“变态和变态相遇,有一半的可能会情投意合,一半的可能会彼此恶心。这个变态就把我恶心坏了。”
“说实话,半途而废的话,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自己的作品啊!”夜叉叹了口气和乌鸦一起奔向悍马,悍马的车还敞开着,车却已经开始加速。
“樱,已经查到试验品的名字,给我在档案中搜索'樱井明'这个名字。目标用基因药物强化了血统,正在进化中,有强烈的攻击性和杀戮冲动,从现在开始把樱井明的色标调为红色,极度危险目标。给我查询空港、铁路网、公路网和水路网,还有温泉旅社、酒店和医院,用最快速度找到他。他可能使用化名和假证件,但他会克制不住杀人的冲动,你调查最近集中发生命案的地区就能找到他的痕迹,受害者应该全部是女性,死前被强暴,尸体不完整。联系政宗先生,请批准我们对樱井明进行抹杀!”源稚生一边飙车一边打电话。
“目标现在的血统阶级是多少?”
“只道是A级!狂暴化的A级混血种!”
“明白,那从现在开始收网!”
源稚生扔下手机:“乌鸦!通知后勤部开始预热那架直升机!我到达机场的时候它要在随时可以起飞的状态!”
小山隆造浸泡在一米五深的水泥砂浆里,感受着自己在夜风中慢慢凝固。在他的一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他那么希望警察快点出现,即使带着逮捕状,把他扔进监狱都好,只要别让他落进本家的神经病们的手里。
不过还有六个小时天才会亮,天亮之后他才会被上班的工人们发现,那是他这根浇筑到一半的水泥桩……已经凝固的很好了吧?
火车轰隆隆地一路向北,在群山间留下白色的烟迹。
这是一辆老式蒸汽机车,远不如习性的高速列车快,目的地又是遥远的北海道,加上每个小站都要停,乘客要在火车上坐足足12个小时。按说这样的列车本该被人瞧不起,但是每年春天都有不少年轻人选择搭乘这列火车。因为这列慢车走的是二战前铺设的山间铁轨,一路上都是难得的好景致。喜欢搭乘这辆车的旅客多是休业旅行的高中生和年轻的恋人们,在老式的铁皮火车里和悄悄喜欢的人一起呆上足足12个小时,看着窗外如水洗过的青山被逐一抛在身后,每个女孩都会想把头枕在一个男孩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