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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任天下兵马元帅以来,耿耿难眠,日夜以收复东都、平定叛乱为念。”李璘拍栏长叹:“吾身负父兄重托,耗费钱粮无算,堪堪守住江淮,惭愧啊!”
“殿下何出此言!” 双眸炯然的李白故作惊叹道:“安贼精锐云集东都,披甲之士不下二十万。殿下帐下的江陵军不过区区两万,且泰半为新召之兵,能击退史思明、田乾真两头恶狼已属不易,收复东都更非朝夕之功!”
“李掌书记文采风流、惊天地泣鬼神,所言却多不尽不实之词。”永王自嘲道:“抵御侵凌南阳、睢阳的叛军,皆王家父子之功,与某何干?”
“王正见虽贵为北平郡王、北庭都护兼江淮防御使,然圣人有诏,江淮诸军皆归殿下节制,王正见父子两路兵马势若破竹,离不开殿下运筹帷幄之功……”
“李掌书记所言甚是,兵无将而不动、蛇无头而不行,若无殿下握筹布画,江淮百姓恐难逃一劫。”守在永王身侧的江陵军别将兼飞龙军奉车都尉高仙桂忽然插话道。
“谬赞了,某愧不敢当!”双目斜视的李璘轻摇手道:“王都护镇守北庭多年,破碎叶、征石国,无往而不胜;安贼起兵以来,其慨然北上,募义勇、复北都、擒贼酋。霨郎君年纪虽小,却智谋百出,历经洛阳、蓝田、潼关战事,多有斩获。反是本王,自奉诏离京,顺流南下,只募得万余义从。若无安西健儿、于阗精骑充门面,江陵军不过有名无实的绣花枕头。”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李白正欲吟诵《诗经·柏舟》称赞李璘,却再次被高仙桂打断。
“殿下夙夜忧叹,忧国忧民之心,天地可鉴!江淮河网纵横,正是水师大展拳脚之地。如今五牙战舰已成,江陵军定可扬帆北上,克汴州、复东都!某奉旨护翼殿下,定唯殿下马首是瞻!”向来木讷寡言的高仙桂竟口若悬河。
“有劳高都尉!”李璘扶住作势要下跪的高仙桂:“高家满门忠烈,堪称千古表率。收复东都后,某定上奏圣人,为都尉请功!”
百幅云帆风力满,一川烟暝波光阔。
李白正呆呆看着李璘与高仙桂上演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的大戏,忽听永王朗声道:“李掌书记文采斐然、人称谪仙,此情此景,当赋诗助兴!”
“永王三月东出师,天子遥分龙虎旗。楼船一举风波静,江汉翻为燕鹜池。”信手拈来的鸿笔丽藻掩盖不住李白内心的落寞。
“吾听霨郎君言,李掌书记与轮台杜县丞神交多年,杜县丞诗风沉郁顿挫、直刺世间不平,北庭上下交口称赞。”高仙桂察觉到李白的不快。
“子美遇霨郎君,如鱼得水、如鸟投林。”李白自饮一杯,喟然叹道:“某生于碎叶、长于川中,颠沛流离大半生,却从未回过故土。听闻突骑施部正在素叶河谷与葛逻禄人厮杀,吾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碛西祭拜祖宗坟茔。”
他年轻时胸怀壮志、傲视王侯,天子呼来不上船,却也因之得罪高力士、杨国忠等辈,被排挤出京,郁郁不得志。而今壮心虽在、年已过半百,曾傲然写下“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的他不甘老死山林,不顾妻儿反对,出山入永王幕府。
为抓住此生最后的机缘,李白强压以往的潇洒不羁,捏着鼻子强拍永王马屁,本欲施展平戎壮志,可在王侯眼中,却依然只是个寻章摘句的老雕虫,一腔激情顿时都化成灰。
“子美老弟,汝虽因《丽人行》得罪杨家,却因祸得福,得人赏识,在碛西治百里、观民风,可叹为兄一把年纪,还得作优伶之态。”心情郁郁的李白狂性复发,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将光洁如玉的酒杯抛入河中,不辞而别。
倏忽南风起,波动心难止。
“无用狂生,若非在民间有些许名声,某才懒得给他好脸色。”李璘啐道。
“殿下何须与狂客一般见识。”高仙桂低低问道:“敢问殿下,我军果真要北上汴洛,收复东都?”
“洛阳为国之神都,与长安并肩,一日不复,父皇与皇兄寝食难安……”
“殿下,李掌书记虽不通军务,但对洛阳叛军的判断并不差。李泌先生曾言,安贼托名清君侧,实欲争夺天下,故其精兵悍将皆在洛阳,我军势单力薄,北上争锋,恐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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