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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点力气，待会儿有你喊的时候。”
“什……什么意思？”章成仁咽了咽口水。
“因为……”叶芷昔拖长着尾音，手里的手术刀刀背轻轻划过他颈部，邪肆笑道：“你身上有许多溃烂的地方，需要将那些溃烂的肉挖出来，你的伤才能好。”
章成仁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就怕脖子上的刀片一个不小心划破自己的脖子。
叶芷昔掀开盖在章成仁身上的薄被，一股恶臭瞬间扑鼻而来，身下的床单上有好几处湿润，都是因为伤口化脓感染流出的脓水。
锋利的刀片划过丝质的寝衣，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叶芷昔缓缓一笑，举起手里的手术刀，眼都不眨朝他的患处扎下去，一点一点将溃烂的地方割下来。
“啊……”
惨烈的喊叫连绵不绝，章成仁疼得直冒冷汗，全身战栗不止。
随后，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旁边的裴怡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
这不是凌迟吗？
屋外，章鸿和夫人听见儿子的惨叫声，顾不得叶芷昔说不许打扰的话，径直推门冲了进去。
夫妻俩一进去，就闻道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抬头就看见叶芷昔手里握着一把小刀正在挖自己儿子伤口。
“助手！”
章鸿厉喝一声，箭步冲上前，抓住叶芷昔的手腕，怒气冲冲瞪着她：“我请你来是为了救我儿子，不是让你来要他命……”
“章老爷，我正是在救你儿子啊。”
叶芷昔抿着唇，挣脱章鸿的钳制，一脸坦然看着他。
只不过用了一种最让他刻骨铭心的方式救他的命罢了！
“有你怎么救人的吗？你这……”章夫人看着儿子血肉模糊的手臂，哽咽的说道：“你这分明就是凌迟，你想想活活疼死他。”
“章夫人，你可别冤枉我。”
叶芷昔面露无辜，“令公子病情特殊，如果不能将患处腐烂的地方挖干净，就算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
“即便如此，你也可以用麻沸散。”
章鸿刚说完，一旁的章夫人立即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忘了，儿子不能用麻沸散。”
“这……”章鸿一阵语塞，看向叶芷昔的眼神有些心虚。
既然不能麻醉，那就只能生挖。
“夫人既然知道令公子用不得麻沸散，就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令公子着想才不得以用此办法。如果觉得我的救治办法有问题，那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完，叶芷昔作势开始收东西。
章鸿自知理亏，立即赔礼道歉。
“寒霜姑娘，方才是老夫与贱内唐突了，还请姑娘莫要见怪，只怪我夫妻二人爱子心切，望姑娘海涵。”
“好说！”
叶芷昔勾唇一笑。
淡然的笑容如冬日里绽放的红梅，妖魅中透着几分寒凉。
“……不过，有件事我得先声明。”
忽然转变的话锋，令章鸿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虚笑着问道：“姑娘有话直说。”
“令公子情况你也知道了，病情很棘手，所以我的诊金也不便宜，还请章老爷做好准备，我这里不赊账。”
章鸿浅笑：“姑娘放心，只要能治好我儿子，多少银子都不成问题。”
“好！一千两黄金，去准备吧！”
叶芷昔干脆利落的重新拿起手术刀，又道：“你儿子能不能好，就看你准备银票的速度。”
旁边的章夫人脸色都变了，诧异的看着叶芷昔。
一千两黄金，这可是章家小半个月的利润。
她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老爷……”章夫人一时不知如何言语了。
“夫人，咱们先出去吧！”
尽管章鸿也被吓到了，可想到床上的儿子和自己之后的安排，还是带着妻子离开了房间。
夫妻二人离开屋子，章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意，冲着章鸿吼了过去，“她说一千两黄金就一千两黄金，需要用什么药材那么贵，你怎么能一口答应？”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儿子咽气不成？”
章鸿心里也是恼火，没见过如此狮子大开口的大夫。
“都怪打伤成仁的那个贱人，官府还没有找到人吗？”
“行了，夫人。”章鸿不想说得太多，拍了拍妻子的手，催促道：“咱们府上账面上没有这么多现银，你还是先去找咱姐问她要点。这么多年，我们孝敬她的银子，不知有多少个一千两黄金，一定拿的出来。”
“行了，我知道了！”
章夫人甩了下手帕，心不甘情不愿离开。
房间里，叶芷昔很快又在章成仁身上挖了几个血窟窿，看得裴怡头皮发麻。
“那个……你还要在他身上掏几个窟窿？”裴怡躲在月门外，隔着帘子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好笑又怪异。
扫了一眼章成仁身上大大小小十八个窟窿，叶芷昔满意的点了点头。
“已经全处理好了，不用继续挖了。”
要不是怕他失血过多而死，她恨不得再多挖十八个窟窿。
洗了手，叶芷昔才走向裴怡。
“是不是吓到你了？”
裴怡点头：“有点！不过，我怎么觉得你的治疗方式有种泄愤的成分在里面？”
“你说呢！”
叶芷昔笑着挑了下眉，算是承认她的话。
“这事说来话长，等离开章家我再跟你细说，现在，咱们得去要银子了，这银子怕是没有那么好拿……”
“为何？”
叶芷昔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打开门走出房间。
庭院中，章鸿听见声音回头，就见叶芷昔她们出来，立即笑脸迎了上去：“姑娘，不知犬子伤势如何？”
“章老爷请放心，章公子已经没有大碍。不过，这几日需要悉心照料，每日服用的方子我已经写好了，您让下人去抓药即可。”
“多谢姑娘！”
叶芷昔将药方交给章鸿，他随即让下人去抓药。
“姑娘稍等，贱内已经去准备银票，还请姑娘随老夫去偏厅，喝茶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