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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指导员李有国和副连长吉勇昌都焦急的发出了疑问。

    黄连长当然也有疑虑。虽然他一个连吃不下这么多敌人,可他也不怕这些敌人,两个侧翼他各放了一个排,敌人只有正面进攻,就现在连队的弹药,这伙敌人是攻不破他们的。他说:“不用想,敌人憋着坏呢,我们再等一刻钟就撤。”

    可还不到五分钟,忽然就听到远远的“嗡嗡嗡!”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一排那边立刻又有战士打手势,鬼子的援军到了,卡车看不到头。岗哨立刻跑来给黄连长报告。

    黄连长也知道不能再等了,说:“命令一排二排往回撤。”

    通信兵立刻到高处打手势,传达命令。一排二排立刻离开小山包,向玉米地这边撤。

    这一动作当然也被敌人发现了,先是三个连的伪军像是突然冒出来似的,迅速冲出村道,到村口,又冲了过来。接着敌人的机枪“哒哒哒!”的吼叫着,企图阻断一排撤回。

    一排有几人受伤,但不严重,不敢再跑,匍匐着穿过开阔的落花生地,下了河床。

    伪军先头部队冲到不足五十米时,黄连长大喊一声:“打!”机枪步枪同时开火,伪军一下倒下有几十个,有些卧倒了,大部分往回跑,身后的鬼子朝他们开火,又逼着伪军掉头冲锋。忽然,鬼子的迫击炮弹呼啸着在玉米地爆炸。

    黄连长立刻喊:“炮排,干掉他们!”

    炮排就有两门迫击炮,十六发炮弹,轻易不用,就等着打鬼子的炮兵,他们立刻计算鬼子弹道,调整炮口,鬼子又一排四发炮弹打出来,这边的两门迫击炮也立刻射出两发炮弹,接着又微调校正了炮口,三个急速射,鬼子的迫击炮哑了,好一会没了动静。

    这时,伪军也不敢冲锋,都在村口和响马路上卧倒头也不抬的射击。密集的子弹几乎要把玉米全部射倒。

    黄连长见一排已经上了河床,绕着向这边来了,二排已经到了,他立刻命令:“三排四排阻击敌人,其他人立刻往山上撤!动作快一点!”

    三排四排继续向敌人射击着,其他排及人员得到命令,立刻起身,猫着腰,向山根跑去,并迅速上山,运输组也牵着两匹骡子上了山。指导员和副连长都劝黄连长撤,他们留下阻击,黄连长头也不抬的喊:“执行命令,快撤!”

    他们只好转身向山根跑去从小路上山去了。一排来了,也被命令撤了。黄连长回头看到一排开始上山了,又命令三排撤。三排立刻脱离战场,后撤。黄连长还没走。

    四排长贾连宏,说:“鬼子已经全压过来了,连长你快撤!”

    黄连长说:“没事,我们再坚持两分钟。”

    贾连宏急了,说:“就我们四排一个排还要你指挥,没有你我们就不会打仗了。”

    “两分钟后迅速撤。” 黄连长本是想陪着同志们脱离险境,贾排长的话又使他惊醒,这样没必要,说了一句,转身向山根跑去。

    黄连长就要到山根,眼看追上三排时,鬼子的野炮已经架设完毕,向玉米地炮击,密集的炮弹迅猛的覆盖玉米地,一发炮弹就在他脚跟前爆炸,一下把他掀飞起十几米,又摔落下来。三排长柴茂生在三排最后,在山坡上正好回头看到连长被炮弹掀飞,毫没犹豫返身下了山坡,跑到黄连长身边,一把抱起黄连长,黄连长身子已经软了,浑身窟窿。

    柴茂生“呜!”的一声哭了,跪地背起黄连长要上山。

    四排的同志们躲着炮火撤下来了,四排长贾连宏已负重伤,命令其他同志撤,他自己没能撤下来。四排的战士已不足十人,喊叫着到柴茂生跟前,一看柴茂生背的是连长,大家一聚集犹豫,一发炮弹又在他们身边爆炸,又一次把柴茂生和黄连长掀飞,还有几个战士被掀飞,最后跑上山坡的只有五个战士,还都不同程度的负了伤,柴茂生也牺牲在当场。

    撤上山的指导员李有国和二排在半山腰的一个高坎上留下,准备阻击敌人,接应连长和三排四排。一排则由副连长吉勇昌率领,上了山顶,以防山上有敌人,把全连捂在这里。

    山上没有高大的树木,茂密的丛林,只有一些稀疏的灌木,一簇簇,一丛丛的,高低不一。倒是遍地一人高的蒿草,正在枯黄,枝头缀满了种子。

    高坎这里看不到山根,却能看到鬼子炮击玉米地。李有国心里一紧,像被人一把揪住了,连长和三排四排还没撤出来,敌人没命的炮击,不好的预感像要把他的心拽下来。片刻,三排的人远远的露头了,都低着身子,拼命的往山上跑。李有国心里又一松一喜,不由挥着手,催促着大喊:“快点!”

    三排的战士们越来越近,后面却是断的,李有国的心又一紧,像被人揪住了,问:“连长和四排的人呢?”

    一个战士回道:“我们先撤了。”

    李有国又问:“你们排长呢?”

    副排长和战士们回头看着,面面相觑,直摇头。

    李有国急的出了一身的汗。又过了几分钟,四排的五个战士相互搀扶着拼命的上来了。李有国终于待不住了,急着要往下跑,四排的战士大喊:“指导员,伪军和鬼子追上来了。”

    李有国的心仿佛一下掉落了,痛的血淋淋似的,鬼子、伪军都追到山上来了,其他人肯定没了。他的眼睛通红,可他极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四排的五名战士上了高坎,李有国留下二排阻击敌人,要求阻击二十分钟就撤。他带着三排和四排的战士继续往山上撤。

    指导员和三排四排刚走不久,敌人就追上来了。可这个高坎地理特殊,下面的敌人一露头,也就七八十米,少于打靶的距离,战士们一枪一个,敌人根本上不来。

    副连长吉勇昌上了山头,看到西侧有个鼓起的像个寨子似的高坎,他们又立刻跑过去,刚登上高坎,蓦然有一个小队的日军和一个连的伪军正急匆匆的向这边赶来。相距已不足百米,他们发现了敌人,敌人也发现了他们。高坎是个好位置,但又有不足,面积不大,敌人又有炮,无法躲避。

    吉勇昌大喊:“留一个班的人占领高坎,其他人两侧扇形展开阻击。开火!”

    一排的战士迅速扇形展开,卧倒射击。

    双方都隐藏在灌木后,或蒿草丛中,对射着。

    七连这边地势占优,但鬼子人多,都趴在地上,极力隐蔽射击。鬼子尝试起身发射掷弹筒,可人身体稍微抬高,灌木就很难遮蔽,立刻就会被射中。尝试了几次,匆忙中炮弹打的不准,人还被射倒,一时间没人敢射掷弹筒了。

    鬼子眼看正面无法突破,八路人数不多,正面留了两个班的鬼子,伪军从南面迂回包抄,两个班的鬼子从北面迂回包抄。吉勇昌早看到鬼子的动作,可也没办法,就一个排的兵力,已经扇形散开,不宜再分散兵力。任敌人从两侧迂回包围,只有拖住敌人,等指导员和连长他们的后续兵力。

    这时,指导员带着三排四排的战士正往山头来,听到枪声,快要冒头时,指导员趴下,按手示意都趴下,接着他匍匐前进了三十几米,即看到了战斗场面。南面伪军有一个连,距离一排大约五百米距离,正往这边迂回,北面有两个班的鬼子距离一排有三百多米,正往这边迂回。

    指导员退了回来,说:“副连长和一排就在前面,距离我们有五百来米距离,正在被大约一个小队鬼子和一个连伪军包围,南边包围过来的是伪军,他们行动慢,我们先不管他,北面包围过来的是两个班的鬼子,我们要先把北边这两个班的鬼子吃掉。于国涛‘三排副排长’你带两个班,从北侧绕到敌人后面,对北侧两个班的鬼子突然攻击,你那边一打响,我带剩下的战士从我们这个方向突袭。尽量隐蔽接敌,突然袭击。行动要果断迅速,干净利索,不可拖泥带水。行动。”

    “是!”

    于国涛应着,带着两个班的战士,猫着腰,迅速向北侧迂回过去。因为是不规则的山峁,地形都是弧形的,又有灌木和蒿草,一二百米距离,在同一侧低着腰行动,是不会被敌人发现的。这时战场的态势正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情形。原本六百多米的距离,相对而行,很快便重叠了。

    鬼子虽然迂回包围过来,可一排的防御是扇形的,对他们还是有威慑,他们不敢盲目冲锋,还想着最佳战术,企图绕到一排后面再行动。哪知于国涛他们迅速接近他们,在离他们约五十米距离时,突然跃起,边射击,边冲锋。二十几个鬼子,第一波射击即被打到八个,还有两个挂彩的,已经行动不便。等他们反应过来要卧倒时,又有五个被打倒。

    鬼子腹背受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指导员从鬼子的侧翼迅速接近,等鬼子发现时,已经不足五十米,突然射击,鬼子剩五个人,还想起身逃跑,瞬间被射杀。

    于国涛他们离西面鬼子三百多米,又迅速包围了过去。西面的鬼子一看八路有援兵,北侧迂回的两个班眼看着被八路包围吃掉,他们无法快速救援,叫苦不迭,还剩十八个人,形势更不妙,立刻后退,企图隐蔽于回,与伪军会合。

    副连长他们一看鬼子要跑,迅速起身追击。副连长吉勇昌追的最突出,被回身射击的鬼子一枪打倒,再没能起来。鬼子也又被射杀了六个,也不与伪军会合了,径直向南跑下地坎去了。一排追到地坎边,追着鬼子射击,直到没效果了。

    伪军生怕一排射击他们,迂回的半径有点大,这时还在迂回的途中,距离一排一里多路。

    二排长高福生并没有手表,约摸着有二十分钟了,实际阻击敌人二十五分钟了,他们不敢拖延,迅速脱离敌人,追了上来,却与迂回的伪军不期而遇。他们一上山顶,就见伪军正猫着腰,往一排后面绕。于是他们也猫着腰往伪军背后绕。离伪军不到一百米时,突然开枪,先头的十几个伪军被撂倒,后面的伪军见状扭头就跑。二排追射了几步,也没敢继续追击,迅速向高坎处跑去。

    指导员李有国命令迅速打扫战场,补充弹药,把牺牲的同志的尸体隐藏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用蒿草覆盖严密。警戒的岗哨喊着说:“指导员,鬼子追上来了,不到五百米了。”

    指导员仍不急不慌的脱帽给牺牲的同志们致哀,直到双方可看到时,也就三百多米,敌人已开枪射击了。他才大喊一声:“撤!”带着队伍,沿着山脊向北跑了有二里地,拐向一个下山的山脊,又跑了几百米,他停住了,指挥战士向一个草木茂盛的山坳里跑去,急切地喊着:“压低身子,快点!快点!”片刻战士们都进了山坳,他挥着手,低声喊:“隐蔽。”战士们立刻钻入草木丛中,一时之间,不认真搜索,很难发现这里藏着人。

    过了有两三分钟,鬼子、伪军的大部队乱哄哄的追了过来,毫不犹豫的追过去了,直到原来围攻一排的鬼子和伪军都追过去了。他们才又隐秘的低着身子,出了山坳,原路返回,沿着山脊通过他们上山来的地方二里多路,又选择了一个草木茂盛的山坳,隐蔽着,吃干粮,休息。

    战士们都太累了,好些战士咀嚼着干粮就睡着了。指导员李有国似乎没有感觉了,眼光呆呆的,神情麻木,好一会一动不动,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歪倒在草丛中。

    他们是一支很年轻的部队,无论干部战士都是二十岁左右,最大的二十三岁,最小的十六岁,这一仗下来,牺牲了三分之一多了,连长没了,副连长也没了,两个排长没了,好多战士还都是带伤战斗,真有些接受不了,可他们连悲痛的时间也没有。许多战士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水。可他们现在的使命是睡觉,而不是流泪。

    鬼子、伪军追下山也没追到他们,怀疑他们藏了,没有下山,于是又回头上山搜索,直搜索到山顶,搜到他们追上山的地方,又来来回回搜了几遍,最后还是走了。

    李有国被换岗的战士惊醒了,抬手一看,马上十二点了,天空乌黑,更显得星星像刚刚擦洗过似的,晶亮晶亮的,眨着眼。山野黑影重重,寂静的能灵魂出窍。他一骨碌站起来,休息了几个小时,精神倍增,又满血复活了。战士们还都呼呼大睡,他真有些不忍叫醒他们,可他们必须起来。

    这一仗打的太窝囊了,必须回去报复,不把鬼子汉奸杀个人仰马翻,他心头的这口气就无法平息。他再没犹豫喊醒战士们,吃干粮,检查装备。有十一个伤势较重,行动不便的战士留在了山上,同志们把干粮都留给了他们,如果连队不回来接他们,就由他们在鬼子扫荡过后,自己回部队。接着部队出发,指导员李有国带着连队又下山,到岔口村去了。

    此时的岔口村被烧的一片焦黑,一缕缕青烟依然在各处升起和弥漫。村里百分之七十的房子被烧了,一眼望去,千疮百孔,残垣断壁。

    鬼子、伪军大部队都撤走了,只留了一个小队鬼子,伪军一个连,把搜索到的粮食装了二十马车,伪军派了两个排押运走了。还有几百头牲口,和搜刮的钱物没能运走。鬼子直忙活到晚上九点多。村里三百多人被打死,还有六百多人被赶进一个大院子圈着,最后怎么处置还不知道。有五十多个女人被拉走,由着鬼子轮奸了一个小时,还有鬼子要抱着女人睡觉,鬼子小队长怕出事制止了。

    李有国他们到岔口村时,除了牲畜发出的声音,被圈在院子里的女人嘤嘤的哭啼声,村里静悄悄的,不时有伪军一个班在村街上巡逻经过。玉米地的玉米几乎被炸没了。李有国他们搜索着,但没有找到连长他们的尸体,直到他们快摸到村口时,才蓦然发现,鬼子在村口立起有十几根杆子,连长他们的尸体被用绳子套住脖子,挂在杆子上。

    这些畜生,虐待尸体,太过分了。战士们都恨得浑身打颤,牙都要咬碎了。

    李有国对身边的二排长高福生说:“你去侦查,大概情况就行,快去快回。”

    “是。”高福生应着,立刻跑进黑影里去。

    夜色浓重,人眼只能模糊看见几十米的东西,再远就只能看一个大概的轮廓。指导员李有国、一排长纪富贵、二排长高福生都是别动队出来的,侦查、刺杀都是一把好手。高福生迅速接近村口,抬头看了一眼同志们的尸体,抹了一把眼泪,藏在黑影中,伸头看向村街。村街上有鬼子挂着的两盏汽灯,把村街照的明晃晃的。伪军的巡逻队过来了,十三个人,在村口转个圈,又向东去了。

    高福生尾随伪军巡逻队,走了有一里地,见村街北侧高门大户人家的门口,有鬼子双岗,斜对面村街南侧一户院门口,有伪军双岗。显然这两户住着鬼子、伪军。他再没往前走,而是闪身到村街北侧,纵身跳入一户院子,连着翻了两户院子。鬼子住的院子就是朱怀成家的院子,院墙有两米五高。高福生把鞋脱了,穿在手上,纵身扒住墙头,果然墙头埋有玻璃渣子。他缓缓的头伸出墙头,向院里看着。院里黑漆漆的,静悄悄的,忽然他看到一间房门前还有一个鬼子在站岗。他立刻把头缩回,下了墙头,返回村口,把情况给指导员汇报了。

    李有国听完情况,说:“我认为鬼子驻一个院子,人不会太多,顶多一个小队,我们三个进去刺杀。你们俩觉得可行吗?”

    纪富贵和高福生几乎同时说:“没问题。”

    “好。”指导员又转身对于国涛说:“我们走后,部队由你指挥。你们的目标主要是伪军的巡逻队。先埋伏在村口,听到枪声,再突袭。如果我们刺杀失败,你们不要管我们,更不要恋战,迅速脱离敌人,再撤到山上去,接上伤员,想办法回去。”

    “指导员?”于国涛一听这话,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还想说什么。

    “执行命令!”李有国堵住了他的话。

    “是。”于国涛抹了一把眼泪,只好应了。

    “走!”李有国一挥手,三人跳起,猫着腰,向村口跑去。他们在暗影蹲了一会,躲过伪军巡逻队,相继闪身到村街北侧,由高福生带路,跳进一户人家院子,接着又翻了两户院子。由于院子还有一个鬼子岗哨,他们又顺着围墙绕到院子东面的巷子。

    还是高福生知道哨兵的具体位置,他先跃上墙头,瞄准了哨兵,又跃下墙头,落地前就割了哨兵的脖子,就地一滚就跃到院子西边的一间房门口。

    李有国和纪富贵也相继落地。李有国用手势分配任务,他和纪富贵负责正面的五间房,高福生负责东西两侧的耳房。

    他们相互打了确认手势,立刻隐身进了房子。

    正面中间两间是大厅,没有人,西边的卧室的大床上,只住着一个人,显然是鬼子小队长,本来一天就累了,又贪婪地玩了几次女人,这时,睡得和死猪一样,呼噜打的震天响,就是踹他两脚不一定能醒得来。李有国迅速割了他的脖子,转身又到大厅。纪富贵也接着出来,伸了十四的手指。

    他们以为鬼子主要会在正房睡觉,结果正房主要住着鬼子小队长和几个曹长,最东边是一个班的鬼子兵,其他鬼子兵都驻在两侧耳房,他们再来到院子时,高福生已经把西边两间的鬼子杀了,闪身进了东边的一间。纪富贵也迅速闪身进了有哨兵的一间,片刻又闪身到门口,给李有国打了一个空的手势。

    李有国也迅速进去,只见屋里放着四个大箱子,两个小箱子,他伸手搬了一下,小箱子很重。他立刻意识到里边是什么,一定是把朱怀成的财宝都起出来了。这时,高福生也闪身进来了。

    李有国低声说:“这些东西我们先不动。我是这么想的:下一步我们解决掉门口的岗哨,但还不能暴露……”

    高福生说:“我们穿鬼子的衣服,过去把伪军突突了。”

    纪富贵给他伸了伸大拇指,李有国拍了一下他的背,低声说:“就这么办!行动!”

    他们转身到别的房间,高福生和纪富贵去穿了鬼子曹长的衣服,每人挂了四枚手雷,抱了一挺歪把子。李有国把鬼子小队长的衣服穿了,拿了枪和军刀,衣兜也装了两枚手雷,走路不方便,也不在乎了。

    他们到门口,李有国打手势,由高福生和纪富贵负责外面的哨兵,而且打手势用枪把哨兵支撑住,不要倒下。两人回了手势,才开了大门。

    门口鬼子的岗哨还好奇的扭头看他们,大概以为是换岗的来了,高福生和纪富贵也没和他们玩笑,直接划了他们的脖子,用他们的军刺捅进他们的胸膛,将他们支撑住不倒。三人才咔咔的下了台阶,向伪军住的院子走去。

    伪军们住的院子错开了一个院子,说不远,也有五十多米,岗哨看到他们从鬼子住的院里出来,一定是日军,自然不敢怀疑,当他们进伪军住的院子时,哨兵还给他们行持枪的礼,结果被纪富贵和高福生顺手就把脖子给划了。

    一进伪军的院子,李有国就“嘟嘟嘟!”吹响了急促的紧急集合的哨声。三十几秒后,伪军才陆续紧张的跑出来,有整理腰带的,有整理衣服的,有整理背包的,出来一看院里站着的是日本人,吓得忙到前面列队背枪站好,最后一个兵跑出来时,伪军连长才边系着腰带边问:“太君,出什么事了?”

    李有国向前打了一个手势,转身一手抓住伪军连长的喉结,一手拔了他的枪。

    高福生和纪富贵抱着机枪,在伪军队列的两端,离有十米远,立刻 “突突突!”的疯狂朝伪军扫射。六七十个伪军,片刻功夫倒下一片。伪军见两个日本兵端着机枪站在他们面前,感觉出形势不对,只是心里害怕,可不敢怀疑皇军。被机枪扫射时,他们来不及反应,也不敢反应。他们从没遇到这种情形,今天遇到了,是日本人,他们哪敢反抗。

    外面的巡逻队正好走到西村口,听到枪声要往回跑,躲在暗影里的于国涛他们立刻开枪,伪军巡逻队不及转身,被全部射倒。

    于国涛他们冲进村子时,李有国也正押着伪军连长,走出伪军住的院子。

    于国涛看到指导员他们没事,不仅松了一口气,心里激动不已,跑上前来,喊了一声:“指导员。”

    李有国一把把伪军连长推给他,说:“你带一个排,押着他带路,去把看守老乡的伪军都抓了,他敢耍花样,就直接宰了他。”

    于国涛押着伪军连长,带了三排去把在外围看守执勤的伪军抓了,把老乡们都放了。

    李有国让高福生带了一个班,拉着骡子去把屋里的箱子装了驮走。鬼子把马都拉走了,又让于国涛拿了箱子里的大洋,去找老乡买了五头驴,把枪支弹药都驮走了

    纪富贵带着其他战士到村口,把挂在木杆子上的牺牲的同志们的尸体放了下来,有战士到河里打来水,给他们清理了面容,几个战士们脱下自己的衣服,把牺牲的同志的不能蔽体的衣服换了,然后在找东西,绑了担架,抬着他们上山去掩埋。在做这些的时候,同志们都哭的一抽一抽的,难过的无以言表。

    李有国又去被鬼子圈老乡的院子,找老乡商量他们转移,以防鬼子来报复。却见一堆人围着,走过去时,正见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在检查地上躺着的一个女的。片刻,郎中站了起来,摇着头,说:“二小姐还小,被多人糟蹋,出血太多,气息几乎全无,救不回来了。”

    原来是朱怀成的二女儿,因模样水灵漂亮,岁数还小,被多人轮奸,时间过长,出血过多,已经不行了。

    李有国也不免惋惜,说:“老乡们,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很悲痛,可现在还不是悲痛的时候,鬼子和伪军可能还要来,老乡们还是出去到山上躲一躲。”

    村里几个人却黑着脸,其中一个和朱怀成模样很像,声音冰冷,严词拒绝,说:“我们的事就不要你们操心了,只要你们不使坏,我们就烧高香了。”

    这似乎说:村里遭此磨难是七连打鬼子造成的,他们不打鬼子,鬼子就不会来,他们不打鬼子,鬼子来了也不会这样,一句话:都是他们抗日打鬼子的错。社会上怀有如此思想和思维逻辑的也大有人在。

    李有国没有时间仔细调查,也猜到这些人都是朱怀成的兄弟,可能还以为鬼子是他们故意引来的。没法沟通,李有国只好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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