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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凤玹公子说过,那桃酿千年一出,
想来姑娘也是很久没喝到了,自是想的紧吧。
连鲛很老实的摇摇头:
“没有。”
“没有?”锦昭稀奇:“那你往外看的什么?”
“那有一只俍渑。”连鲛往外一指,
恰好晌午日头偏了些,屋檐下那只俍渑又往着本便不多的阴影之处缩了缩。
锦昭看了看那只俍渑:
“把它带进来吧。”
连鲛闻言却是很干脆的应了一声:
“好嘞。”
再从酒柜后面寻了把油纸伞,去门外将那只俍渑接了回来。
“再晚上两刻,怕不过是要消散了。”
“散不了。”锦昭道:“若是晚上两刻,它便成疫鬼了。”
“啊?”连鲛惊道:“这不是俍渑么,怎么就变成了疫鬼?”
“那便要问她了。”锦昭抬手间,一点金光散入了那俍渑眉心,
渐渐的,那暗灰的影子里,便显出一个少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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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婉,
生于南乡,近水之州。
无父无母,颠沛流离之时,所幸得清娘的收养,才得以活到今日。
清娘一手丝织之艺很是闻名,却一生未嫁。
只因褐色的胎记贯穿了半幅面容,见过清娘真容之人,无一不面露惧色,只恨不的避退三尺。
所以,清娘总以面纱相遮,鲜少以真面目示人。
清娘捡到我的时候,我正捧着一只破碎的看不出原样的碗缩在屋檐之下去接落下的雨水。
待接满了,就小心翼翼的拿到嘴边,一口一口的慢慢喝,唯恐一口气喝完了便没有了。
然后,便被清娘捡回了家,取名阿婉。
邻里们总说,清娘许是知道自己后半生嫁人无望,就想着领个孩子回来给自己养老。
可领回来了就得好好养着才是,
整日里对孩子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只供了吃穿,其余皆是不管。
任我整日里像个皮猴子一般四处乱跑,一点都没有姑娘家的样子,
连生病不适,也鲜少过问,
是以邻居们每每见我,都会温和几分,不知是可怜还是同情。
可我知道,清娘待我,是好的。
她不过是不愿拘我于三分院墙之内,亦不过是不知道如何表达罢了。
她是个很可爱的人,
一面嫌弃我出去玩耍弄脏了衣裳,一面又将我捎回来的果脯悄悄收起来,在织布之时含上这么一块,再浅浅一笑。
那时的清娘,便是最美的。
因面容不雅,清娘鲜少出门,寻常女子的踏春也好,灯会也罢,清娘从不参加。
甚至捡到我的那日,也不过是主家对丝布有些建议,清娘不得已便去了铺子里商议事宜,归途之时正逢下雨,躲雨之时恰好遇到了正以雨水充饥的我罢了。
所以,我总会跑出去,摘几朵郊外的野花,几支春日里的垂柳,亦或者是冬日里的糖葫芦,秋季的野栗子,再颠颠的跑回家,献宝似得送给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