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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宪这只大老虎当然不可能任人要挟利用,然而许苏在对方手里,他顾虑重重,施展不开手脚。
偏偏天意使然,这个时候,许苏的电话来了。傅云宪立即改了行程,回到s市。
傅宅主人踏进家门时,许苏正跟傅玉致头碰着头,一起推塔。
操游戏操在兴头上,许苏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傅云宪一眼,特别淡定地说:“回来啦?”
傅云宪大步上前,将许苏一把扛上肩头,回头吼愣在原地的傅玉致:“还不走?”
傅云宪把许苏扔回床上,转身迈开大步去浴室:“醒着等我。”
这个时候脑袋碰不得枕头,一碰就困意浓重,许苏使劲撑着眼皮,阖上眼睛,待傅云宪冲完澡出来时,差不多已经准备去见周公了。
身上水珠还未干透,傅云宪是裸着离开浴室的。他往腰间裹上浴巾,俯下|身,单臂撑在许苏身侧,垂头看他。
木质香调的沐浴液气味特殊又好闻,许苏能感觉出身上有人,躺在床上伸腰,半蒙半睁着一双眼睛,问:“欸,傅云宪,你说房子加我名字,还作不作数?”
傅云宪用指关节夹了夹许苏的鼻子,嗓音低沉,语气郑重:“作数。”
“行吧。”答案令人满意,许苏往床中央挪了挪,让开一个上床的位置。
连着十来天的庭审,三个城市来回跑,即使是铁打的身躯与意志,也难免觉得累了。傅云宪上了床,任许苏将自己拥紧,与他一同闭上眼睛。
身边挨着一副健壮炙热的躯体,许苏的心思反倒活跃起来,他将一只手搭上傅云宪的胸膛,在黑暗中抚摸他的修长四肢与健壮胸腹。撇开大三那混乱一夜,他管他叫叔叔叫了那么些年,甭管是不是嫡亲叔侄,这样的身体接触依然有种乱伦的快感。许苏的手指哆哆嗦嗦,像探掘宝藏一般,拽散了傅云宪腰间的浴巾,便沿着他坚硬的腹肌往下——傅云宪浑身肌肉一紧,爆了一句有点下流的粗口。
傅云宪醒了,微低头,嘴唇贴在许苏头皮处,又骂了一声。
这一声骂得更古怪了,傅云宪的嗓子完全哑了,像是被欲|望熏烤坏的。
外头人都觉得傅云宪像黑道胜过像律师,就因为他从不在人前装模作样,那低沉嘶哑的声音爆粗口时反倒异常性|感,许苏的耳膜都被燎着了。
原来是不想干的,但这会儿困意被一种古老的欲|望彻底取代了,黑暗中傅云宪伸手去摸床头的润滑液,扫倒了床头柜上的琉璃台灯,台灯带倒了一本竖立的书,书又刮倒一件铜制的摆设,于是悉数落在地上,乒呤乓啷一阵响。
许苏嗷嗷乱叫,四肢并用地反抗,疼的。白天跟那绑匪死磕的劲头还没散去,他用背脊使劲往上拱,几乎就挣出足够自己逃脱的空隙。
傅云宪没想到会遭到这么激烈的抵抗,稍不注意,便被许苏撞得后退。许苏翻身想逃,又被傅云宪拉进怀里,两个人抱在一块儿翻滚,从床上一直滚到地上。
傅云宪当了人肉垫子,让许苏摔在自己身上,两个男人的体重瞬间压碎了身下的琉璃台灯,碎片划开傅云宪的后背。
傅云宪抬手摸了摸肩膀,摸得一手的血,反倒笑了一声。他用沾血的手抹了一下脸,跟作战前的军人往脸上抹迷彩油一样。
屋里没开灯,但有月光透窗而入,皎洁锃亮,将傅云宪的脸孔放大成特写。
一张异常英俊又狰狞的脸,一双异常深邃又疯狂的眼睛。
许苏吓着了。他头一回觉得,留在马秉元那儿没准比这会儿安全。
运动过后清理干净,两人又回到床上。经过蒋振兴案与检察院的激烈鏖战,傅云宪没打算继续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他打电话给阿姨,让人过来伺候他俩吃早午餐。
运动了大半夜,许苏早已饿得不行,等不到阿姨赶来温榆金庭报道,便又下了床,整栋别墅上上下下地跑,想搜刮点食物出来。
许苏没穿内裤,只罩了一件傅云宪的衬衣。衬衣宽大,静时能遮住屁股,但动起来就不行,衣摆底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傅云宪没穿衣服,肩上的伤口还疼,裸着更舒坦点。窗帘闭合得很严实,有风吹过,抖了抖窗帘,也抖进几缕错落的光线。阳光下,傅云宪的面部线条依旧冷峻,眼神却算温情,他手上夹着一支还未点着的烟,看着许苏说:“全脱了,或者穿起来。”
欲遮还露,最是挠人心痒,光看都能硬了。
许苏背身对人,扭过头,反倒将衣摆撩起来,毫不知廉耻地撅了下屁股。
傅云宪把烟放置鼻端下嗅了嗅,沉沉笑了一声:“还是欠收拾。”
翻箱倒柜,总算找出一包零食,是他某回住在这时留下来的。某个牌子的抹茶红豆饼干棒,说是全谷物、纯天然,其实是高糖高油的垃圾食品。他特别好这一口。
许苏拆了包装,叼着一根饼干棒爬上床,笑着用嘴去喂傅云宪。
傅云宪的嘴唇贴上来,咬住一截饼干,但没咬断,顺势往回拉了拉许苏,两人鼻子轻轻撞了一下,继而便接了一个充满油腻香味的吻。
两人吻得迫切又热烈,被挤碎的饼干化在嘴里,满口绿茶清香。傅云宪大手摁住许苏后脑勺,舌头愈发深入,抵着许苏的口腔壁,慢慢碾磨一粒红豆。许苏嘴合不上,又觉被傅云宪逗弄得整个喉咙都发痒,口水直流。
接完吻,傅云宪问:“你来告诉叔叔,怎么就日不够你?”
问这话时,傅云宪眉微蹙,眼微眯,显得很严肃,很正经,此态度完全是淫而不乱,竟有几分像是在讨论如何修改刑法修正案。
怕被傅云宪折腾死在床上,许苏忙把电视打开,调出《缘来是你》的回放,拣了一期自己参与录制的节目。
他扯开话题:“看电视,看电视。”
傅云宪也不勉强他,身子后仰倚在床背上,点着手中的烟,吸了一口。
人说事后这支烟特别快活,许苏这么想着,从傅云宪手里把烟拿过来,也吸了一口。
许苏心满意足地吐着烟圈,忽然想起什么,仰着脖子看傅云宪:“你怎么不管我了?”
傅云宪低头吻了吻许苏的额头:“管得住么。”
傅云宪的意思是让许苏别再录《缘来是你》了,都有男人了,何必还参加什么相亲节目。
但许苏觉得不妥当。做人得有始有终,当初答应了刑鸣录一年,就算最后不录完,也得跟个女嘉宾牵手成功,顺理成章地退场。
凭心说,许苏在这节目中桃花运不错,没录几场,对他有好感的女嘉宾倒不在少数。这会儿电视里播放的这期更是玩大发了,一个来当明星情感指导员的中年女演员竟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对着他发|骚。那女演员年轻时曾红透半边天,而今也算影坛一腕儿,正当四十好几如狼似虎的年纪,所幸姿色尚在,风韵犹存,一颗春|心也有着荡漾的资本。节目中她就对许苏频抛媚眼,态度娇嗲,节目结束后更让助理直接来找他,说有一个法律问题想咨询,然后就给了酒店的房间号。
那助理笑得像个鸨公,吓得许苏浑身一哆嗦,忙找借口推辞。
对方还当他听不懂,还意味深长地补一句,这个圈都这样,只要跟对人,你就红了。
那女演员对许苏的态度昭然若揭,傅云宪当然也看得出来。他捏着烟,看了看电视,又低头看了看许苏。许苏天生皮肤白,此刻又敷上一层情|欲的淡粉,用“通体雪艳”来形容,也差不离了。
傅云宪笑笑:“正谓莲花似六郎。”
许苏知道这个典故,武则天宠幸张昌宗么。他没听出傅云宪话里的赞赏之意,只当对方揶揄自己是个被老女人相中的小白脸,当即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呸,真当老子是鸭么!老子上电视是卖笑不卖身,只跟喜欢的人睡!”
这话中听得很。傅云宪用手指掐了烟,翻身又将许苏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