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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哲明人不说暗话：“傅总的身份很高，他们想见傅总，要么通过总助，要么通过我。他们给我打电话，我可以选择性接听。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不但会接，还会受宠若惊。”
言外之意：只要他给杜吉打电话，她就可以见到杜吉！
杜宝芸激动了，身体前倾：“黎先生能不能再帮帮我？帮我打个电话？帮我约约杜吉？我没有别的心愿，就是想见见杜吉。”
“你为什么想见杜吉？”
“想见还需要理由吗？”
“没理由你怎么见他？就算过去朋友家窜门，你也得说一声：好久没见面，过来看看你怎么样。王太太，约人见面多多少少都要一个理由，你说对不对？”
杜梅梅内心翻腾。
她告诉他理由？可万一王晋雄是对的呢？
然而不管王晋雄对不对，“哥哥”这个噱头都可以成为她威胁杜吉的筹码。如果让黎哲知道了这个秘密，她这个筹码就没了意义。
“王太太……”
“实不相瞒，我就是想找他借点钱。”
“你不认识他。他不认识你。他为什么要借钱给你？”
“我认识唐医生。他是唐医生的继父。也就是说：我间接认识他。”
“……”
“他和我都姓杜，拥有相同的祖仙，也算是一家人。现在家人有难，他有义务帮我。”
“……”
“黎先生，我就是这种人，为了钱可以不要脸面。我急着过来找他谈事情，就是想谈这件事情。他给我钱，我立即走人。他不给钱，我就一直缠着他，哭天抹地。”
黎哲戴着墨镜。
墨镜后面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没有眼神闪躲，没有心虚心慌……她和以前一样不要脸，只是少了泼辣而已。她给出的理由完全符合她的本性，她就是为了钱不择手段。
黎哲没有怀疑她的理由。
又想着：帮她联系杜吉，对他们没有坏处。与其让她缠着唐娅薇，不如让她缠着杜吉。
他给杜吉打电话。
杜吉正在高速飙车，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远离A市。
离开之前他安排了一些事情，又因为开车不方便接电话，他把手机交给杜宝芸。
杜宝芸帮他处理那些事情，一直在打电话。又有电话进来，她直接接听：“哪位？”
黎哲有点意外：“杜小姐？”
杜宝芸慌的坐直身体，看了一眼手机备注：“黎哲？”
杜吉猛的回头：黎哲找他？黎哲为什么找他？杜梅梅和他们说了什么？杜梅梅已经把他捅了出来？不不不……杜宝芸比他冷静，朝他做手语：别出声！
“黎先生找我爸，还是找我？”
“找您父亲！”
“找他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要跟他说，您能让他听电话吗？”
杜宝芸看向杜吉。
杜吉面无血色，神情慌张，冷汗从额角流下来。
他抬起胳膊擦了冷汗，更多的汗又顺着额角流下来。杜宝芸觉得他很可怜，他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的杜吉。二十年前的杜吉什么都敢做，现在他什么都害怕。
他已经老了！
老得都没有胆量，来面对这些突来的变故！
杜宝芸却稳得很好，声音甜美，气息匀速：“黎先生，我爸这会儿正在和别人谈项目，暂时听不了电话。黎先生找他有事，可以先和我说，我等会儿再转告他。当然，黎先生也可以稍等片刻，等他谈完事情，我让他立即给黎先生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