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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杜宝芸站在傅墨榕面前，一身风尘赴卦，两手拎着食盒。她这次没有哭哭啼啼，没有中伤唐娅薇，而是贤惠的摆放食盒。
“爸爸跟我说，姐夫胃出血。”
“医生以前交待过：胃病要戒酒！要养胃！”
“机场回来的路上，我让司机绕了一下，这些都是九天食楼打包的。”
“玉米排骨汤，水晶丸子，清蒸桂鱼，老火三鲜粥，还有一些面点，都是姐夫爱吃的。姐夫这会儿有没有胃口？要不要少来一点？”
杜宝芸说变就变。
她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傅墨榕变了口味，她就变成傅墨榕喜欢的口味，不仅懂事还温柔体贴：“姐夫要来点吗？”
傅墨榕看着她。
她宛如一夜长大，从“清纯阳光”的无邪少女，变成了“善解人意”的高知女青年。
她在模仿唐娅薇！
她想趁乱打劫，想借机替代唐娅薇！
原来，他前世不曾关注她的变化，她却自始自终都在盯着他。他不变，她就保持她的清纯阳光。他发生变化，她就跟着他七七四十九变。
“姐夫？”
“……”傅墨榕回过神，撞了她的视线。
她可爱的歪歪头：“姐夫一直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傅墨榕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你脸上挺美，没有什么脏东西。是我一时恍惚，把你看成了唐娅薇。他们都说你和唐娅薇长得不像，我却觉得你们长得很像。”
“我个子矮！”
杜宝芸垂下眼帘，转身背对他打开三鲜粥。
是她像唐娅薇？还是他想唐娅薇？
但凡有眼睛都能看出来，她和唐娅薇一点不像，因为她们不是同一个妈。
她四岁那年，杜吉忽然告诉她：“宝宝，爸爸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和唐娅薇不是同一个妈妈。苏灵不是你妈妈。她只是一个代孕者。一个把你生出来的女人。她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不要对苏灵产生感情，更不要对唐娅薇产生感情，她们都是你生命之外的人。”
她懂事早。
四岁已经明白了这些。
后来她问杜吉：“苏灵不是我母亲，我亲生母亲是谁？”
杜吉一会儿说“这个你不用知道”，一会儿又说“卵子库提取的卵子，我也不知道你亲生母亲是谁”……他的说法完全不一致，她就明白了：他不想告诉她！
不想告诉就不想告诉！
反正他只有她这个女儿，唐氏集团只能由她继承！
傅墨榕看着她的后背，有意无意的说着：“你个子矮不是你的错。你四岁的时候，妈妈就出事，没法照顾你。如果妈妈不出事，妈妈也能把你照顾好，让你长成高个子。”
“哎！都是命！”
“宝芸，你还记得四岁时的事情吗？你妈妈出事的那天，你还记得吗？”
杜宝芸倒粥的手一滞，又接着往外倒：“姐夫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想起问这些事情？姐夫问这些事情，是想知道我当时的反应，还是想知道姐姐当时的反应？”
倒完粥。
放下保温盒。
再把倒出来的粥端到他面前，淡定的笑着：“姐夫想姐姐了，可以给姐姐打个电话。姐夫拉不下面子，我可以帮姐夫打电话。姐夫，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