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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民顿时热闹起来,议论纷纷。
有几个男人走上前来,看着顾正臣一顿问话。
林诚意擦了擦脸颊上的泪,仰着笑脸对顾正臣说:“他们问大哥哥,这是真的吗?县衙难道不会找上门来,官府会善罢甘休吗?”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真不真,明日你们不就知道了?将这些人绑起来,我要带他们去县衙,让他们知县亲口告诉你们,停了渔课、票盐,你们总能信吧?”
林诚意将话说过,一个妇人比划着。
“她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敢管衙门的事,难道不怕死吗?”
林琢走了过来,翻译道。
顾正臣看向林琢,意味深长地说:“有些话不便挑明,但你也应该清楚,我若不是得了失心疯,就一定有所倚仗。老丈,相信我一次吧。”
林琢脸色微微一变,退后一步,作揖行礼。
顾正臣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是疯子,他敢管县衙的事,说明他也是个官,亦或是他有至亲在朝廷当官。
只有官或有官背景的人才敢管衙门里的事。
“将他们绑起来!”
林琢决定赌一次。
反正双溪口的百姓已经没了其他出路,倘若眼前之人能解困,那自然是好事,若不能,大不了造反,临死也咬下朝廷一口肉!
有了林琢发话,乡民自然动了起来,将河泊所的人九人全都捆绑起来。
马中终于缓了过来,只不过左腮肿胀得很是厉害,鼻梁骨似乎也断了,没人给接下,浑身疼,但总算是恢复了神志,恶狠狠地看着顾正臣:“你们这是造反!我定要告知知县,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顾正臣走了过去,马中畏惧地想跑,可脚上也被绳子捆着,迈不开步子,向后一动,站立不稳又摔在地上。
马中双手匍匐,腿一蹬一蹬地向前移动,然后看到了一双脚,抬起头看去,只见顾正臣已俯下身,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我很少冲动行事,但你们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我无法控制情绪。你给我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你再敢说一句话,我就拔掉你一颗牙,别挑战我的耐性,哪怕是我将你打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为你出头。”
顾正臣起身,没有听到马中再说话。
看吧,恶人总还是需要恶人来磨,当老好人,治不了这群人。
河泊所的人被关押在了林琢家对门的院子里,双溪口出了十六个人,两班倒盯着,怕这些人跑了。
夜色里。
顾正臣望眼夜空,原本的昏暗被半月的清光扫了去。
天地一片宁静。
“为何不睡?”
萧成靠在柴房门口,问道。
顾正臣叹了一口气:“我原本想微服泉州各地,可现在看来,泉州府的问题不止是官场的问题,这是从底子上都烂了,恐怕用不了几日,我就无法再继续使用亲军都尉府的身份了。”
萧成仰头:“你本就不是亲军都尉府的人,早点拿出知府的身份,也好解民之难不是吗?毕竟亲军都尉府无权干涉地方,名不正言不顺。”
顾正臣背负双手:“萧成,你猜一猜,如果陛下大张旗鼓地出现在泉州府,那陛下看到的是繁华安定,万民安泰,还是底层苦难,欺压不休?”
萧成不言语了。
顾正臣心情凝重。
很显然,过早暴露知府的身份,确实有助于办事,可不利于了解一个真实的泉州府。那些老谋深算的贪官污吏们,很可能会停下手,按住问题,遮盖问题。
要知道后世专家去农田考察,需要将红地毯铺到地里面去的。官员下乡,可是需要连夜粉刷墙面,打扫卫生,统一口径的。
红地毯之下,看不到泥土。
粉刷墙之外,看不到墙内。
这次打了河泊所的官员,距离暴露身份更进一步了。
顾正臣不担心打人的后果,老朱给自己的旨意是“便宜行事”,这四个字是官场里面“权限最大”的四个字,它不是怎么占便宜怎么做事,而是不必请示,自行决定对策。
自己觉得这群人该打,那就能打。
自己觉得这群人该杀,那他们的脑袋就保不住!
虽说这旨意还不是时候拿出来,但毕竟是个护身符。不过以老朱的性情,如果他知道这些官员如此为非作歹,估计不会像自己抡锤子打脸,直接命人刨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