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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林诚意抬起头,认真地说:“严姐姐,我要将石雕做大,卖给金陵的富户们,我不是为了寻他等他,而是为了惠安县那些吃石雕饭的百姓。身份的差别,比洛阳江还宽,我没有船,也没有桥,我不过河,也过不了河,我只想带百姓们吃饱饭。”
严桑桑深深看着林诚意,见她并没有躲避自己的目光,点了点头:“若你当真如此,我愿帮你。”
“当真?”
林诚意高兴起来。
严桑桑笑了,用过饭之后,拉着林诚意去了街上。
林琢走入洛阳镇,看了看日头,终还是老了,这么一点路竟走过了午时。
这段时日,村民正在忙着重建家园,县衙里原本是要给些钱粮的,只是后来又没了消息,派人去问,县衙那里的态度恶劣得很。
林琢清楚,这都是因为府衙里面发生了变故。
惠安县衙听顾知府的话帮助百姓重建,从县库中取出钱粮,只是突然之间,顾知府失了势,被一个更大的官给收了印信,惠安县衙自然是借风转舵,不再理会顾知府的命令。
不过双溪口的百姓谁也没指望过官府,衙役不来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林琢回去了,并没有带林诚意,而是将她留下来照顾严桑桑。
有一阵子不见孙女,林琢想念得很。
突然,一阵酒气吹了过来。
林琢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魁梧的大汉,左右手各提有一个酒坛子,左手的尚未打开封泥,右手的酒坛直接抬起,往嘴里大口大口地灌,酒水打湿胸襟一片。
如此喝酒看似豪情,实在是浪费。
林琢见大汉脚步踉跄,便侧身让路,抬头看去,看到了十步开外的林诚意与严桑桑。
林诚意也看到了爷爷林琢,一脸笑意地伸出手打招呼。
林琢刚想回应,便感觉自己被人猛地推搡了下,身体向一旁移去,正在喝酒的大汉一个不留神,撞倒了林琢,随后脚步不稳被绊倒,尚未开封泥的酒坛子直接砸在了林琢的头上!
顿时,酒坛子破碎,酒水一地。
鲜红从林琢的脑门与脑后流淌出来,与酒水混在一起流淌。
“爷爷!”
林诚意大惊失色,跑至近前,看着地上没了动静的爷爷,猛地跪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是他撞的我……”
大汉连忙喊道。
严桑桑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男人,急忙上前感知林琢的脉搏与气息,浑身有些发冷,伸手将林琢没有合上的眼合了下来。
死了!
林琢本就一把年纪,身子骨脆弱,被这魁梧的大汉撞倒在地,脑袋承受不住,哪怕是压一下也足以丢了性命,何况酒坛子还落在头上。
严桑桑紧握着拳头,这个老人竟这样意外走了,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死在了林诚意面前!这让一直以来与林琢相依为命的林诚意如何承受?
林诚意痛哭不已,眼泪如决堤的河,不断漫过眼眶。
“爷爷……”
林诚意回想着与爷爷在一起时的情景,是他教导自己用刻刀,教导自己石雕,教导自己学说汉话,在到处都是烽火的年月里,也是他在保护自己……
爷爷是自己的山,自己的海。
严桑桑擦了擦眼泪,看向一旁失魂似的酒鬼。
大汉只嘟囔着:“我不是凶手,我没想杀他,是他自己撞过来的……”
严桑桑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来,看着围过来的人,却没有看到那个戴着白色帷帽的人。
这不是意外,是蓄意的谋杀,是那个人将林琢推向了死亡!
李宗风听闻到消息,急匆匆跑了过来,见到这种情况,也震惊不已,当严桑桑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李宗风直言:“若真如此,这是命案,当立即奏报惠安县衙!”
严桑桑知道,朝廷给所有乡里地方设下过规矩,一旦有命案发生,必须由里长或老人等在第一时间报上去,不得有半点迁延。
只是,惠安县衙吗?
严桑桑咬牙道:“你们可以报惠安县衙,但这桩案子,必须同时报给知府衙门,告知顾知府!惠安知县时汝楫是什么货色你比我更清楚,到他手里,定会判成意外!”
李宗风知道严桑桑的担忧是对的,重重点头:“林老里长与顾知府是故交,告知顾知府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顾知府麻烦缠身,方便来洛阳镇吗?”
严桑桑也说不清楚,看了一眼悲痛欲绝的林诚意,咬牙说:“我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