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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垂首乖顺等着,此刻得了李家豪的无端训斥也不敢反驳,为首的只一个劲道是他的错。
孟长卿本就是个性子不好的,又看李家豪上门戏弄秦月淮的娇妻,更见不得李二一向仗财为非的豪横跋扈,这回就存着故意为难他的心思,便接二连三地问李家豪带来的具体是东西,又是哪里来的。
李家豪被他搞得,本就没停下的汗流得更多,不住拿着帕子擦额头。
秦月淮缓缓走来,站在一旁看着动静,一言不发。
沈烟寒在一旁听着李家豪的话,默默算了算账,明白他带来的东西,价值比她订的货的十倍价值还高,脸色变得更比脸蛋刚在厨房沾的灰还要黑。
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她跟珠珠、木槿连做十来日才绣出第一套衣裳,得益于买主并没还价,才赚了点钱续财养家,可面前这个李二郎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几十套衣裳的收入。
沈烟寒羞愧于自己挣钱的速度。
她还得想办法,早日过上好日子。
在孟长卿与李家豪絮絮叨叨的话声中,沈烟寒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就开始了绞尽脑汁去想赚钱的法子。
沈烟寒对于秦月淮的画画技艺、蔡希珠的配色工艺、木槿的绣花手艺皆无比自信,他们能做出别具一格的好东西,但说到底,最愁的还是要将东西卖出去。
毕竟,酒香还怕巷子深。
如今他们的成衣再美再好,也只放在了蔡裕的诊所展示,毕竟她没钱租铺面展示样品,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往人流来往数量最多的地方靠。
可蔡裕毕竟是一个乡村大夫,来看病的人又有多少呢?看病之中的人,像第一个买主那般的富贵小娘子,一眼看中、二话不说就买下,这般爽快的客人,又能有多少呢?
沈烟寒失神地望着前方,一颗小脑瓜子里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思绪使着吃奶的劲儿,极速在转。
秦月淮站在一旁,深沉的眸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听沈烟寒沉默一会后,口中就开始嘀咕出声:“赚到一百贯,就去‘秀珍楼’吃一顿好的;三百贯,就可以一起出远门了,也得置办商铺……再挣五百贯的话……不行,无论如何,先修修这个屋,现在这屋只是不漏水,可还没几样家具,总不能让客人一直打地铺……”
“咳咳咳……”
见她一刻不停,根本没有停下的架势,秦月淮高咳了几声。
这咳的目的,既是打断沈烟寒的嘀咕,也是打断孟长卿对李家豪一刻不停的质问。
“二少东家诸事繁忙,就莫再耽误他时辰了。”秦月淮示意孟长卿差不多得了。
李家豪如蒙大赦,头顶笼罩的愁云中洒来一片光辉。
“表哥,天快暗了,既然货物送到,我还是早些回去。这些个物品,这雪花酒,我这就给姨母送……”
孟长卿拿折扇一拍他摸去酒坛的爪子,“放这喝着也是一样的,其他的,通通带走。”
李家豪响亮地哎了一声。
他的人也识趣地行动起来,准备去搬东西。
秦月淮看着桌上堆出的小山,淡淡道:“既然都送来了,何必再搬一趟,都留着罢。”
孟长卿惊得微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他。
他秦月淮看得上这些?
迎着孟长卿的眼神,秦月淮温和无比地笑了一下,对李家豪杀人诛心:“替内子多谢二少东家这一番好意。”
之后的一切就安静多了。
李家豪红着脸来的秋望园,黑着脸走了出去,他的手下们莫名其妙地看着彼此,也不敢吱声讨人打,只默不作声地跟在李家豪屁股后头,见脚下的步子都谨慎了一些。
众人走进了苍茫暮色,沈烟寒和秦月淮一同看着大门方向。
二人皆若有所思。
沈烟寒羡慕李家豪那身闪闪金光,秦月淮思寻沈烟寒更适合哪般的有钱郎。
孟长卿背着手,好整以暇地打量如今似乎是来者不拒的秦月淮。
却见秦月淮趔趄了下,然后连连咳嗽起来,一派虚弱。
沈烟寒紧张他道“你快去歇着!今日太劳累了”,而后就将他送去了屋中。
出了秦月淮的屋子,沈烟寒转身去了厨房继续烧火。
灶里的火舌时不时窜出来,将她心事重重的脸照得时明时暗,她望着火舌思考时,木槿发现了她的异样。
“娘子在愁什么?”
“钱。”沈烟寒答得异常简短。
“不是才挣了一笔吗?”
“花了,给七郎治病,全花了。”沈烟寒道,“还得需要不少。”
木槿不解:“郎君不是已经好转了?”
沈烟寒深叹一气,总不能说秦月淮的私隐,便说:“嫁了个病秧子,体质又弱,要好药好饭养着,真花钱,还费事。”
木槿却笑眯眯地:“钱再挣就是了,如今布匹也到货了,咱们的粮食还够许久呢。娘子不挺享受着照顾郎君的么?”
这是揶揄她前几日要亲自帮人沐浴的事。
一想到还没给他彻底褪完衣裳,只吻了他片刻,在锁骨处摩挲了两把,秦月淮就咳得染了痨病般,甚至哐当一声晕了过去,沈烟寒挺腰坐直,愤愤然:“胡说!谁想照顾他了?他就不是个享受的命。”
木槿看着沈烟寒,又安慰道:“娘子这样从郎君一无所有时就陪着的,往后待郎君发迹,一定会加倍待你好的。”
“没良心的人多了,发迹就忘了糟糠之妻的人还少么。”
话是这么说,沈烟寒依旧憧憬地勾了勾唇。
秦月淮在孟长卿持续惊讶的眼神中虚弱地用了一顿晚饭,饭后也没再作陪客人,又一身疲惫地躺回了屋中去。
孟长卿诗兴大发,没有成功拉着秦月淮对诗,便提着酒壶去了凉亭,身子没骨头般靠在柱子上。
蔡希珠刚帮忙沈烟寒收拾完桌子,就听他问:“你,会对诗吗?”
蔡希珠思考一瞬,点了点头,怕自身本事不过硬而丢脸,又摇了摇头。
孟长卿都她的模样逗笑,长袖一扬,“会,你就来!不会,也来,我可教你!”
他一身潇洒,眼中风情毕现,眼尾泛着醉人的酡红,在月色中,像一潭不可测却异常引人入胜的深渊,人走进他一步,就会不由自主进一步,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