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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两辆车横卧着停在路中阻住他的去路,紧接着,后方已有4辆鸣笛警车一字排开,呼啸追来。
申屠离无法弃车,他试图冲卡,可在冷柜车向前方两辆车间的缝隙冲过时,却不由自主的减慢了车速,阎惘还在冷柜车厢,如果激烈撞击他的尸身可能会严重受损。
冷柜车最终只把两辆车冲撞挪离原位,申屠离绝望地跳下车子,向后头的车厢跑去,拉开车厢的一瞬,身后的警察已经手持武器向他靠近……
不出意外,申屠离遭遇最让人心痛的逮捕。
申屠离被警察拷走,他眼睁睁看着两名运管处的人跳上车厢,随即阎惘的尸体被他们发现并抬出。
月光照在简易担架内阎惘安静冷肃的脸上。
申屠离在警车内拼命挣扎,他已经料到阎惘尸会遭遇怎样的下场,他的心被人一刀刀凌迟,他痛恨自己无能,他的心被彻底击溃,他连阎惘尸都不能保护,此时的他生不如死!
霍东躲在一辆稽查车内不敢与申屠离见面,他不敢看申屠离悲戚哀伤的清冷面容,他知道一旦申屠离知道是他领人在堵截冷柜车,会找他拼命。
……
霍东用干饭盆博物馆管理人员的身份把阎惘尸从河北民政局下辖的停尸间领走 。他带着阎惘无近亲属的证明材料来到河北万安殡仪馆内。
万安殡仪馆内,霍东把阎惘尸和证明材料交给殡仪馆工作人员,他把从柯海林处领到的丧葬费交给面容严肃的收费人员。
“麻烦你,要最好的骨灰盒。”霍东叹了口气无奈道。
“您贵姓?”
“免贵姓霍。”
“亲友告别仪式,按什么标准举行?万安正厅正空着,您付的费用可以租用三天。”
“不需要,直接火化!”霍东心里也很苦,毕竟阎惘跟他同学多年,彼此关系非常好他还是忌讳为哥们办丧事,毕竟阎惘终年才23岁!
“好的,照您的意思办理,您需要墓地还是墓格?”
“暂时寄存墓格中,这是死者朋友的电话你可以通知他来取走骨灰。”霍东深呼吸几次努力稳定情绪后,把申屠离的联系方式留给万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既然阎惘被展览柜砸死一事没有对外公布,那么申屠离的“盗尸”罪名也不会成立,他以偷运尸体被拘留十五天,等他被释放拿到自己个人物品时,他竟不知该何处何从,“阎惘,你在哪里?他们把你弄到哪里去了?你的尸体早就没有解剖价值,他们会把你随便往个犄角旮旯里一扔就不再管了吧!阎惘天下这么大我却不知道你究竟在哪里,你说我是不是很笨?为什么?我们之间没有情到深处的心有灵犀?阎惘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申屠离茫然无措离开派出所,木愣愣的随着人群走在繁忙的街道上,那颀长挺拔的身形似乎变得佝偻,他的心因失去挚爱而少有支撑,他的整个人似乎都要跨下去,长路漫漫无有尽头,身边没有阎惘陪伴,他不知道怎么熬过这春夏秋冬,春天没有阎惘陪他看花,夏天没有阎惘邀他喝茶,秋天没有阎惘为他披衣暖手,冬天没有阎惘跟他嬉闹赏雪。人生,对失去挚爱孤孤单单的申屠离来说真是残酷的漫长,冰冷的无情!
申屠离从这座小城的这头走到那头时都没有停歇,他甚至不觉得饥渴。
一阵风吹来,正午的阳光被乌云遮蔽,不一会竟然下起雨来,申屠离被雨水打湿后扬起俊美非凡的脸庞对着阴雨密布的天说:“你哭了,在替阎惘伤心是吧?告诉我他在哪儿?你不是一直默默看着我们吗?请你告诉我他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求你告诉我……”
一阵阎惘喜欢的歌曲响起,申屠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电话响了,他按下接听键却没有按习惯打招呼,只等对方跟他通话。
“你好,是申屠离先生吗?你是死者阎惘的朋友吧!他的骨灰在我们万安殡仪馆的19号墓格中存放,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取?先生?你在听吗?先生……”
申屠离听到这个消息,心如被刀狠狠剜着,十五天没见阎惘已经化成灰了!
申屠离把正在通话的手机丢进包里,横冲到马路当中猛拦来往车辆,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司机看他可怜把车停在他身边。
司机看他面色憔悴苍白,等他上车后问:“先生,你需要去医院吗?”
由于疲惫和饥渴申屠离的身体已到极限,他坐座位上觉得一阵眩晕,“我只是忘记了喝水,”
司机好心把一瓶水递给他。
申屠离喝过一口水后,急着说:“快开车,去万安殡仪馆!”
司机看到如此着急面容憔悴的年轻人也没敢怠慢,按他说的疾速往万安殡仪馆驶去。
申屠离只觉车速慢不住地催促,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阎惘的死太突然,他接受不了,更让他气愤的是阎惘尸也被人匆忙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