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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户气的瞪向黎姜，眼睛里的狠意仿佛要把她射穿。
可少女面色丝毫未变。
他冷笑：“沈江河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黎姜没再多言，只是拉着万俟尘埃的手走向门外。
杨户从上京里带来的禁军知晓这边的动静也赶了过来，刚想上前把黎姜拦下，却被杨户喝住。
“放他们走！”
见状，禁军们只得退开，让出一条路来。
万俟尘埃紧紧盯着前面少女的背影。
他能感受到腕上的温度，像是幼年雪地里好不容易讨来的炊饼。
虽是施舍，他也感激。
因为靠着那些，他撑过了整个酷寒。
穿过重重铠甲，黎姜终于带着少年挣脱魔爪。
寒风四起。
乌云馆外空寂无声，偶尔一声马鸣划过漫漫长夜，更加难掩萧瑟。
“小姐。”少年低低唤道。
黎姜转身。
她看到平日里那双素来寡淡深沉的眸漾起了笑意，细碎的光闪过，比头顶遥遥可见的星月还要亮眼。
下一秒，低哑愉悦的嗓音响起：“谢谢小姐今晚救了我。”
美色在前，黎姜难得失了神。
过了片刻后，道：“我将你从万花楼带出来，自然要护你周全。”
她移开了视线，也松开了握着少年腕骨的手。
温度散去，万俟尘埃深深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几秒，才再度抬头。
少女早已上马。
她伸出右手，眉目微敛，身后是高高悬着的孤月。
语气坚定而淡然：“上来。”
万俟尘埃的视线落在她的掌心。
那里光滑柔嫩，透着一层薄薄的粉，比妆粉铺里最上等的胭脂还要好看。
他眸色微暗，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
怯怯出声：“小姐，这……不合规矩，被人看到，会有损您的名声。”
“我不在乎那些。”
黎姜没有收回手，而是又说了一遍：“上来。”
这次，万俟尘埃没有再拒绝。
他本来，也没有打算拒绝。
有时候故意推诿，不过是欲擒故纵的心机。
烈马在黑夜中疾驰，寒风刮过脸颊，似刀子一般，万俟尘埃却并不觉得冷。
因为这次，他并不是一个人。
回到州牧府后，黎姜立刻被叫去了前厅。
沈江河早已收到她去乌云馆的消息，见她带着万俟尘埃回来，差点没气晕过去。
“你这个混账，快给我跪下！”沈江河猛的拍了下桌子，怒瞪着黎姜。
连邵氏都被沈江河这怒气吓了一跳，看黎姜的眼神也越发幸灾乐祸。
沈璃出来调和：“父亲，您消消气，二妹估计是被那侍从给迷惑了，才会干出这样的事。”
她又看向黎姜，贴心道：“二妹，你快点先跪下，跟父亲认个错。”
黎姜没动，平静的望着他们：“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跪下？”
听到这话，沈江河好不容易压下的火蹭蹭蹭的又冒了上来，手边的杯子直接扔了过去，落在黎姜脚上。
“你给我惹了那么大一个麻烦，还说没做错事？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乌云馆给杨大人请罪，带着那个卑贱的侍从！”
———
还是没挺过去，我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