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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没想到那少年竟然是陛下流落在外的儿子，他还说要立你为后呢。”
如今上京城里的年轻贵女们不知道有多么羡慕小姐。
黎姜沉默，没有回应。
红莺继续道：“新皇登基，受打击最大的就是永安公主了，好好的夫君竟然变成了同父异母的哥哥，听说她还跑到陛下面前去闹，结果被陛下关了禁闭……”
见黎姜一直没有说话，红莺停了下来。
她仔细观察了下少女的表情。
“小姐，你不高兴吗？”
黎姜语气淡淡：“我高兴啊。”
“可您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红莺不解。
“我高兴的。”黎姜望着院子里那棵枝叶繁茂的树干，一字一句的轻声道：“他完成了多年以来的执念，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我当然高兴，只是……”
只是一辈子太长，他们注定无法一起走向终点。
晚上万俟尘埃又翻窗过来找黎姜。
他如今身份已然今非昔比，却还是热衷于这种突袭。
床榻上，少年抱住黎姜，趴在她颈侧呢喃：“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他没有说做他的皇后，因为这个世间有很多位皇后，可万俟尘埃的妻子只有一个。
感受到少年身上灼热的体温，黎姜笑着说了声好。
他的要求，她都会尽可能的满足。
立后那日，上京城里比永安公主出嫁时还要热闹，十里红妆铺了满城。
万俟尘埃牵着黎姜的手，一起走上了帝王宫殿外的百米台阶。
百官朝拜，恭贺响彻天际。
万俟尘埃和黎姜成亲没多久，范思汝就领兵出征了。
这是当初万俟尘埃许给他的承诺。
朝野上下无不对范思汝的做法感到震惊。
纵使他才华横溢，谋略高深，有治世之才，但到底只是一介文人，怎能堪此大任，陛下竟也准许了他的奏请。
真是荒谬。
然后数月之后从边关传来的捷报，则狠狠打了那些当初对此嗤之以鼻人的脸。
范思汝以绝对的优势接连夺了大朔三座城池，斩杀了一名大朔声名极高的将军。
他不仅仅是一位政治家，更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士。
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立后，大臣们本以为他是个博爱之人，可等了一年又一年，年轻的天子都没有提过选秀的事。
有人忍不住站出来说这件事，但却被万俟尘埃一句轻飘飘的“有心无力”给挡了回去。
这些年里，除了黎姜，万俟尘埃没有再纳过一位后妃。
两人过的很好，但万俟尘埃总有一种预感，他爱的人，迟早会离开。
而那一天终于到来。
黎姜离开那天，万俟尘埃仿佛早有察觉，一整日都没有去上朝。
他带着黎姜出了皇宫。
像一对寻常的夫妻一样，他们牵手走遍热闹的街市，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跑马，看着夕阳坠落山谷。
夜幕降临，万俟尘埃眼底的光影彻底黯淡。
他牵着黎姜的手说：“我们回家。”
黎姜站在原地没动。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她说，“我要走了，万俟尘埃。”
男人身体在剧烈颤抖，他早已不是少年，尸骨累累的帝王之路练就了他杀伐果断的心性，可听到黎姜的这句话，却还是忍不住想哭。
“不走不行吗？”他卑微恳求。
黎姜摇头：“不行。”
她很明白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你会过的很好。”
黎姜走了，彻底消失在了万俟尘埃的世界。
这个时候万俟尘埃才恍然意识到，少女和他在一起时，竟从未说过一句爱他之言。
所以，当初才能走的如此决绝。
狠心的女人啊。
可他依然无法舍弃这份感情。
漫长的余生，这是他唯一想要坚持的东西。
空间里，黎姜看着手铐上多出来的灵魂碎片以及百分百的信任值，轻声道：
【走吧，去下个世界。】
———
说实话，时间有点长，写到后面我已经找不着感觉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