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过分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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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去的夜空之中，看不见什么星星，一片漆黑，恐怕也和齐衍现在的心情有着些许的相似吧，当然，和他的心情也差不多，不过，他在秦翡的问题上，每次都是面临着这样的选择，次数多了，他都已经麻木了。

    齐衍也经历了不少，但是，齐衍似乎每一次的心情都比上一次还要沉重很多。

    林慕戍觉得这样的事情再多几次，齐衍都能把自己的给逼死。

    林慕戍收回了目光，将自己手里的一杯红酒朝着齐衍递了过去。

    齐衍摆了摆手。

    林慕戍见此，随口问道：“不喝点？”

    说实话，就秦翡这个愁人的情况，林慕戍觉得他要是不喝点酒，是真的挺难受的。

    林慕戍觉得，齐衍应该也是想要喝点的。

    齐衍将身体靠在栏杆上，对着林慕戍摇了摇头说道：“不喝，我这个时候要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我出一点错误了，而且，阿翡嗜酒，鼻子还灵，一会儿我回去了，她要是闻见了，肯定又要馋了。”

    林慕戍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把两杯酒放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自己也没有喝了，看向齐衍，开口问道：“你和秦翡说了吗？”

    “还没有，明天再说吧，让她今天晚上睡个好觉。”齐衍淡淡的开口说道。

    林慕戍没有意见，而是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平时，齐衍不会说这么多话，可是，今天他是真的很多话都憋不住了，然后，齐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站在这里想了很久，吹了半天的冷风，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头脑保持着最清醒的状态，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齐衍闭上眼睛，将自己脆弱的情绪全都藏在眼底，许久，说道：“如果我是理智的，我会选择常医生的建议，可是，我第一次这么害怕，我想，保守一点。”

    齐衍选择这个结果是林慕戍有所预料的，只是，现在听见齐衍这么说，林慕戍还是觉得挺诧异的，因为，林慕戍很明白，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如果是不夹杂感情的人，恐怕都会选择常医生的建议，虽然只有一半的把握，但是，也该赌一赌的。

    如果按照刘澍堂的方案走的话，那么即便是秦翡在这件事情上平安无事，也就是四十多岁的寿命，除非出现奇迹，不然，根本就活不过五十岁，即便是有整个古训药邸给她治疗，也是这样的结果，这件事情，林慕戍是很早就知道的了。

    可是，现在变化出现了，如果不抓住的话，以后都不会有了。

    林慕戍也沉默了，因为，他的选择，竟然和齐衍是一样的。

    齐衍和林慕戍聊了一会儿，两个人聊的话题都和秦翡有关，是关于秦翡以前的事情，可是，却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再提及秦翡身体的事情。

    眼看就到八点了，齐衍和林慕戍摆了摆手，就回房间了。

    索性，齐衍和秦翡的床是很大的那种，不然，齐衍绝对不敢这个时候和秦翡躺在一张床上，即便他知道自己睡觉挺老实的，很少会动，但是，他依旧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会碰到秦翡。

    齐衍一进去就看见秦翡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齐衍还以为秦翡睡着了呢，连灯都没有开，直接借着月光蹑手蹑脚的躺了上去，离着秦翡远远地，生怕碰到或者吵醒秦翡。

    但是，秦翡是真的没有谁，她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这个时候还真是不太困，感觉到了齐衍的动静，秦翡直接转了个身，对着齐衍，小声的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齐衍见秦翡没睡，动作也放开了一些，借着月光看着秦翡的脸，微微一笑，说道：“正好碰见林慕戍，和他说了一会儿话。”

    “哦。”秦翡懒懒的回了一声，随即，小声喃喃的嘀咕说道：“林慕戍真烦人。”

    听见秦翡的埋怨声，齐衍忍俊不禁，刚要说话，就听见秦翡不悦的声音：“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是瘟疫吗？”

    “胡说什么呢。”齐衍蹙眉，显然是不喜欢听秦翡说这些不吉利的词，如今的他，格外的迷信：“我这不是怕压到你吗？”

    “你睡觉这么规矩，还能压到我？”

    “以防万一，在意点好。”

    “不要，我就要你抱着我睡。”秦翡轻哼一声。

    齐衍见此，虽然无奈，但是，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和秦翡争论什么，大不了自己不睡了就是了，这般想着，齐衍立刻挪动了自己的位置，朝着秦翡那边靠近，将秦翡搂进了怀里，一瞬间，齐衍觉得自己那颗发慌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

    齐衍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把今天的事情和常医生还有刘澍堂两个人的方案和秦翡说了一遍，然后，开口问道：“阿翡，你是怎么想的？”

    “你呢？”

    齐衍看不清秦翡的表情，也感受不到秦翡现在的语气里是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这两个字，让齐衍不知道如何张嘴，过了许久之后，齐衍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觉得，其实，我们保守一点，也是可以的，万一以后还有机会呢，毕竟，那常医生只有一半的把握，我们赌不起，倒不如就这样就好，原本，我们不也是没有选择的吗？”

    秦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齐衍，许久，秦翡闭上了眼睛，开口说道：“有些困了，这些事情明天再说吧。”

    齐衍点了点头，摸了摸秦翡的头，将秦翡环抱在自己的怀里，也闭上了眼睛，但是，齐衍知道自己这一夜恐怕是没有办法入眠了，这样的事情压在心头，齐衍不管怎么样的说服自己，都没有办法把自己心上的这块石头给搬开。

    早晨，齐衍和秦翡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在说这件事情，吃了早餐，秦翡擦了擦嘴，对着齐衍说道：“阿衍，我们去看看翡玉楼怎么样？你弄出来之后，我还没有看见呢，不过，我倒是听卢姨说了，那边很漂亮，而且，是你一天之内就弄出来呢，怎么能这么快呢？”

    齐衍让一旁的卢姨推了一把轮椅过来，然后一边把秦翡抱上轮椅，一边对着秦翡解释说道：“原本翡翠玉石这些东西我就已经找好了，设计图也都是早就弄完了的，但是，一直没有时间而已，自从咱们回到京城之后就一直被各种事情绊住脚步，不过，我打算是过年之前弄出来的，连人工都找好了，都是专业的，准备工作全都做好了，所以，做起来是很快的。”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秦翡嘴角勾起，满目好奇。

    齐衍点了点头，推着秦翡朝着翡玉楼走了过去。

    翡玉楼是十分附和翡翠华庭的建筑风格的，秦翡在这方面是十分有话语权的，所以，在意看见翡玉楼的外观的时候，秦翡就是十分喜欢的，结果，齐衍推着她走进的一瞬间，秦翡还真是被震撼住了，里面是带着古风格的五颜六色的设计，各种玉石的拼接拼凑和搭配，每一处都是格外的恰到好处，运用了不少色彩，但是，这些色彩设计出来的有十分带有古韵，关键是，这里的没见摆件珍品都是秦翡叫的出名，极其珍贵的翡翠玉石，当真是对得起了翡玉楼的这个称呼了。

    因为这个翡玉楼，以后，连同翡翠华庭都名副其实了许多呢。

    “二楼的里面的一处阁楼里更漂亮，我们去那里看看吧。”齐衍推着秦翡一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并没有打算在这里耗费太多的时间，秦翡现在不适合浪费太多的气力，索性，就直接想了一出比较有特殊的地方再带着秦翡过去看看，反正今后他们有的是时间看这些东西，没有必要非要今天一天看完，而且，说实话，如果真的要细看的话，别说一天了，恐怕一个星期都是看不完的，这里面的每一处，每一个藏品都是值得说上很长时间的。

    秦翡也知道齐衍的意思，她确实也是没有打算一口气全都看下来，就看个大概就好，秦翡点了点头：“好。”

    齐衍推着秦翡走到了他说的拿出二楼的小阁楼里面，里面确实是和外面不同，里面几乎全部都是被镶嵌的原石，五颜六色，各种各样，有大有小，都带着切面，格外的好看，这里面绝对不是里面最贵的，但是，绝对是里面最有特色的之一。

    “好看吗？”齐衍蹲在秦翡面前，温柔的问道。

    秦翡点了点头，嘴角勾起来，十分不吝啬的赞美道：“好看，特别好看，很有意思。”

    “你喜欢就好，阿翡，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真好。”秦翡看着阁楼里的墙壁，突然开口说道：“阿衍，我想要活的长一点。”

    蹲在秦翡面前的齐衍，明显身子一僵，看都不敢看秦翡一眼，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握着秦翡的双手，他下意识的想要握紧，可是，齐衍有担心会弄疼秦翡，所以就这么无措的蹲在那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该是什么表情，该有什么动作，就这么脑袋一片空白的蹲在那里，试图说上这么几句话，可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秦翡说的不明白，可是，齐衍却是明白了秦翡的意思，她想要按照常医生的方案走，即便会承担一半的风险。

    许久，齐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是，也只是无力的吐出了一个字：“好。”

    秦翡看着齐衍，看着齐衍无力的样子，秦翡忍不住的红了眼眶，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很快秦翡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秦翡从来没有告诉过齐衍，其实，有时候，秦翡看着齐衍这么难受揪心的模样，这么一次又一次的露出无力的情绪的时候，秦翡是真的想要让齐衍就这么离开她吧，别管她了。

    很多时候，秦翡都在想，如果没有她的闯入，齐衍的人生会不会是平顺的，会不会没有什么痛苦可言，会不会从来都不会有无力的感觉。

    但是，已经如此了，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所以，秦翡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她就赌一把，如果她赢了，她就能陪着齐衍的时间长上很多，齐衍也就不会有什么遗憾了，日后也不会总是担心她这里，担心她那里了，如果，她……输了，那么，也好，她就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也让齐衍死了心，虽然疼，但是，总比这么拖着的顿顿刀割的强。

    当然，秦翡不可能这么和齐衍说，不然，齐衍也不会同意她这个决定的。

    秦翡看着齐衍，满目认真的说道：“阿衍，相信我，这么多生生死死的事情我都过来了，上天一开始对我就是偏爱的，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我死在这里的，而且，你说过的，玉必有意，意必吉祥，我相信，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吉祥如意的。”

    “阿衍，我想要和你长长久久，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所以，我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死去的，我会坚持的，我不会离开的你的，我坚信。”

    齐衍沉默的点了点头，却没有接秦翡的这句话，而是转开了话题，对着秦翡说道：“阿翡，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还是要尽快做打算了，这个时候古训药邸那边的仪器应该也快到了，我们回去吧。”

    秦翡担心的看了一眼齐衍，点了点头。

    秦翡一回去，就被齐衍抱上了床，真的是半步都不让她自己走了。

    齐衍安顿好了秦翡，立刻就将秦翡的这个决定和刘澍堂他们说了，刘澍堂说过的，如果是按照常医生的方案的话，那么，就是越早决定越好，所以，齐衍一点也不敢耽搁，一分一秒他都不愿意耽搁，几乎是跑着敲开了刘澍堂他们的门，依稀间还能够听见齐衍喘息的声音。

    在场的人听见了齐衍的话，其实，听见秦翡的这个决定，在场的人都并不意外，这个决定是所有理智的人都偏向的决定，也是应该选择的决定。

    不过，刘澍堂还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了齐衍的身上。

    他们知道了秦翡的这个决定，其他人也不敢耽搁了，快速的实施方案了，刘澍堂那边也将自己一开始的方案搁置到了一边，也带着他这边的人立刻进入到了常医生他们的团队里面，一起商量出来更有效且安全的方案。

    一切都有序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