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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再相爱的!一个值得同情的家伙怎样爬上了教堂的尖顶,他没爬上去就万事大吉了;他既然已经鬼使神差地爬到了尖顶上面,那快乐
1.
在英国和美国,都有一个叫做Reading(雷丁)的地方,而“小读物”的英文是“LittleReading”,所以梭罗在这里这样说。
的小说家终于敲响了钟,让全世界人们都聚集过来,听他讲述。哎哟,天!他怎么又下来了!在我看来,作家还不如把这些小说里常见的痴男怨女,一律化身为指示风向的小人,把他们置于塔顶,就如他们经常把英雄置身在星座当中一样,让那些指示风向的小人不停旋转,直到它们生锈坏掉,千万不要让它们到地上来胡闹,叨扰了那些老实的人们。下一次,小说家们再次敲响警钟,哪怕起火的教堂被夷为平地,我也会安稳地坐着不动。
“一部中世纪传奇作品《踮脚跳号船的船长》—由写《铁特尔—托尔—谭》的那位著名作家所著,按月连载,争相阅读,欲购从速。”他们瞪着碟子般大的眼睛,以原始的好奇和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读着这本书,他们胃口也是极好,不怕损伤胃壁黏膜,正如那些4岁大的孩童,整天坐在椅子上,阅读售价2美分一本的封面烫金的《灰姑娘》—照我看来,他们读完后在发音、重音,音调这些方面并未进步,更不用说他们对主题的了解与教育意义了。结果是读得视力衰退,所有的生命器官停滞不动,思想委靡不振,智力的官能完全如蜕皮一般蜕掉。这一类的“姜汁面包”,几乎每天都从烤面包的炉子里烤制出来,比用纯小麦或黑麦粉制作的和用印第安玉米粉制作的面包更受人喜爱,在市场上也更畅销。
即使所谓的好读者,也不会阅读那些最好的书。那么我们康科德的文化又有什么价值呢?在这座城市,除了极少数个别的人,大家对于最好的书,甚至英国文学书库中一些优秀的著作,都觉得读不出什么价值,尽管大家都能阅读英文,而且都拼得出英文字,甚至是这里或那里的大学毕业,即便是那些所谓的受过开明教育的人,也对英国的古典著作所知甚少,甚至全然不知。至于记录人类思想的巨著,譬如古代经典作品和《圣经》,如果有人想阅读它们,其实得到这些书轻而易举,但是只有少部分人肯下功夫去研读它们。
我曾认识一个中年樵夫,他订阅了一份法文报纸,他对我说他不是为了阅读新闻,他的目的并不在阅读新闻上面,他说这是为了“促进他的学习”,因为他的原籍是加拿大;我问他,他认为世界上他能做到最好的事情是什么?他答道,除了学好法语之外,他还要继续下苦功,学好并提高英语水平。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努力做的或想要达到的目标也不过如此,他们订阅一份英文报纸就为了达成这样的目标。假设一个人刚好读完一本大概是最好的英文书,你认为他能跟多少人谈论读后感呢?再假设一个人刚好读完一本希腊文或拉丁文的经典作品,就连文盲都知道颂扬这部著作,但是他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可以聊天的人。他只好沉默。在大学里很少有哪个教授,在已经掌握了一种艰涩文字的同时,还能同样良好地拥有一个希腊诗人的广博的才华与诗情,并且还能怀着同样的情怀把思想传达给那些敏锐的、有着豪迈气质的读者;至于令人尊崇的经典,人类的圣经,还有谁能把它们的名字大声地念出来呢?大部分人都知道希伯来这个民族拥有一部伟大的经典,但很少有人知道别的民族也有着同样经典的著作。所有的人都为拣到一块银币而竭尽全力,但是这里的文字犹如黄金般珍贵,它们是古代最睿智的人讲出来的话,它们的价值被历代的智者称颂和肯定过—但是我们读到的只不过是简易课本、初级课本和教科书而已,踏出校门之后,只是阅读《小读物》和故事书,而这些都是孩子们和初学者的读物。因此我们的读物、我们的谈话以及我们的思想,都处于一个极低的标准上,只与小人国的小人和侏儒相匹配。
我期望结识一群比在康科德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更为聪颖的人,他们的名字在康科德几乎从未被提及。难道我听到柏拉图的名字之后还坚持不去拜读他的大作吗?仿佛柏拉图是我的老乡,但我们素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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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我的近邻但我却从未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或聆听过他充满智慧的话语。但是事实又是什么样的呢?他的《对话录》充满了他智慧的见解,我们却任由这本书在旁边的书架上安眠,无人问津,更别说翻阅了。我们是愚昧无知、不求甚解的文盲。我要说在文盲这方面有两种,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一种是大字不识的城镇居民,另一种是能够读书认字,但是只读儿童读物和对智力要求极低的书籍的人。我们应该如古代圣贤一般美好,但首先我们应该知道他们好在何处。我们确实是一些小人物,在智力的成长飞跃中,令人同情的是,我们只飞到比报纸新闻略高一点儿的地方。
并不是所有的书籍都如它们的读者一样愚笨。可能有些话正是针对我们的遭遇有感而发的,倘若我们真正倾听,并理解了这些话,那么它们对我们的生活是有益处的,温暖的程度胜过黎明或阳春,或许会让我们换上一副全新的面孔。很多人在阅读一本书之后,就开始了他新生活的旅程!一本书如果能为我们的奇迹道出原因,并能启发新的奇迹,那么这本书对我们的存在大有裨益。迄今为止,我们说不清楚的话,大概在别处已经讲出来了。那些扰乱我们心神的事情,让我们质疑、困惑的问题也曾发生在其他聪明人身上。一个问题都没有被遗漏,并且所有的智者都依据各自的能力,用各自的话和各自的生活,作出了答复。况且在拥有了智慧以后,我们的心胸也会变得宽广起来。在康科德的郊外,在一座田庄上有一位寂寞的雇工,他获得了重生的机会,因为他拥有了独特的宗教经验,他相信因为自己信念的缘故,他已经进入一种沉默庄重并排斥外物的境界,他大概会认为我们的话是错误的。可是数千年前,所罗亚斯德1就已经有过了和那位雇工同样的历程,获得了同样的经验。可是他智慧过人,他知道这种历练普遍存在,因而他能用相应的方法对待他的邻居,据说他还发明并开创了一个祭神制度。所以应该让他谦虚地和所罗亚斯德的精神沟通,并且
1.所罗亚斯德(前628?-前551?),古代波斯所罗亚斯德教的创始人。在所有圣贤的自由引导下,与耶稣基督的精神沟通,让“我们的教会”滚蛋去吧。
我们自我吹嘘说,我们属于19世纪,与任何一个国家相比,我们都迈着最大最快的步伐向前进。可是一想起这城镇,它对自身的文化贡献却微乎其微。我不想称赞我的市民同乡们,也不想他们来称赞我,因为如此一来,大家都不能获得进步。我们应该如老黄牛一般被激励—被驱赶,然后才能快速奔跑起来。我们有个相当正规的公立中小学的制度,但学校只对一般小孩子开放;除了冬季那个半饥饿状态的讲学厅1,最近根据政府法令还创立了一个简陋的图书馆,但就是没有为我们建立一所自己的学校。我们在治疗身体的疾病方面花了很多钱,而精神方面的疾病却没有花费太多,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应该建立一所不同凡响的学校。我们应该让男女儿童成年后继续接受教育。到那时,一个个村庄应该是一所所大学,老年人全都是研究生—倘若他们日子过得还富足的话—他们应该有闲暇时间,把他们的余生都致力于自由学习上。世界并不应该永远只局限在一个巴黎或者一个牛津,学生们照样能寄宿在康科德,在这里的天空下接受文科教育。我们也照样能请一位像阿伯拉德2这样的教育家来给我们讲学。真是令人可叹啊!由于我们一直忙着养牛,做店铺生意,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进学堂学习,就这样可悲地荒废了我们的学习。
在这片国土上,我们的乡镇应当在某些方面取代欧洲贵族的地位。它应该作为艺术的维护者。它是富裕的,只是缺乏气量和教养。在诸如农业和商业方面它肯出资,但是要它举办一些知识界都认为是更有价值的活动时,它却觉得那只是乌托邦的梦想,不切实际。多亏了财
1.讲学厅,邀请名人讲学的地方,梭罗多年负责组织在康科德讲学厅的系列报告,1844-1845年间因邀请废奴主义者温德尔?菲利普斯作报告而在康科德引起强烈争论。
2.阿伯拉德(1079-1142),法国中世纪著名的哲学和神学教师。
富和政治,本市花了17000美元建造了市政府,但大概一百年之内它也不会在生命的真正智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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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外壳内最本质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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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费
巨资。在冬天办讲学厅,每年募到125美元,这笔钱可比市内其他同样数额的捐款花得都更有价值。我们生活在19世纪,为什么我们享受不了19世纪的好处?为什么我们必须把生活过得如此褊狭?倘若我们要阅读报纸,为什么不忽略波士顿的闲话专栏,马上去订阅一份全世界最好的报纸呢?别从中立的报纸去吸收柔软的食物,也别在新英格兰吃翠绿的“橄榄枝”了。让所有的学术社团的报告都汇集到我们这里,我们要考察一下他们究竟懂些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让哈伯兄弟出版公司和雷丁出版公司来给我们选择图书?正如品位高雅的贵族,他的周围总是聚集着一些对他的修养有帮助的—
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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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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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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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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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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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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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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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的工具。让城镇村
庄也这般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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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只聘请一位老师、一位牧师、一位教堂司事,以为兴建教区图书馆,选举出三个市政委员就万事大吉了。我们开荒的始祖在荒凉的岩石上度过漫漫寒冬,依靠的仅仅是这么一点事业。
集体行为与我们体制的精神是相匹配的:我的确相信我们的生活环境将会更美好,我们的能力将远超那些贵族们。新英格兰能把世界上所有的智者都请来,教育自己,给他们提供食宿,让我们彻底地远离乡村生活。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不同凡响的学校。我们需要的是高贵的村子,而不是贵族。倘若这是必须为之的,我们宁愿少修一座桥,多绕几步路,但是至少在包围我们的黑暗的愚昧深渊上,搭起一座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