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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秦时与的影响,结束聊天后的景初总是不由自主会想到一起去旅游时发生的画面。
以至于,洗澡都比平日花了多一半的时间。
“喂,你是在洗澡还是在里面睡觉?”
陈修染也是无意瞥见时间,才意识到某人已经进去很久,生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就站在门口喊了一句。
“啊!我马上就好了!”
景初关掉花洒,手忙脚乱地找毛巾,结果不小心踩到了一堆没冲干净的泡沫,脚底打滑,整个人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
隔着一扇门,内外皆安静了,景初是疼得说不出话来,捂着屁股靠着墙壁直哼哼。陈修染是在分辨,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景初?”
没听到回应,想了想,陈修染直接破门而入——
一屋子的水蒸气,地板上还有不少泡沫,大理石台面上的化妆品跟洗浴用品也是东倒西歪,角落里有个人趴着,隐约听见抽泣的声音。
“摔倒了?”
“疼死我了……”
这要是西瓜砸下来整个都碎得稀巴烂了,景初只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动也不敢动,就怕还伤到其他地方。
“你……穿衣服了吗?”
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稍显晃眼,亏得这一屋子的水蒸气,多少挡了点陈修染脸上的红晕。
衣服……
景初低头看了一眼,又尖叫了一声。妈呀!她还没穿衣服啊!就扯了条毛巾这会儿也是堪堪挡住。
“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找条毛巾。”
这时候陈修染还能保持冷静抽过一条长毛巾,走近了,把景初当粽子一样裹住。离得近,看见她眼眶红红,就知道肯定是摔疼了。
“能站起来吗?”
景初咬着唇摇头,虽不好意思但也老老实实说:“我觉得屁股都摔碎了……呜呜,怎么办……”
摔碎了。
本是不能笑的,可听见这种词语陈修染还是忍不住。
“不会……不会碎了的。”
景初:……
浑身像是着了火似的发热发烫,先前是感觉疼痛,现在觉得羞耻,她是怎么了,居然跟陈修染说这些。
“你还是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吧,不痛了我再出去。”景初强装镇定,毕竟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挽救颜面的办法,只有这个。
“冷静?待会儿都感冒了。”陈修染二话不说,直接将裹着毛巾的人抱起来,很绅士地别过脸去不看景初,“先回房间吧。”
在浴室里摔了个底朝天,即便是躺在柔软的床上,景初仍旧痛得龇牙咧嘴。
陈修染出去回来,手里多了一个药箱,见她还维持着毛毛虫的姿势,担心道:“很疼?”
“嗯……”
张了张嘴,似有些为难,但碍于医者身份,陈修染还是很平静地问:“除了屁股,还有哪里疼?”
“就……屁股,沾被子都疼,是不是骨头碎了?”
“别瞎说。”
陈修染拿来景初的上衣外套放到床边,又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以免风大,吹了着凉。
“你先把上衣穿上,然后解开毛巾,我给你上药。”
景初:……
上药?
给屁股上药吗?
景初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整个人都在抗拒:“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看,我柔韧度还是好的。”
景初比画了一个双手往后上药的姿势,柔韧度的确不错。
“你确定你自己可以?”陈修染问。
景初连忙点头,揉屁股这种事情,怎么能让陈修染来呢!
“你先出去,然后把门带上,我自己真的可以的。”
迎视她那坚定的目光,陈修染扬眉,嘴角扯出一丝弧度:“莫非你是害羞?我可是医生。”
景初长舒一口气,坚定点头:“是,我不好意思麻烦你帮忙,真的,给点面子兄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扯下去真的很可能会感冒,陈修染没再逗景初,将药油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叮嘱她一定要先滴药油在掌心擦热了,再去揉摔伤的地方。
房门关上,人终于出去了,景初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艰难上药,姿势堪比高难度瑜伽。
这晚,景初是彻底属于这张大床了,哪儿都去不了,就趴着玩手机,有什么需要的,一嚷嚷,陈修染便帮她送过来。
“嘿嘿,谢谢啊。”
记不清楚是第几次进屋了,陈修染敲了敲腕表:“可以睡觉了,屁股痛就别折腾些有的没的。”
景初:……
能别老提屁股痛这件事吗?
景初可算是意识到了,自从她跟陈修染遇见后,不是崴伤了脚,就是摔倒了屁股疼,一年下来,“伤痕累累”。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拜一拜?或者买点什么锦鲤饰品之类的,我今年有点水逆啊。”
景初还一脸真挚地对着陈修染说这些。
结果,男人走上前来,伸手抵着她的脑门将她轻轻压回到床上:“睡觉!胡思乱想什么。”
“好吧……”
“晚安。”
陈修染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柔软而又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环绕。门再度被关上,她慢悠悠地扯着被子往上,盖住嘴唇,盖住鼻尖,到最后盖住带笑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景初下床时还扶着屁股,踮着脚走路的模样看上去就很滑稽。陈修染笑着跟她道早安,顺便问还疼不疼。
“姿势如果对的话,就不疼,不对的话,就疼。”
“勤奋点擦药油,小事。”
的确是小事,只是想起自己嗷嗷叫着问屁股是不是碎了的时候,景初就自闭了。
“从今天开始,我不用去医院了。”
陈修染去年一年都很忙,年假都没休过,攒到这次申请,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邮件递上去的时候,院长把他叫去办公室问了一遍,医生可不比其他职业,二十四小时不可关机随时待命,现在倒好,这申请了一次假期,足足有半个月时间。
“修染啊,你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位置还有重要性吗?”
院长问了这个问题,陈修染淡淡一笑。
“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
一句话,一个坚定的眼神,院长无奈地摇头:“年轻人啊,年轻人。”
最后,他也是答应了无论何时何地,一接到电话必须马上赶回医院,这才拿到同意休假的批准邮件。
景初兴奋不已:“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陈修染摸了摸鼻梁,目光朝下看了一眼:“本来是可以的,按照现在的情况,恐怕要延后个一两天,你确定你这个状态能出门?”
陈修染模仿着景初比画了一下扶着屁股走路的姿势,当事人一看,才知道是真的蠢。
“你别学了,别学了。”景初按住陈修染的手,抬头瞪他,“我摔倒还不是因为被你吓到了,正想事儿呢你就出声。”
他伸手拍了一下景初的脑袋:“自己弄得整个浴室都是泡沫,打滑摔倒还推脱责任,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洗完澡一定要注意脚下,地板记得冲洗干净。”
景初:……
看看看,又开始教育了。
总而言之,因为这个尴尬而又好笑的情况,陈修染跟景初的旅行推迟了两天,第三天前往机场登机前,景初更新了一条微博——
“要跟我的强迫症大人出门旅游啦,有点小期待,当然,也希望他不要把在家里监督我的毛病带到旅途里去,祝我好运!”
“你的微博有很多粉丝?”陈修染没有微博,但见过几次景初发微博时那种小雀跃,以她在漫画圈里的成绩,应该有不小吸引力。
“不多不多。”
景初笑着把手机翻了个面盖上:“我们要完全按照这个攻略上的路线来走吗?”
出门前她特意打印了两份攻略放在背包里以防万一,态度可见认真。
“除了住的地方不一样以外,大致应该差不多。”
陈修染神情泰然地将攻略收起来,把毛毯递给景初:“睡吧,飞三个多小时呢。”
出门游玩,心情处于高度激动状态,这会儿怎么睡得着。眼看着身边的人戴上眼罩沉沉睡去,景初干脆托着下巴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
中途空姐过来送饮料跟盒饭,她都轻手轻脚地帮陈修染放好,小心的程度连旁边坐着的女孩子都忍不住赞叹——
“你对你哥哥真好啊。”
“哥哥?”
景初纳闷:“他像是我哥哥?”
女孩子声音软软的,听上去特别可爱:“开玩笑的,你们应该新婚吧?”
“啊,差不多吧。”
含糊应着,说实话,不是景初没礼貌,也不是她对这个小女孩有敌意,人家声音太好听了,总让她忍不住要对比自己的那一嗓音。
同样是女的,怎么人家嗓音就这么软呢?
陈修染并不知道,飞这三个多小时景初非但没有休息,还胡思乱想了一大堆,只知道广播通知即将到达,他摘下眼罩时,某人那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正盯着自己看。
“你没睡?”陈修染刚睡醒,连嗓音都还是沙哑的。
景初凑近他:“我旁边坐了个很好看的女孩子,说话声音特别好听。”
陈修染看都没看一眼,拍了一下景初的脑袋:“坐好了,收拾东西准备下飞机。”
这就没了?都不看一眼?
两人下了飞机,景初屁颠屁颠地跟在陈修染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她速度太慢,他一伸手过来直接把人揽到身边去。
“冷不冷?”
“还好啊,云南的天气还算不错。”
景初裹着外套抬头看陈修染,好奇道:“我刚才跟你说起过邻座那个女孩子,你怎么都不看一眼的?”
“为什么要看?不感兴趣。”
景初忍着笑,缩回头,对于这个回答她还是挺满意的。
到了云南,当然是选择住客栈,陈修染在一个平台上联系了一家排名比较靠前的,因为是旅游淡季,房间也比较好订,一进屋景初就丢下了行李箱。
“太好看了吧!”
古香古色充满民族风的装潢布置,不论是色彩的搭配还是装饰品的布置,都深得景初的喜欢。
相比较之下作为一名男士,对于这方面,显然吸引力就变弱了。进屋后陈修染照例先换鞋子,将房间四周都转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有没有打扫干净,都检查了一遍。
出来旅游或者是出差,住的地方即便是五星级酒店,他都不一定放心,更何况是这种小客栈,如果卫生不达标,他总觉得不舒服。
庆幸的是这家客栈没有给他留下一个不舒服的初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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