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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谢谢她,可她说让我不要告诉你,也不要告诉别人,说她男朋友不喜欢她去献血,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当时我没说。后来时间一长,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两次600多毫升,你没看见她当时那样子,脸白得像纸一样,还冲我笑呢!”……心头一阵酸胀发热,顾易北声音忽然艰涩:“苏南,对不起!”她愕然抬头,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是为了什么。“顾易北,你……”
声音戛然而止,他用力将她抱入怀中。她偷了他的代码又怎么样?!说来说去不过身外之物。不管那是不是巧合,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他的平安。可他呢?她人生最绝望的时候,他却不在!
苏南僵硬地顿在原地,眼角忽然湿润,温暖熟悉的怀抱,是梦中都不敢奢望的,不舍推开,却又不敢贪恋。
“我昨天去了趟林城。”他低声开口,嗓音喑哑。她心头某根弦被拨动,微微战栗:“你去林城做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拥抱她的双臂又紧了几分。那份调查里并没有写她吞服安眠药的事,直到母亲将事情说了出来。原来那时他们曾距离那么近,原来他差点就永远失去她。
“顾易北……”她敏锐地感知到他情绪的变化,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抱住他,“你不用在意,我给你献血只是场巧合。”而且,那是她欠他的。“我……”顾易北想要说些什么,可电梯门这时忽然打开了。
几名装修工人从电梯里出来,看着走廊里相拥的男女诧异不已,其中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走上前,说:“这里还在装修,大中午的跑这儿来干什么?”
顾易北皱着眉将苏南的头往胸口上摁了摁:“抱歉。”说完带着她走进电梯,直接下到负一层停车场。
“顾易北……”车门关上时,苏南叫他一声,欲言又止。前几天还形同陌路,恨不得是从未和她相识的人,这会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实在是心慌。“苏南,我话还没说完。”顾易北落了中控锁。
“你还要说什么?”她垂下视线,两只手的食指不安地互相搅动着。他没说话,抬手调整后视镜,启动了引擎。
“啊?”车子冲向门口时她叫了一声,“公司那边……”“我来处理!”他沉声打断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让我先静一静。”然后这一静,就是整整一路,车子最后驶入一处高档小区,停在了最里面的住宅楼下面。
顾易北熄了火,拔了钥匙,突然问道:“你的抑郁症好了吗?”“早好了。”一直处在忐忑不安中的人下意识答了一句,下一秒惊愕地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说过,我昨天去了林城。”顾易北回视着她,“我都知道了。”她呼吸急促两秒,但很快便平静下来:“我早就好了。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顾易北却答非所问:“苏南,我说的是都知道了,所有的事……”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了他片刻后,渐渐睁大了眼睛。“对不起!”他伸出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那时她不告而别,他发誓赌咒,只希望她过得不好,却没想到这么多年,她真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触感微微粗糙。苏南心头滋味复杂难言,一个想法突然蹿入脑海。“顾易北……”她试探着问道,“你是想说,因为我这些年过得不好,所以你选择原谅我?”“不!”他的目光中渐渐染上沉痛,“是我请求你原谅。”
苏南没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有种身在梦里的感觉。
她搞不懂顾易北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她曾经毁了他的事业,他的骄傲,他的一切。原本她就该无地自容,该被他痛恨厌恶,可现在他竟然来请求她原谅?
他宽厚的大掌揽上她的后颈。“苏南。”顾易北低喃着她的名字,缓缓倾身向她靠近。而她像是被施了定身的法术,只能眼睁睁地由他靠近。她是渴望他的,在灵魂最深处,纵然天崩地裂,斗转星移,也无从改变过。
温热的唇瓣触碰到一起,两人同时一阵战栗,吻,骤然火热。他用力收紧臂膀,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激烈的唇齿纠缠间,苏南蓦地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从前的每一次疏远和不敢轻易靠近,都是在惧怕真相来临,如今他什么都知道了,那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清凉的泪滴滑过脸颊,呜咽声从喉咙间溢出,像是野兽受伤时的低吟。苏南抬手用力回抱住他,突然扑过去反客为主。罢了,管它谁欠谁,拼将一生休,尽君今日欢,就当明天是世界末日吧!
顾易北多年来精确无误的生物钟今天失效了,醒来时已经快中午11点。窗外天色沉沉,风雨欲来。他转头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人,无声地勾起嘴角。说起来,的确是她更累一点。他们在一起四年,分别五年,即便是情最浓时,苏南也从来没像昨天那样主动火热过。
她哪里是妖精,简直就是豺狼虎豹,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架势。想到这里,顾易北心头有些酸胀。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想法,昨天她抱着他战栗痛哭的时候,是那样的悲恸。只有认定没有未来的人,才会如此绝望。那种放手不能,又不敢奢望拥有的难过,她承受的一点都不比他少。
“唉——”他叹息着,轻轻吻了吻她额头。客厅里这时传来一阵音乐铃声,隔着紧闭的房门,不甚清晰,是苏南的手机在响。顾易北本不想理会,可铃声安静下去后立刻再次响起,大有这边的人不接电话就不罢休的意思,手机的主人又睡得无知无觉,他只好掀起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昨天战况太过激烈,两人的衣服被随手扔得四处都是。顾易北循着声音,在沙发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了她的手机,屏幕上“徐兆林”三个字让他不自觉皱紧浓眉。
顾易北犹豫着,在挂断关机和接通电话之间选择了后者:“喂!”
听筒里寂静一瞬,急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诧异:“你……这是苏南的手机吧?!”“是她的手机。”顾易北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她在睡觉。”一个男人拿着一个女人的手机,并且还说那女人在睡觉,怎么想都不是好事。“你是谁?!”徐兆林急切地追问,声音不自觉间染上几分冷意。“顾易北。”这边的人平静地念出自己的名字,利落地切断了通话。徐兆林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屋内的世界彻底安静。
窗外这时风声呼啸,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敲打在玻璃上,疾风骤雨,突然而至,顾易北的心情却异常明媚。不知是饥饿了五年后再次餍足,还是因为打击到了情敌,他将苏南的手机放到茶几上,转身轻快地回到卧室。
几分钟前还在熟睡中的人这会儿已经醒来,正披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阴沉的窗外发呆,连他进门也没有发现。室内的光线十分昏暗,顾易北走过去拉开窗帘,抬手开了灯。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惊醒了她。
苏南转过头,视线同他隔空相接,顿时有种言语无法表达的尴尬。
她急忙移开视线,不敢继续和他对视。昨天的情景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身上的每一处疼痛都在提醒她,自己在几个小时前有多么疯狂。毕竟不是真的世界末日,清醒之后,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在他面前自处。
她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睡得这么死,应该在他前面醒来,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身下的床垫微微颤动,苏南忽然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个重量。顾易北跪坐上床,将下巴轻搭在了她肩上,同时抬手圈住她的身子,炙热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传递过来,熨烫着她。
从前两个人欢爱过后,他也喜欢这样从后面拥抱着她,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有时候就这么相拥着睡去,有时候饿得实在不行了,就一起起床去找吃的。
“饿了吗?”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调格外柔和。苏南张了张嘴:“顾……”结果刚吐出一个字便发现喉咙干涩刺痛。“呵呵……”
他低笑出声,而后埋首在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苏南,都过去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她战栗着,脑海中炸开一道白光。
都过去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比千言万语还要沉重。顾易北从来不是一个会长篇大论谈感情的人,每次都是这样,要么一言不发身体力行,要么寥寥几个字,可是她都能懂。他说都过去了,那些他曾经承受的失败和非议,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那些她亲手种下的罪孽,他竟然如此轻易便原谅了?
她整颗心突然痛到极致。
“顾易北……”她无法自控地失声痛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顾易北没有再说什么,只拥抱着她,两只手臂越收越紧。他忽然想起离开老家前,母亲说过的话:“易北,如果偷走你代码的人是你的儿女,你会不会选择原谅?这情人啊,有时候就是你没有血缘的孩子。
路在你自己的脚下,该怎么走,最后还是要你自己决定。只不过这人世间生死无常,人活着的时候怨恨某人一辈子,哪天对方不在了,别说是原谅,就算想要见一面都不可能了。”这世界上遗憾的事太多,他不想等到无法挽回时再追悔莫及。
狂风骤雨终于在傍晚时停了下来,可天色依旧没有放晴。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5点钟,窗外却像是已经入夜。顾易北在手机上刷了一圈外卖软件,结果本城的店铺几乎都因为这场大雨暂时停止了送餐业务。他好几天没回家,冰箱里基本已经弹尽粮绝,储物柜里还有半口袋挂面,最后他敲开邻居家的门,借了几个鸡蛋和一个番茄。
他转身回到客厅时,苏南刚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他的白色T恤穿在她身上,宽宽大大的,显得人越发娇小。“番茄鸡蛋面。”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又朝客厅墙边的柜子一仰下巴,“吹风机在最上边的大抽屉里,把头发吹干。”说完拐去了厨房。
苏南没有听他的话,她跟了过去,站在厨房门口。大理石面料理台光可鉴人,炉灶上干干净净,整个厨房都干净整洁得像是新装修好一样,没有一丝烟火气。“你平时都不做饭?”她收回打量的视线,重新将目光落回他的身上。“一般没时间,有时间的时候一个人又不爱动弹。”顾易北边说着,边将洗好的番茄放在砧板上,熟练地切成小块。
苏南“哦”了声,没有再说什么。他回头看她一眼:“你要不要过来帮忙?”说完轻声笑了出来,神情十分愉悦。“你笑什么?”苏南不明所以。“没什么。”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就是想起来你第一次做番茄炒蛋,一个番茄两个蛋,添了整整三碗水,最后变成了蛋花汤。”
提起这件事,苏南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的她还是被养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十指不沾阳春水。她不知道倒油之前要把锅里的水烧干,只会一股脑地把所有材料都扔进去。食用油里混合了水滴,再加上水分充足的番茄,温度逐渐升高,油滴四处飞溅。她在着急之下,直接接了碗凉水倒进去,番茄炒蛋肯定是失败了,她想了想干脆又加两碗水,直接改成了蛋花汤,最后出来的味道,自然可想而知。而顾易北自然也没能免俗,就像别人家的男友一样,将自己女朋友亲手做的爱心餐吃了个精光。
回想到这里,苏南心头划过一股酸涩的热流。她悄无声息地走近他,从背后拥抱住正在忙活的男人:“阿北?”“嗯?”“我们……”
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我们和好了吗?”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回身:“苏南,在我心里,从来没觉得我们两个曾经分开过。”五年只是一场暂时的告别。人生有分离,就会再次相聚。眼角一瞬间湿润,她深吸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南忽然感到惶恐,现在的感觉像是一场梦,她怕梦醒了,一切都化作泡影,虽然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做过这么美好的梦;又好像是在深渊中绝望等死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架梯子,明明渴望踩上去逃出生天,却害怕半路摔下来粉身碎骨。环抱在他腰间的双臂微微颤抖,她想要抱紧他,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却又迟疑着不敢上前。是谁说爱如指间沙,越是用力越是加速失去。
“你不恨我了?”她迟疑着,还是问了出来。“不恨了。”低沉的声音语调平淡,仿佛一切本该如此。顾易北放下手上的东西,拉开她交缠在自己腰间的双臂,转身将人拥怀里:“刚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的确无法接受。可是那天在格林酒店外面,我看见徐兆林抱着你,向你表白,我发现自己更无法接受的是你属于另一个男人。”
苏南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顾易北眸色深沉:“苏南,对于你,我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永远忘记,要么继续在一起。可是忘记你要耗尽一生,原谅你却只需要一个瞬间,所以我选择后者。
而且……”他喉头哽咽,忽然无法继续说下去,说而且他爱她超过生命?!可那些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日子里,他没有给予她一丝一毫的力量,甚至连陪伴都不曾做到。如果她还有半点其他选择,他相信她都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而她的别无选择,终究还是因为那时的他不够强大。
“顾易北!”苏南抽噎一声,泪水顷刻泛滥成灾。那些她五年来在梦中都不敢奢望的,竟然就在此刻成真。他这么好!她喜欢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好?“你怎么又哭了?”顾易北看着她红肿的眼有些无奈,“什么时候变成爱哭鬼了?”他嫌弃地皱眉,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可那眼泪似乎越擦越多。
“别哭了好不好?”她用实际行动回答他:不好。“苏南……”不断涌出的泪水让他心疼又慌乱,可五年没哄过女朋友,他也有些生疏,“你再哭我就不要你了!”话音落下,腰间一紧。“顾……顾易北!”
她惊慌地搂着他,委屈地抽噎着,“我……我也不想哭!你刚刚给我擦眼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