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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一天便是远珩的股东大会。康宸却没有来敲门。他前一晚扶她回房间,风度依然很好,给她关上房门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最后按照惯例,道了一句晚安。

    杜若蘅闭着眼,装作已经睡着。今晚她说的心里话太多,比过去三年都要多。这让她很难再回应给他相同的两个字。

    杜若蘅的酒醉真正漫上来,很快就沉沉睡去。再醒来已是中午,她在朦胧里摸到手机,才发觉她委托过的律师给她拨了无数个电话。

    杜若蘅顿时清醒。

    她在来到T城之后找到一位律师,两人签订了授权委托书。这个律师以杜若蘅全权授权的名义参加股东大会,行使表决权。杜若蘅同意帮忙,却不想出现在股东大会上。

    那里应该会有不少熟悉面孔,皆是以前的旧人。她不想出现。在昨晚之前她与律师的决定一直没有变动,昨天晚上她在酒醉之后与康宸挑明,却将这件事全部忘记。

    杜若蘅把电话拨过去,那边传达过来的消息果然跟预想的一样:“杜小姐,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给相应的董事投了票。”

    “……”

    杜若蘅一直不说话,终于令对方觉出不安稳。他试探问:“杜小姐?”

    杜若蘅回过神来,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今天麻烦你了。”

    她收拾行李去了机场,买了回S市的机票。

    杜若蘅在候机楼一边等待登机,一边敲着辞职报告。苏裘在去年得知杜若蘅与康宸开始尝试交往的时候曾经建议她跳槽,她的理由很直接:“这样很容易公私不分。上司与下属,男朋友与女朋友,你当是夫妻小卖部,可以分得那么清楚的?说句让人不高兴的,万一哪天因为私事闹了矛盾,你俩连上司跟下属都很难做。”

    但是康宸当时不同意。他的理由只有一句话:“我就是喜欢公私不分。”

    那时候他眼神款款地望着她,里面全是淡淡笑意。康宸能说出这种话,无疑有情人之间甜言蜜语的意味,除此之外应当也有对未来自信的成分。那时候他们相处很和谐,在处理酒店事务的时候一向步调一致。但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

    如果说没有伤心,那是假话。

    再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朝夕相处四年,也会在心底留下痕迹。更何况杜若蘅曾经是真心实意想要接纳一个人。

    他们彼此给过安慰,也共同解决过一些困难,还曾经一起在医院陪护生病发烧的周缇缇。这三年里康宸给过她很多轻松愉悦的感觉。假如没有一场换届选举,也许两人可以继续风平浪静地相处下去。

    有时候成年人的感情固执而又世故。经不得试探。再是情意款款,也很难一往而深。并不能说这场分手就全是康宸一人过错。很多事情都能够消弭原有的甜蜜的感情,杜若蘅若从一个与己无关的角度来看,她能够理解康宸的利益在先感情在后,这是很多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会有的选择。

    也很难因此说康宸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只能说他们不是一路人,也没有那么长久的时间可以慢慢磨合成一致。杜若蘅的出现比康宸精心几十年的谋划要晚,她令他在一定程度上动心,可是对于康宸来说,大概事业才更像是他刻骨铭心的初恋。

    飞机抬升进入云层的时候,杜若蘅看了看舷窗外的云朵。她揣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觉得很空,同时又比当初与周晏持离婚时来得平静。

    远珩股东大会的投票进入收尾阶段。选举投票结果公示时,张雅然都不太敢去瞧周晏持的脸色。

    董事会成员十三名,周晏持推举的一位候选人在名单上。除此之外,周晏持最想剔除出去的两个人也赫然在列。有人过来跟周晏持握手,他微微一点头,脸色很平淡。

    不远处康宸笑得温和,正在跟过去庆贺的人一一握手言欢。轮到杜若蘅的委托律师,两人接耳说了几句话,康宸微微一怔,随即笑得更深。

    最后是康宸走过来与周晏持握手。他看着没什么胜利的骄矜感,笑容还是很谦和,伸出右手,说:“周总恭喜。”

    周晏持格外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不予回应。

    康宸若无其事将手收了回来,笑了笑,低声说:“承让。”

    张雅然对康宸第一眼的印象并不算差,毕竟他比远珩其他大多数董事会成员都多了年轻美貌这一条,而相较于她的老板来说又多了千倍百倍的和蔼可亲。这样一个绅士味道十足的男子甚至还在她差一点崴脚摔倒的时候及时扶住了她,张雅然若单纯从一个女性角度来讲,对康宸的印象评分不能更好一点。

    但对于周晏持来说康宸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存在。康宸在三年之前借周晏持车祸的机会以总票数第五的结果进入董事会,随即受到了其他成员的热烈欢迎。他不露锋芒,尊重长辈,办事妥帖有亲和力,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周晏持的反义词。而与周晏持相同的是他一样富有决断力与前瞻性。康宸的出现简直就像是一缕清风,迅速聚拢起人心,董事会成员纷纷倒戈,恨不能立刻拥立新王纾解多年以来的积怨。

    最重要的是,康宸还追到了一个女朋友,名字叫杜若蘅。

    张雅然觉得,如果没有最后一条,周晏持虽然厌恶康宸,也不至于产生把他追杀到天涯海角的想法。

    三年前康宸进入董事会,后来又跟杜若蘅成为一对。沈初当时这样劝郁郁寡欢的周晏持:“把你的身段降一降,脾气收一收,康宸怎么可能有机会。你这些年遇到的挫折全都是因为这个你就没想过。”

    周晏持冷淡开口:“我遇到的最大挫折是离婚。离婚的原因不是这个。”

    康宸慢悠悠回道:“没关系?我早就跟你提过杜姑娘肯定在意你在外面消遣,你偏不信。你要是早听进去劝,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地步。”

    周晏持终于不发话。

    接下来有一段时间周晏持确实尝试做改变。他在董事会会议上尽量尊重其他元老的意见,以前董事会只用半个小时就开完,那次周晏持忍着听了两个小时的废话连篇也没打断;然后他在接受员工尊敬打招呼的时候反常地停下了脚步,尽管仍然居高临下,但还是微微颔了颔首。最后连张雅然也受到了礼遇,周晏持那天态度和蔼地把她叫去办公室,问她最近忙不忙累不累,有没有生活上的问题需要公司帮忙解决。

    张雅然对周晏持的转变完全不适应,差点没活见鬼一样跑出办公室。她痛哭流涕说老板我做错什么了我改还行不行您别拿这话吓我啊,您是不是看上哪个新的活泼漂亮的年轻小秘书了想辞退我啊?

    周晏持开始揉眉心,说你乱七八糟说些什么,我好心好意问你,你快点儿回答。

    张雅然哆哆嗦嗦说我没什么需要组织帮忙的,我自立自强着呢。

    周晏持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张雅然望着天花板想了半晌,周晏持终于等得没耐性:“你究竟还说不说?”

    那态度根本不像解决问题,倒是挺像刑事审讯。张雅然小腿肚一软扒着桌沿差点跪下,泪眼汪汪反过来跟周晏持哀求,说老板我真的没什么要帮忙的啊您别逼我了行不行。

    周晏持终于拧起眉心,他稍一抬手,跟她吐出一个字:“滚。”

    于是张雅然滚了。带上办公室门的同时确定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八个字。周晏持连这点耐性都懒得施舍,他肯定不是真心想改。

    果然过了没半个月,张雅然就听说了周晏持在董事会临时会议上动怒的事。他将康宸的提案批得体无完肤,中间还不容康宸插一句话。周晏持在会议上说了二十分钟,全是他自己对公司未来发展所做的意向,然后直接宣布散会。

    沈初对周晏持的劝告最终证明没什么效果,相反改变得越多反弹得也就越大,说到底远珩还是周晏持自己的一言堂。

    所以张雅然偷闲下来的时候忍不住揣测,周晏持这一年半来所谓肃清了花花草草,究竟是真的打算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了,还是他修炼的手段更进一阶,已经臻于众人皆不能察觉的化境了。

    若是就张雅然目前所掌握的线索,从周晏持一年半前彻底断绝绯闻到现在,他确实没有再跟任何女性有过什么亲密行为。

    三年前周晏持出的那场车祸在被人陆陆续续知道后,张雅然曾经代为接听过无数个红颜女子的电话。其中有苏韵有温怀有蓝玉柔,还有连张雅然都不曾听过名字的各路女子。张秘书尽着本职责任把这些名字全记在了小本本上,后来她把这些女子的名字一一说给周晏持听,后者只等她念了两三个就摆手叫打住。那会儿已经是春分,大地嫩芽抽绿,可周宅里还供着热得熏人的暖气。张雅然穿着薄薄的毛衣进屋,顿时就是一额头的汗。周晏持阖目歪在沙发上,唇色发白了好多天也不见血色,周身裹着密不透风的厚厚毛毯。

    张雅然都替他热,周晏持却滴汗未出。他慢慢告诉她:“以后这种事别再跟我提起。”

    张雅然觉得有点不太敢相信,她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把握住老板的准确心意。所以她站在那里迟迟没走,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您说的这种事……是专门特指打电话这一件事,还是从此以后这些女人您都不想理会啦?”

    周晏持拧着眉瞥她一眼,那眼神充满了鄙视,连一个滚字都懒得回她。

    回头张雅然自己分析了一下午,没什么信心地觉得周晏持指的应该是前一种。但事实证明周晏持践行的却仿佛是第二种。周晏持从车祸中彻底恢复是在三个多月后,从那开始张雅然就没再见过周晏持身边有其他女子。沈初曾经叫周晏持一起去茗都,连着几次全被他拒绝。

    沈初也终于觉察出他的变化,笑问哪里出了毛病是不是他元气还没恢复。

    他没什么正经道:“茗都有美人美色美不胜收,你哪里不顺了保管给你舒舒服服地打通筋骨。你多久没去过了?难道就不想念啊。”

    周晏持说:“我把张雅然叫来,你当着她的面再说一遍。”

    沈初闭嘴。过了一会儿,跟张雅然一样的不太敢相信:“你当真打算从今往后清心寡欲了?”

    持有怀疑看法的不止这两人。周围一圈朋友都对周晏持的行为觉得诧异。对他们而言他的态度无疑转变得有些快,周晏持像是一夜之间突然收敛,对所有的声色场合都不再前往,连发小聚会也是一样。

    但他不迎合,照样有一些女子主动。没有声色场合,总还有其他地点。周晏持的口碑中一直带有似有若无的暧昧,没有几个人相信他真的从此就坐怀不乱。说不定他只是一时良心发现,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过不了多久周晏持必定还会恢复原状。

    张雅然确认周晏持彻底断绝掉绯闻是在又过了多半年之后。那天张雅然与一个年轻姑娘聊天,对方提起周晏持反常的一脸敬畏,张雅然问了很久她才吞吞吐吐说出口:“听说你们周总对主动上前的女孩子厌恶至极?”

    张雅然觉得在听笑话:“……啊?”

    “我们公司有个姓杨的同事嘛,长得很漂亮,前两天在饭局上认识了周总。就给他发了几条短信而已,结果昨天不知怎么脸哭得肿成桃子,还被突然辞退了。”

    “……”

    张雅然跟周晏持的二秘讨论过这个问题,结果因为都觉得没什么信心,赌约只好作罢。她们一致认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对于周晏持来说是条普适的理论,傲慢专断的脾气他改不掉,招惹花草的本性也就没多少可能彻底改掉。不管表面上做什么都是一样。

    越是克制越是反弹,就算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秘书室集体认为的这一想法还是不太敢动摇。

    杜若蘅回到景曼,把平时相处最融洽的财务部经理叫到办公室,细细交代事情。说了半天对方终于觉察到不对劲:“杜经理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离职?”

    杜若蘅微微一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没办理离职手续,先别说出去。”

    对方睁大眼呆滞半晌:“……为什么?!”

    杜若蘅轻描淡写:“在一个工作地点呆得久了,就想换个环境。你有没有做行政岗位的意向?你的工作能力很强,我可以试着帮你引荐。”

    对方摇了摇头:“我可做不来这个。你觉得我工作能力很强?”

    “能沉得下心来对付那些财务报表,人际关系处理得也挺好。”杜若蘅笑言,“这样工作能力还算不强?”

    对方突然说:“强什么强,我那都是不得已。这已经是极限了,你再让我做行政岗还不如要我辞职。”又说,“你已经有了新东家?”

    “我是裸辞。”

    对方又是呆滞半晌,最后说:“那太可惜了。你比其他几位副总经理就更适合做这个职位。”

    杜若蘅笑着说:“因为我耐心细致懂事明理识大体?”

    对方重重点头。杜若蘅双手托腮看她半晌,嘴角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笑不可抑。

    到了傍晚,杜若蘅想着T城的股东大会投票应该已经告一段落,便在离开景曼之前把辞职邮件给康宸发了过去。没过多久她接到电话,康宸那头背景略略嘈杂,有开怀大笑的声音,还有人隐约说着恭喜康董之类的话。隔了一会儿那边安静下来,康宸走到僻静处,跟她说:“你不必这样。”

    杜若蘅正在开车,轻声回答:“还是辞职比较好。”

    康宸停顿片刻:“你如果很喜欢这个职位,我可以提出辞职,向总部推荐你做总经理。以你的处事能力和工作经验,足以把一家酒店管理得井井有条。”

    杜若蘅说:“没事。就这样很好。”

    晚上杜若蘅跟周缇缇打电话,跟女儿商量接她回S城的时间。周缇缇正在玩堆木房子的游戏,随口说康宸叔叔什么时候走我就也什么时候走好了。

    杜若蘅柔声说:“妈妈去接你。定在周日晚上好不好?周一你还要去上学的。”

    “为什么不是康宸叔叔接?他已经回S市了吗?”

    “他有他的事情。妈妈去接你。”

    周缇缇想了想,突然说:“妈妈,我可不可以在T市再待几天?”

    “为什么?”

    “爸爸这两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今天晚上回来之后他就进了书房,晚饭都没吃多少。”周缇缇说,“吴爷爷刚才跟我说如果我走了,他会更难受的。”

    杜若蘅沉默了一会儿,说:“叫管家爷爷听电话。”

    过了片刻有人将话筒接了过去,却是声线低沉的一声“喂”。

    杜若蘅停了停:“我想问问管家这两天缇缇表现得怎么样。”

    “她很好。吃得好睡得好玩得也很好。”周晏持说,“周末跟管家出去还碰见了幼儿园时候的前桌,两人互相认出来,玩了一整天,最后分开的时候还很不舍。”

    杜若蘅停了一会儿。说:“你怎么样?”

    周晏持沉默片刻,淡淡开口:“不是很好。”

    周晏持的打算本来十分明朗。三年前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波及,康在成早已被他从董事会上剔除出去,同样康宸也不会进入董事会。这么多年远珩都一直朝着周晏持谋划的方向在走,直到三年前发生变故。

    如果康宸不出现,远珩对于周晏持来说就是河清海晏的状态。康宸出现后,各方面的表现都让周晏持十分不痛快。

    今天尤甚。

    杜若蘅想了半晌,突然说:“对不住。本来已经不想投给康宸了,转过眼忘了,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受委托的律师已经投完了选票。”

    周晏持没怎么听见她后面说的话。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杜若蘅的那句对不住上。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杜若蘅多少年没给过他好脸色,今天晚上她跟他道歉。

    周晏持难得愣怔半晌,半天才想起来杜若蘅刚才说了什么。他很快问她跟康宸怎么了。

    杜若蘅平淡开口:“吵架了。”

    周晏持把声音压低,就像哄一岁时候的周缇缇别哭一样:“因为什么吵架了?”

    “观念有冲突,想法不一致,性格不合。”

    “哪方面的性格不合?”

    杜若蘅终于不耐烦起来:“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如果真是一对心平气和的普通朋友,这时候大概会说一句“情侣之间哪能不吵架,过段时间自然而然就和好”之类的话,但现在要周晏持这么说一句简直能要了他的命。这是他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他只差没脱口一句“吵得好”。

    周晏持沉思了半晌,说了一句别生气。

    “周缇缇想在T市再多呆两天,但是她的学习课程不能再耽搁。马上就是期中考试。”杜若蘅转移了话题,“我在周日晚上带她回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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