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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这间卧室的床单被罩从未添置新的,铺的还是慕凝蓝闺阁之前的几套,粉蓝,粉紫,橘色,粉色,极具小女孩梦幻色彩。
李婶每隔几天都会将卧室打扫的一尘不染,换上干净的四件套,床单被罩经年清洗微微褪色发白。
南宫藤坐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七寸相框,指腹抚过照片里青稚童颜笑容纯纯净净的女孩,他双眸星星点点闪闪烁烁,水光濯濯,最后捧在怀里,躺在窄小却舒适绵软的床上,满鼻息干净纷香,腿太长伸展不开,高大挺拔的身子微微卷缩,像一头需要舔舐伤口的狼,扯过被子盖上,暖意裹身,侧躺入梦。
翌日。
南宫藤被手机铃声吵醒,宿醉之后,头疼不已,他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抓起电话,接通,“常林。”
“总裁,十点半的飞机,我一个小时之后去接您。”
“嗯……”
挂完电话,他直接去了浴室冲澡。
浴室不大,从牙刷毛巾到沐浴用品,摆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仿佛她一直在
半个小时以后,他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
浴巾是女款,粉色。
此刻横在一个身型健硕而肌肉紧实的男人身上甚是滑稽。
走到衣柜前,摘了浴巾,打开衣柜,右边一排排女装,左边一排排男装,从领带到内衣物一应俱全。
这些年,每每他喝醉之后来慕公馆留宿,隔天差人送来换洗衣服,一来二去觉得
麻烦,索性每次定制换季衣服的时候,总会拿过来几套,以便以后宿在慕公馆之后,隔天可以有换洗衣物。
经年累月,已经满满一柜子男装,眉眼扫过一排,搭配了一套衣服。
上身一件白色衬衫,套上灰色毛衫,打了一条暗色底纹碎花领带,下身黑色窄版西裤包裹着修长笔直双腿。
都说岁月是一把毁容刀,然岁月却格外厚待这个男人,并未在这张本就英俊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这张面孔较之四年前一如初见。
如果非要说有不同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个男人比四年前愈加成熟愈加沉稳愈加深沉,尤其是愈加冷漠寡言。
这样一个男人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高贵冷艳之感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强大气场。
财经访谈节目,主持人不怯场却怯唯一一位商业嘉宾——南宫藤。
关于访谈涉及私人敏感的问题,即便细微末节的调侃主持人都不敢造次,对于一个身份地位金钱/达到巅峰最盛的一个成熟又俊美的男人而言,更多的人关注是他的私生活之类,然而,这四年,这位商业新贵参加各种盛宴和活动并未有任何可以茶余饭后拿来八卦的花事新闻。
唯一让人联想的是那位几年前死去的前妻是重磅新闻,但哪个记者还有主持人敢不怕死的追问一二?
业内人士,熟知他的都知道这个男人狠起来是多么冷酷无情,谁又敢迎风作死?
这些年,他甚至不曾笑过。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笑这个功能?
抵达g城已是傍晚六点。
常林陪同。
两人住在提前预约的g城一家星级酒店。
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会,常林拿着笔记本和文件资料敲门进来。
两人用餐之后,谈明天晚上要见的g城几个房地产开发商和市/政/达官,准备了充足的资料,争取一举购下g城旅游村计划开发项目,借此拓开南方市场。
一番长谈,策划方案最后敲定,常林离开,已是十点。
隔天。
白天并未有日程,一整天待在房间休息,偶尔看看新闻和外事报道。
常林经过筛选,敲定阑珊会所——g城最大的娱乐城。
吃喝玩乐一条龙,当然这里面娱乐项目不乏一些限制级内容。
晚上八点,阑珊娱乐会所。
顶楼最大最豪华的赌场,南宫藤陪同数个商业人士玩了几把,故意输了一票,又转战几个娱乐项目,临近午夜,一众人回归包厢。
金贵的包厢里,歌舞升平,几个集团老总和商界人士/达/官贵人,褪掉衣冠楚楚的金缕衣,每人搂着一个衣着暴露又年轻的娇媚女人纸醉金迷,每个人脸上都是醉生梦死的神情。
包厢一角,冰沉的气氛将与之隔绝成两个世界,那边热火焚身,这边清冷寡欲。
璀璨灯光下,一道修长冷峻的身影靠窗而立,一只手拿着一瓶拉斐,另一只手端着的高脚杯在修长如竹的指间晃了晃,送到冷毅的唇边,妖艳的红酒沿着杯壁缓缓送入口中,苦涩沁入味蕾,一杯饮尽,又倒了一杯,胃里阵阵作痛,尤感不足,直至痛到极致,放落酒杯。
这家会所老板是个黑白两道混的熟络的四十多岁的女人,精明又通透一切,知道今夜这个包厢坐的都不是一般人,敷衍不得也开罪不起,特意挑了一批最新鲜最稚嫩的妹妹仔陪唱喝酒。
有钱人一掷千金,却不是好伺候的主儿。
妹妹换了一批又一批,皆不满意。
“我说,七姐,你这会所就这些货色?”一个三十多岁长相还算周正的男人上了脾气,怀里却搂着一个女人,上下揩油。
七姐端着酒杯陪笑,浓妆艳抹还算姣好的笑颜迎上来,“哎呦,看您说的!我这些妹妹们啊都水灵灵的!”末了,扭着保养丰韵的水蛇腰坐在男人身边,一条曦白胳膊搭过去,媚声媚笑,“这些妹妹啊,害羞着呢!都没开过苞嫩着呢!你们见谅啊!”
男人不屑地扫了一眼前方站着一排一排穿着暴露又性感的女人,对七姐冷齿一笑,“去去去!这些算什么上乘货?你没看今天主客是谁?”男人看向自始至终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南宫藤,又看向七姐,“去!再换一批,让我们今夜尽兴。”
七姐这才注意到一处角落沙发上坐着一个长相俊美的成熟男人,穿着低调却不容忽视附着在衣服上的高贵气质,眼睛大亮。
她经营娱乐会所多年,阅人无数,长相如此冷酷又英俊的男人除了眼前这个,倒认识一人。
她朝南宫藤贴过去搭话。
南宫藤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七姐,放落交叠在一起的长腿,仅是一眼,一个看似漫不经意的动作,七姐收回探出去的身子,浑身一寒。
这人气场太过强大,尤其那一双隽鹰一般的锐利眸子,让人看了如掉进一个深渊再也出
不来似的。
气氛有些冷寂。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房地产富二代开腔,“七姐,我听说你们会所新来一个头牌,怎么不带出来瞧瞧?”
七姐脸色微微一变,脸上仍然盈笑,“您是说莺莺?”顿了下,她嘟囔一句不高不低的话,“这位可不是伺候人的主儿。”
“什么意思?”
“这个”七姐欲言又止。
“到底什么?”
那个富二代一脸不耐烦,心想头牌是抬举她,不就是一个出来卖的舞小姐,遮遮掩掩做什么?
紧接着,又有几个男人开始起哄,人都贱,看不见摸不着的永远是最好的,犹如薄纱遮面,越是神秘越想一窥神秘面纱下是怎样一张倾国又倾城的面孔?
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唯南宫藤淡然沉静,薄唇微抿,晃着指间酒杯,忍着胃痛又喝了一口,然后掏出手机,给常林发了条信息。
不过一分钟,常林走进来,走到七姐身旁,递过去一张支票,“这是一百万,够头牌出场费吗?”
七姐看着常林手中的支票,一双眼睛都瞪圆了,似犹豫似思量似斟酌,最后,咬咬牙,狠狠心,快速接过来,唯恐接晚,对方会变卦,当即将支票往深v胸口一塞,拍拍胸脯,转头对包厢一众矜贵男人说,“我这就去请莺莺,不过……我家莺莺最多只陪客人喝酒”
七姐心里犯嘀咕,怕是连陪酒都难啊!
男人们明显等的不耐烦,朝七姐摆手,“别啰嗦了!先带来看看什么货色再说!”
七姐脸上挂着的笑一点一点散去,“那……各位等着啊……”
另一间房。
七姐软声软气地对坐在梳妆台前趴着鼓弄手机的女人说,“我说大小姐啊!一百万啊!可是一百万银票子啊!您就权当发发善心帮帮七姐的忙,好不好?”
莺莺一袭裹身包臀裙,一头秀丽大波浪长发几乎垂在臀部,面容娇美可人,她放下手中唇膏,斜了七姐一眼,“七姐,你这是先斩后奏!你还真把我当陪酒小姐为你敛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