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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一个扫洒的人正在“奋力”地打探一件事,他一身粗布衣裳,在角落处扫着地却上前凑到一众官员堆里闲侃。
“各位大人,那里面锁着的屋子里之前是什么人啊?”
一个人脸色冷了一下,哼道:“不过是个洒扫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都是我们翰林院的就是了。”
“可是那日小人看到了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不知……”
“不过是殿下的新欢罢了。”一个人含糊其辞。
翰林院的大部分人也不知道那个每次被锁在最深处房间一天的女子是谁,更无人那里面放了什么书。除了熊修撰,他们只能猜测。
而这个扫洒的末等奴才就是左相安插进去多年,这个人并不像表面看着那般憨厚,他会丹青,善察言观色,否则这么多年也不可能在南宫瑾的眼皮子底下平平安安地活着。
见这里打探不到,他继续回去安安静静地扫地,等待着时机。
翌日,濮阳繁钰按照惯例去到翰林院当差,那个扫洒的趁旁人都忙着悄悄溜去濮阳繁钰所在的房间。他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户那里,那手指捅开一个洞仔细看着里面的景况。
濮阳繁钰一向谨慎,她都是在最角落的书架旁边坐着看折子和书,除非来了人进来她才会到桌案前。所有的窗户死角就是那个书架,那个人不死心,真的把所有的窗户都走了个遍。
她在房内嘴角噙着笑,心不在焉地看着,耳朵时不时动一动。窗外的大概是不耐烦了,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响动让她听。
满翰林院的人都好奇她凭什么来这里,更是不可能相信她一介女子有跟他们不相上下的能力,甚至可能更强。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日来偷窥的是个扫洒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濮阳繁钰再怎么缜密也会有纰漏,那个人居然在暗处一直等到她从房里出来,虽说门口有小轿等着,但是濮阳繁钰的脸还是被这个人看到了……
是夜,左相府,韩淞看着画轴,眼睛慢慢瞪大,甚至还露出了恐惧之色。他手一抖,摔掉了画轴。
满头冷汗的他一直喃喃:“不可能……他死了,他们都死了……根本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不可能!”
那张脸,就跟当初的濮阳左相一样,风华绝代,美得莫辨雄雌,就连皇帝当初见了那张脸都心猿意马,甚至不愿在乎他到底是男是女。
韩淞的手抖个不停,他颤颤巍巍地擦去额头的冷汗,双手紧紧交握,拼命地稳住心神。他要去翰林院走一趟,他一定要亲眼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濮阳繁钰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关于朱佩的谣言。虽说朱佩用别的方式弹压下去了,但是有第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她屡次救自己,自己必得报答她。
她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仇家的人情,只有还清了,她以后才不会心慈手软。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殊不知还有更大的一场灾难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