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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阵地,还得损耗一定的兵力兵器。
我开始后悔刚才行动过后把队伍撤了下来,如果就势将三号高地占住就好了,现在组织力量攻击,能不能顺利的拿得下来都很难说。
为解人员不够兵力火力不足的燃眉之急我赶紧又要通了营长的电话,近乎哀求的对营长说:“营长啊,我现在兵力不够啊,是不是能给我们补充点人马?否则我拿什么去攻击敌人?又怎么能死守得住?”
“穆童,我告诉你,现在你要兵没有,再管我要东要西,我就亲自到你的六连当一个兵,‘大功六连’没有打过讲价钱的仗,从来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得,营长的一顿斥喽把我弄得半点脾气没有,只好把杨翦、孟来福和几个班、排长找来商量对策。
大家都觉得现在收复前沿两个高地有些不合适宜,以我们一个连不到的兵力能守住现有的纵深阵地已经不错了,还要兵分两路,同时两个方向展开攻击难度实在太大,如果营里能将预备队调上来还好说点,即使拿下了前沿两个高地,我们也会损失大半,再坚守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连几个新上任的小班长都发了话,唯有指导员杨翦一声不吭,这小子象变了个人,只被炸了一次就象被吓破了胆,精神有些不正常,虽未象王厚忠似的来什么“抽风”,可也精神晃忽目光呆滞。
我压根也没想让杨翦说话,他是指导员在连里说话非常有份量,此时再发几句乌七八糟不着边际的牢骚那可是重磅炸弹极易打击士气。
“大家的看法都不错,目前需要上级增兵,但战争就是这样,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上级,必须立足没有支援的情况下独立作战,至少在打下二号、三号高地之前我们要立足于自己打,发扬我们‘大功六连”的光荣传统,不向上级讲价钱......”
“唉,打?拿什么去打?我们还有多少家底?即使拚死打下前沿的二号、三号高地也守不住的,敌人的炮火太强大了,现在还在增兵,我们孤立无援,只能越拚越少......”
哑巴似的杨翦终于发话了,还哭丧个脸,象亲爹死了一般。我总结了一下规律,别人说话他通常都不吱声,只等我说完他才接上,跟以前的李运鹏一样,都是我说完他才补充几句,但性质皆言不同,李运鹏总是顺着我的思路给大家提要求,这杨翦好象专门他妈的跟我做对,我说撤,他非说攻,我说打,他非说打不了。
当然,这次杨翦的思路跟我还算一样,都知道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以我们的实力恢复失去的阵地没有太大的把握,而后的坚守困难重重,巨大的伤亡等待着我们。
不出所料,杨翦的话真的象重磅炸弹,说到大家心坎里去了,弟兄们当时就一个个低着头默不做声,连我都觉得这小子说的有道理。
妈的,我们可是刚打了一次胜仗啊,正担心大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产生骄傲情绪,没成想一听说敌人增兵,我们要采取卡口制路的打法,立马都鳖了茄子。
真应了那句话,战场上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打了胜仗也可能带不来胜利的渴望,胆怯害怕始终与军人为伴。这话说的可能不准确,但我们当时就是有这些想法和顾虑,都是他妈的活生生的人啊,谁也不是刀枪不入的变形金刚。
我还深深的懂得,战场上胆怯的情绪会传染蔓延,尤其是指挥员犹疑不决心怀忐忑的时候。我承认刚才大家的怯战情绪开始并不来自杨翦,而是我这个阵地上的最高军事指挥员,大家都听到了我在电话里跟营长叫苦连天。
必须挽回影响,不能让失败的情绪蔓延下去,必须让弟兄们振作起来,骨干们都怕了,那下边的战士们还有那么些新战士就更完了。我用冷峻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班、排长和各配属分队的指挥员,最后定格在杨翦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心说“小子,今天必须拿你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