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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因尸体找到之后,开封府二尹郑起从维护大梁城稳定的角度出发,立刻为了因之死定性:这是一起丑陋的情杀案。/wWw.QВ5。cOm/
大梁各大寺庙或多或少听说过了因的劣迹,而城中和了因有染的贵妇对此事更是心知肚明,因此,开封府为此事定性之后,了因便彻底从大粱城里消失,就如从来没有存在一样。
郑起和东、西、南、北四城尉并没有就此罢休,这一伙杀手既然能越过高墙轻易杀掉了因,当然也能神不知鬼不晓地杀掉许多重要人物,因此,绝对不能让这伙杀手安然地呆在大梁城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闹出更大的事端。城尉王真命令手下把天静寺二十多名僧人带到衙门,还没有审问,二十多名僧人突然同时上吐下泄,不到半个时辰,僧人们七窃流血而亡。郑起得知此消息,惊得手脚冰凉,僧人们一死,了因之死,就成为永远不能揭开的悬案,而死在衙门内,更把开封衙门陷入了极为不利的位置。
侯大勇听到此消息,却并不吃惊,当日他的心中也产生过如此杀机,只是审问了因,才知道在天静寺里,只有了因和被杀的知客僧两个人是西蜀奸细,其他僧人并不知道内情,这才放过了天静寺众僧人。这一次众僧人被毒杀,定是与了因有染的贵妇为了掩盖丑闻所为。
王朴知道了天静寺惨案,勃然大怒。城尉王真就成为替罪羔羊,被捕于狱中,等待陛下最后裁决。至此,了因事情也有了一个不是结束的结束,侯大勇对于这样的结局自然也感慨连连。
大梁城为了这些鸟事弄得满城风雨,在南线战场上,大周禁军苦战楚州不下,伤亡惨重,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宽阔的护城河。柴荣被迫命令增兵楚州。
二月六日,一支军队从大梁出发,直奔淮南而去,中军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侯”字。
在大梁城内无所事事地呆了近一个月,其间还发生了令人沮丧万分的事情,想到躺在棺木中永远不会苏醒的春兰,侯大勇不禁意气消沉,人死如灯灭。所有对与错、悲与喜。对于春兰来说都成了过眼云烟。
接到圣旨以后。侯大勇就带着一万援军离开了这令人厌恶的大粱城。
楚州西面是大湖,又扼着槽运之地。位置颇为重要,是南唐与大周争夺的一个焦点,若楚州一失,南唐在长江以北也就大势去矣,反之,若楚州不失,南唐就可在江北拥有一席之地,随时威逼大周。
南唐楚州防御张彦卿是南唐国主亲选的坚毅之将。他率军死守楚州,让楚州几乎成为了寿州城的翻版,从显德四年底一直到显德五年二月,柴荣数次亲自上阵,仍然没有攻破城墙坚固楚州城,大周军折损极大,不得不第二次增兵淮南。禁军主将多已随柴荣亲征,另有一部分北上防御辽人,柴荣就亲命赋闲在大梁的侯大勇为援军主帅。
禁军是大周朝军中精税,成为精锐有四方面的理由,一是禁军武器装备皆由中央财政负担,军费充足自不在话下,二是禁军选人有优先之权,军中骁勇之辈着实不少,三是陛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总是以禁军为主力部队,禁军可以说是一支百战之师,四是禁军将领升职极快,从侍卫司、殿前司升职出去地节度使也有好几位了,有了这四个原因,禁军自然成为大周军精税,军中将校们皆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
援军由殿前司、侍卫司各一部组成,殿前司所部由控鹤右厢都指挥使王审琦指挥,侍卫司一部由侍卫司虎捷左厢都指挥使张光翰指挥。王审琦是赵匡胤义社十兄弟之一,张光翰则是侍卫司主帅李重进的亲信,他们两人本身有矛盾,但是,在如何对待侯大勇问题上却保持着高度的默契,一句话——敬鬼神而远之。
侯大勇对此心知肚明,却也不说破,一路上,三人互相维持着和平,经过二十天行军,二月二十六日,援军来到了楚州城下。
王审琦、张光翰各回本部,侯大勇则被留在柴荣身边参赞军务。援军到达的第二天,也就是二月二十七日,大周军再次展开了对楚州城的猛攻,攻城战在北城和东城同时进行,柴荣亲自督战东城,而由赵匡胤率军强攻北城。
楚州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名城,春秋战国时期,楚州先后属吴、越、楚等诸侯国。
秦统一后建淮阴县,楚州部分地区属淮阴县。
隋大业(605~618年)初,去淮阴县入山阳县,不久复置。
唐武德四年(621年),置东楚州,治山阳县。八年,裁西楚州,东楚州改称楚州,仍治山阳县。
南唐和大周交战不断,楚州作为接近大周的重镇,设置了防御使,加宽加深护城河、加高加固城墙,设置了巨大的粮仓,调配了颇忠勇地将军,作好了充分地守城准备。
五米深、十米宽护城河,十五米高、基座达十米厚地城墙,成为周军难以攻克的堡垒,周军拥有数量众多地投石车、床弩、飞云梯、冲车,武器精良远非南唐军所能相,而且号令齐整,禁军将领大多亲冒箭矢冲锋在一线,军士们更是悍不畏死,但是,在楚州南唐军的奋力顽抗之下,却也奈何不了这楚州坚城,几轮强攻之后,城墙下、护城河里,留下了许多相叠在一起的周军尸体。
攻城战持续到下午。东城、北城一无所获,损兵无数,眼见天色渐晚,柴荣才下令收兵。
中军帐前,柴荣细心阅读一堆来自各地的战报,他脸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哀乐,范质、侯大勇、李重进、张永德、赵匡胤等重臣、大将立在两旁,等待着陛下发话。柴荣看完了最后一个战报。这才抬起头来,问范质道:“范相,今日损兵多少?”
“阵亡四百,伤者无数。”在攻城战中,城下军士可以说人人带伤,所以无法准确统计出受伤人数。
柴荣每日处理大量政务、军务,还要亲自在一线督战,眼中隐有一丝倦色。他道:“在楚州城下。我军打了两个多月了。前后阵亡军士有二千多人,还有许多断手断腿军士。失去战力的军士总计不下万人,这一仗禁军啃上了硬骨头,堪比寿州之战。”
范质是宰相,虽在前线,仍是一身紫色蟒袍,腰上挂了一个金鱼袋,显得格外整洁,他上前一步道:“楚州不过弹丸之地。久围必破,陛下可遣一名上将,只须统兵万人,半年即可困死张彦卿。”
范质并不赞成柴荣久在军中,毕竟一国之君,要处理的政务太多,这些征伐之事,交由大将去办理就行了,因此从侧面劝阻。
范质谏言议事,向来直言不讳,独独对于柴荣亲征一事,从来没有力劝,此事缘于显德初年的一件事:当时,柴荣新登帝位,北汉、契丹大军来犯,老相冯道极力劝阻柴荣亲征,冯道用语过激而为柴荣不喜,柴荣北上迎敌之前,把五代不老翁冯道贬为山陵使,冯道为此一病不起,一年后病逝。
范质深知此事的来龙去脉,知道陛下有亲征地特殊爱好,所以向来亲征一事避而不谏,这一次围攻楚州两个多月,范质这才委婉地提醒柴荣。
柴荣听出了范质的话中之意,他取过一份战报,轻描淡写地对众将道:“侍卫马军都指挥命韩令坤已攻破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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