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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亮,“来来秋远,莲蓉酥来一块。”
秋远:“……”
一连吃了两块莲蓉酥,奚玉棠的胳膊恢复,挥挥手,秋远如释重负地抱着食盒跑了,留下她一口点心一口茶,不要太舒服。
吃了个爽,奚玉棠停下来揉揉肚子。一旁的越清风依旧没拿正眼看她,仿佛掐准了时间般开口,“吃好了?”
“好了,多谢款待。”奚玉棠答道。
“那便回吧。”
“好。”
奚玉棠起身往院子外面走,走到一半,身子一僵,回头,“越清风,你耍我?”
青年翻了一页书,平静道,“没有。”
“我等了你一天!”
“嗯,然后呢?”
“……”
然后我想把你一脚踢下武山你信不信?
奚玉棠定定地看着眼前人,“好好说话。”
越清风默默放下书,抬眼,“奚教主想说什么?”
“……”
清了清嗓,她一本正经道,“调查得如何?有需要我做什么的?”
越清风淡淡道:“奚教主还是轻易不要插手此事,免得连累自身。”
奚玉棠皱了皱眉,觉出不对,“越清风,你要再用这种古怪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们的同盟就到此结束。”
什么公子哥脾气,老子惯得你!
她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青年,后者眼眸平静地回看她,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越看越让人生气。眼前这人明显还在气她假装中毒之事,可架也打了误会也说开了,还什么可别扭的?
站在角落的秋远一见这两人又对上了,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方气势都太过惊人,尤其是奚教主,气势不断攀升,好像分分钟就要动手了!
这这这……还来?他家公子身体受不了啊!
直到秋远脑中演练了无数遍怎么给自家公子挡枪的画面,就差付出行动时,一声轻轻的叹息响起,越清风开口了。
“是我不对,坐下说吧。
奚玉棠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缓缓坐下。
“给我瞧瞧你的伤。”越清风主动示好。
“不用。”
被噎了一下,越少主默默从书中抽出一张字条递了过去,“方才收到信,萧云晗已经启程朝洛阳赶了。”
奚玉棠扫了一眼,面具后的峰眉微挑,“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萧云晗打算找本座算账?”
对面人咳了两声,没有开口。
奚玉棠顿时气笑了。
好,很好。每天都有人在本座面前找死。
既然萧云晗要不痛快,那爷便在武山等着他!奚玉棠用力握拳,字条化作一缕细砂簌簌落下。
越清风默默扫了一眼那撮纸沙,聪明的换了话题,将这两日他同欧阳玄的调查情况说了一遍。最可疑之人当场自杀,牵扯出的负责酒水、后厨之人全部服毒自尽,每次都能正好赶在他们前面,线索断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越清风提到了杯子。
“那天我说到杯子的时候你已经在外面了?”奚玉棠出乎意料地问。
他点头。
暗骂了句,奚玉棠尴尬道,“杯子入手隐有冰凉之感,不确定是不是幽冥所致。不过这不能作为证据,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从行事来看,蛛丝马迹肯定已经洗干净了。”
越清风皱眉沉思。
他查过杯子,并未找出任何问题,仔细回想当时四人举杯时的顺序,也没有头绪——此案果真成了无头案。
“并不是非要破案。”奚玉棠缓慢开口。对她来说,弄清楚谁是凶手毫无意义,弄清楚谁有敌意才至关重要。
越清风秒懂,“想杀你我之人多的是。”。
“但凶手就在武山上。”
她是不是可以假设,向听雨阁买她命的人,和下毒之人,是同一人?
“欧阳玄?”
“也可能是你。”奚玉棠唇角微勾,目光凉凉地望了过去。
欧阳玄有嫌疑,且大得很,但指向太过明显,反而让人不好下手。他们这位背锅侠盟主虽然在盟主之位上和她有着本质的利益冲突,但一没得罪过她,二与她轻易没有往来,无冤无仇,仅凭猜测便动手,不是她的风格。更重要的是,欧阳玄至今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敌意,实在让她觉得诧异的很。
反倒是越清风,仔细想想,也有可能不是吗?
迎上他略显诧异的目光,奚玉棠全身戒备尽开,真气飞运转,指关节一下一下敲在玉石桌面上,缓慢却催人心跳。
“既是盟友,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似笑非笑开口,“越少主此次上武山所图为何?别跟我说是为了阻我抢盟主之位,这事大家当个谈资笑笑无妨,当真的才是白痴。”
争斗多年,都说最了解你的非是朋友而是敌人,奚玉棠虽猜不到越清风为何要挡她的路,或许是为了更深远的目的,但绝不是为了维护欧阳玄。
她不想入局,更不想牵扯旁事,只想安安静静挣个钱,报个仇,而如果因为结盟一事她必然要淌进某池浑水里,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解除同盟,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望着眼前彻底认真起来的女子,越清风知道他此时对上的不再是,而是执掌武林一派势力十年的玄天教教主。
对方的质疑如此直接,目的如此明显,字里话间都在透着要远离他、远离阴谋、明哲保身之意,态度坚定且不容置疑,令他无端生出一丝烦躁。
“你在逼我跟你摊牌。”他慢吞吞地开口。
奚玉棠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垂于身侧的手扣紧了银针。
大约是感受到了她的逼迫之意,越清风连续咳嗽几声,血悄无声息染红了纯白绢帕。好一会,才说出下一句话,“……也好,那便摊牌吧。”
“我所图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