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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本能地推开他,才发现是四阿哥,惊慌地低头施礼道:“四爷是主人,怎么也出来了?”
四阿哥喷着酒气,凝视着我道:“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人在我府里偷东西!”
我气恼地道:“敢情爷把我当贼啊!”
“东西偷了再买就是,只怕心被偷了,就无计可施了!”被他這么一说,不敢看他的表情,我的脸立刻升温,幸好光线暗淡。又一想,为别人一句戏言,自做多情,太无知了。咱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女子,不能临阵就败。
平了平心绪,抬头直视着他,淡淡地道“四爷说笑呢?容月最多也就私自拿了府中的几片雪花而已。”
两人仅一步之遥,在夜幕下实在爱昧,往后挪了挪,扯出个话题道:“四爷还是少喝些酒吧,喝多了伤身,像白酒喝多了容易兴奋,会失眠的。喝酒的时候,最好吃些糖醋类的菜,切不可用咸鱼、腊肉等下酒。还有微醉的话,多吃些生梨、桔子、白萝卜或喝些蜂蜜水。若醉得厉害,可取糖与食醋按一比六的量搅和饮服,也可起到解酒作用呢!”
他快速上前一步,拉起我了的手,柔声道:“你這么关心我?”
“我……”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我的职业病就是有话要说完整,没想到四阿哥会来這么一句。我怎么跟一有家室的已婚妇男,扯上了這话题?
我心里又羞又慌,脸红到脖子跟,低头不语。四阿哥轻笑了声道:“进去吧,外面太冷!”
为免别人的碎语,等他走进了,我向里探了探头,趁无人留意,悄悄地挪回原处。个个面红耳赤,只有九阿哥脸色微白,十三十四也没少喝,捧着脑袋撑在桌面上。
四阿哥侧身瞄了我一眼,我慌忙低下了头,听得十四叫嚷道:“容月,给大家来一曲助助兴!”
十三忙抬头拉过十四道:“十四弟,容月做英雄还可,唱曲可不会。”
我欠意的耸耸肩,四阿哥淡淡地打量了我和十三,对十四道:“十四弟不可再喝了,回头额娘担心。来人,给十四爷来点醒酒汤。”
三阿哥微颤着起身道:“四弟,大家都喝得不少了,散了吧!”
其他人大家也起身咐和,大家又一阵道别。十三支撑着起来,离开了桌面,身体微恍,我忙上前扶他。這小子整个人的重量转移到了我身上,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意。
第二天起来,院中一片白色,银装素裹,阳光照在雪上熠熠生辉,刺得眼睛生疼。和小萍动手,把雪扫到一边,在围廊上晒着太阳,继续我的编织工作。幸亏还有這项工作打发时间,不然闷死。
再过半个月,十三跟他的老子、哥哥们要去塞外冬狩,催我也给他编一双。十四托他来要,八阿哥欠着份人情也是要给的,所以這几天我忙来忙去地还是打我的手套,已经打得没了兴趣。本来想给小萍她们也打一双的,看样子没指望了。
上灯的时候,十三回来了,直接奔我的房里,笑嘻嘻地道:“怎么样了?”
我把打好的一只递给了他,他试试,一脸不快道:“怎的?给我的是半个手指的。”
“十三爷,這个半的才好呢!冬天写字手就不冷了,你以为這个线的能戴着骑马啊,三两下就破了。”
他思索了片刻,笑容又回到脸上。靠着我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侧头问道:“九哥与十哥也想要,你给不?”
我惊讶地停下手中的活,天哪,這都什么跟什么,這些爷怎都像孩子似的,不就是手套吗?一想起挨的痛,沉脸道:“不给。”
十三认同地点点头,又关切地问道:“还是生气?”
我不快地道:“没听孔夫子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我当然要奉行這句真理!想要也行,让他们每人出二百五十两,我外送口罩、围巾。”
十三立刻来了精神,侧头盯着我道:“又是什么希罕物,先给爷准备一份。”
我朝他摇了摇头,还以为他长大了,还是孩子气十足,叹气道:“十三爷,我收他俩這么多钱,给一样他们自然不同意,你的欠着,回来补上吧!”
过了几日,九阿哥十阿哥果真拿来了五百两银子,心想可真是两个二百五。本小姐若是还跟二百五计较,那企不比他们更不堪,拿着银子傻乐了许久,赚发了。
這两个二百五自然是有要求的,说既出了钱,必须在出发时拿到货。這下忙的我真的加班加点地赶。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也乐意。這年头,没钱是万万不能。
正在房中埋头织围巾,门吱的被推开了,我顺口道:“十三爷,我没空搭理你,忙着呢。”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四哥标准地冷音响起。
我忙迅速抬头,四阿哥已立在我的面前,脸色暗淡,好似我跟他有什么过节,忙请安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阿哥径直拿起我边上的未完工的织品,皱着眉,冷声道:“你就天天为别人干着?”
自从上次生日宴后,再无见过四阿哥。不知今日所为何来,心想我又不是你的伺女,又不是你的老婆,管得真够宽的,淡淡地道:“都是十三爷给找得活,早知這样当初就不献宝了,现如今忙死了!”
四阿哥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感觉很是别扭,忙给他上茶:“十三爷不在,四爷怎么有空上我這里?”
他神情落漠,黑色的眸子如深潭,眼神忧郁,让人觉着怜惜。定是遇到不快之事,若是十三倒好安慰。可這四阿哥是未来的雍正,想起就脖子发凉,一时不知所措,轻声探问道:“爷哪里不舒服?”
他抬头盯着我,像在我的身上寻求慰藉,我尴尬地低下了头。突得被他用力一拉,我已入他的怀中,被他用力的抱紧。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我心都快跳出心脏了,红着脸用力挣扎。
他紧箍着我不放,悲切地道:“一会就好。”又道:“难道我真像皇阿玛说的,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为什么十三弟额娘没了,有人关心他,有你陪着他,而我却没个知心的人?”
原来如此,我的心才平静了许多。怪不得他今日如此失常,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既便是阿哥同样免不了俗。他也似离群的孤雁,难怪平时总是冷冰冰的,或许這也仅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我竟一时同情心大起,拍拍他的背,轻声道:“四爷言重了,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他轻笑了声,慢慢放开我,扶着我的肩,柔声道:“爷没看错,你果然是个知心人!”
我這才回过神来,白痴女人,当自已是救世主啊!竟安慰起他来了,脸又红到了耳根。突听他道:“這是给谁的?”
瞄了一眼,低声道:“是九阿哥的!”
他沉默了片刻,不解又似不该心地道:“你倒是大肚,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抬头,不服道:“四爷,我這是既赚了钱,又报了仇,为何不做?”
他的眼中露出好奇之色,眯着笑眼道:“哦?”
我扁扁嘴道:“民间有句骂人的话,说這个人傻到家,用二百五来形容他。正好奴婢收了九阿哥十阿哥每人二百五十两银子,您说我干不干?”
“你這个人精。”他有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呵呵笑道。又说了些闲话,四阿哥真像当我是朋友,拍了拍我的肩,笑着出门,弄得我一脸黑线,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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