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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和郑晴川偶然对视一下,满眼都是笑意。在明明白白地把话说清楚之后,才更加体会到了心意相通四个字!
心情的甜蜜会像花香,外人也能察觉到。
这一天,苏牧又是休沐的假期,带阿清、阿韵和郑晴川去江上泛舟。阿清和阿韵虽然受不了长时间坐船的颠簸,但是这样悠闲地在画舫上玩一会儿,倒是不晕船。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此时,江上的渔船、货船和画舫来往不绝,不亚于闹市上行人的热闹,既有吆喝声,又有丝竹声,还有天然的最悦耳的水声。
郑晴川坐在露天的甲板上,看了一会儿,清风吹动她的发丝,她夸道:“百姓安居乐业。苏牧,你这个知府做得不错。”
苏牧却笑着摇头,道:“阿七,如果你看到衙门里天天有人击鼓鸣冤,而且我每判完一桩案子,就有人当场喊冤,你就不会说这话了!”
此时,置身在清水之上、清风之中,现实的重量似乎轻了许多,但是留在心上的痕迹却没法消除。苏牧此时情不自禁说出了他在官场中的无奈、挫败感和疲乏。
郑晴川当然偏袒苏牧,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喊冤的人不一定真冤,有些人是恶人先告状!现在,船上的许多渔夫唱小曲唱得这么开心,就不像假的!”
阿清和阿韵无聊,竟然掰着糕点,扔进江水里喂鱼。
随行的杜师父比较有见识,笑道:“这江里的鱼只要有水,就饿不死,水草多着呢,不缺吃的!哈哈!”
接下来,杜师父讲他早年间当镖师行走江湖的事给阿清和阿韵听。
郑晴川听到水草二字,却忍不住轻声说一句:“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苏牧听见了,和她对视一笑。郑晴川和他离得近,两人只要压低声音,不需要凑在耳畔,就可以说悄悄话。
苏牧跟着把下面两句诗也念了出来。
郑晴川大喜,谁都知道这首诗的每一句都是情诗,她以前骗了那么多次,想让苏牧表白,都没有成功,今天总算成功了!她转头直视苏牧,笑道:“其实,这首诗把主语和宾语倒过来念,也是成立的!”接着,她脸颊泛着红晕,轻声嘀咕:“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说完后,她转过头,不看苏牧了,故意看向江水里的鱼,眼睛里的狡黠笑意却是源源不断。
杜师父讲故事正讲到“把十个活强盗绑住脚,再倒着吊到大树上,摇摇摆摆,就像挂着十个大灯笼”,其余人哈哈大笑,拍手称快!只有苏牧和郑晴川两人看似在看鱼,其实心情正宛如春暖花开,陶醉在二人世界里。
中午,有些渔船上居然升起了炊烟。即使在江面上,这人间烟火气息也十分平常,且并不突兀,清风不断,郑晴川感觉到的风还是清风,不像现代坐轮船时总能闻到异味。
本来苏家的人也打算在船上享受这“水上吃饭”的乐趣,但是阿韵说:“不想坐船了。”大概是坐久了,又有点晕船。
这艘画舫连忙靠岸,苏家众人上了岸。
没想到,阿清刚登岸,就看见旁边的一艘画舫也有人登岸。
“尹姑娘!”阿清惊喜地喊一声。
实在是巧,自从上次泰安寺偶遇之后,今天尹姑娘和苏家人又来了一场偶遇。
尹姑娘也惊喜,连忙走过来给苏知府行礼。
苏牧平平淡淡地说:“免礼。”
又和郑晴川彼此招呼后,尹姑娘笑问:“苏夫人,你们这么早就打算回家吗?尹家新开了一家酒楼,不知各位是否赏脸?”
此时,尹姑娘是光明正大的女装,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十分明艳。而阿清、阿韵和郑晴川都是故意打扮成少年,没有锦衣华服,只穿着清一色的蓝布衣衫,相比而言,就普通多了!前者像花瓶中的牡丹,后者像一片青葱!
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扭着头,朝尹姑娘看,反正看脸又不犯法!
苏牧却看着郑晴川、阿清和阿韵,在无声中询问她们的意思。每逢休沐,他的时间就是由阿清、阿韵和郑晴川做主了,这三个人一定要求要玩到尽兴,可不会跟他客气。
原本苏家的人也是打算去找一家酒楼,吃一顿新鲜的菜色!在家里吃多了熟悉的饭菜,突然会想吃别的。
郑晴川和阿清、阿韵对视,又和苏牧对视,默契十足,由她出面答应了。“尹姑娘,我们肯定要尝尝招牌菜!不过,我们不吃霸王餐!”
面对郑晴川的笑容,尹姑娘也笑着答应,十分爽快,并不婆婆妈妈。但是这种爽快又不是那种鲁莽的爽快,而是像江上的清风一样,给人带来舒适之感。
尹家人带路,众人往前走。阿清很喜欢尹姑娘,开心地和她聊天。
偶遇得太巧,郑晴川的心里免不了产生疑惑。忽然,她捕捉到了尹姑娘看向苏牧的目光,她心里的云雾顿时散去!
果然是郑晴川先前说的,情诗可以倒过来念,“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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