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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庆雄环顾了下四周,道:“有谁不服,出来一战。”
袁圈道:“楼三英雄楼庆元,相貌堂堂,又武艺不凡,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目不及物,自然不会喜新厌旧,朝三暮四,因此也该让他比上一比。”他这话荒诞之极,竟将双目失明说成了优点,饶是钱怡,都忍俊不禁。楼庆元本人却是极受鼓舞,他本来因双目失明,心生自卑,虽有意与两位大哥争上一争,但一来武功不济,二来嘛又双目失明,实无胜算。眼下听“钱渊”这么一说,心里不禁跃跃欲试,况且自己和钱怡年龄相仿,比起两个哥哥,实在是登对多了。便道:“那么大哥,我们不妨比上一比,切莫扫了钱员外和钱姑娘的雅兴。”
楼庆雄自然没有将这个弟弟放在眼里,道:“也罢,今日若不与你比上一场,只怕日后留下诟病,念在你双目失明,我且以单锤与你相斗,咱们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兄弟和气。”
“多谢大哥成全!”说罢,从下属那接过一把五尺来长的红缨枪,当下朝楼庆雄方位击去。他虽然双目失明,但是近些日苦练耳力,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判明方位。那五尺长缨呼啸而出,凌厉之极,先是一招“冲锋陷阵”,然后又出一招“抢打出头”,接着又出一招“脱缰野骥”,顿时大厅内阵阵破空声。楼庆雄大吃一惊,措不及防间,左臂被枪口划了一道,心道这三弟为了前程为了那钱姑娘也是拼了,一上来便下杀手,也怪自己一时大意,急忙挥着铜锤相抗。谁知连着斗了五十来招仍是不相上下,楼庆雄心下悔恨不已,若不是自己轻敌,持单锤应战,之前又有划伤,岂会如此狼狈,这大好前程只怕得断送在自己手里了。
袁圈也看得心惊,恨不得二人两败俱伤,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这时,只见楼庆雄陡然飞身而起,停在了大厅横梁之上,屏住呼吸。这下,楼庆元顿时如无头苍蝇,在厅内乱捅一气,片刻,才冷静下来,猜那楼庆雄定是躲了起来,当下也不出招,竖起耳朵,聆听动静。这会,楼庆雄悄悄伸手入怀,取出一枚铜钱,朝地上那把铜锤掷了去,乒乓一声。果然,那楼庆元长缨立即呼啸而来,兔起鹘落,楼庆雄瞧准了时机,飞身而下,一把硕大的铜锤砸将下来。楼庆元惊觉上当,连忙翻身跳开,不料小腿还是不幸中招,顿时痛入骨髓,只怕腿骨也断了,也顾不得何如心伤,心中怒火难遏,当下一个回马枪,唰唰直去。楼庆雄刚落地还未站稳,待转身退避时,胸口也不幸划了三寸余长的血口,顿时血如涌柱。
钱怡不敢再看,忙转了身去,袁圈却大为过瘾,拍手叫好。楼氏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狼狈不堪,顿觉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又忽觉这“钱渊”的声音突然尖锐,不禁心生疑虑,楼庆雄道:“敢问钱员外,好在何处?”
“你们三个乌龟王八蛋,为了美色钱财,竟然可以手足相残,今天圈爷我不仅要为我师父报仇,更要为民除害,替天行道。”说罢,将脸上的妆容一撕,露出原貌来。
楼氏三兄弟一瞧,悔恨不已,纷纷咒骂,楼庆雄道:“臭小子,原来是你,来得正好,省得老子去找你,快来受死吧。”说罢,提着单锤便向袁圈奔来,他虽然受了几处伤,鲜血不止,所幸没伤到内脏要害,依然奔走如雷,自信能在顷刻之内要了袁圈的命。
眼见铜锤迎面而来,袁圈临危不惧,伸手轻轻一摁,那硕大的圆锤便纹丝不动,楼庆雄大骇,心道这小子才数日未见,何来这浑厚的内力,当下左手一转,成爪状,直取其脖颈。
袁圈右手跟上,抓住他的手腕,直往其胸口淌血处撞去,连着几下,鲜血喷洒而出,而楼庆雄却丝毫没有反抗余地。楼庆文见状,知道兄长危在旦夕,虽然刚才斗得你死我活,但毕竟血浓于水,且大敌当前,唇亡齿寒。手中判官笔暗器已用,不可再发,只好提气飞奔而上,双笔向袁圈面门点去。
此时楼庆雄已然面无血色,双眼无光,这袁圈看似轻轻一拍,实则重若千钧,他又如何抵挡得住。眼看判官笔袭来,袁圈当下抓起楼庆雄,如抓起一只小鸡般向楼庆文丢将过去。这一丢去势极猛,如若不接势必摔得粉身碎骨。楼庆文只好回转笔锋,先将兄长接了住,谁知这力道之重实在超乎想像,自己扎紧马步,却仍然连连后退,这时楼庆元也闻声而来,扑身接去,顿时三人叠抱摔在了一起。
袁圈飞奔而上,抓起那杆红缨枪,欲将三人一并刺死,片刻,却又放了下来,虽然他们害死了师父,但是如今这三人落得这副下场,也算大仇得报,便道:“我今日且留下你们三人的狗命,好让你们看看圈爷我如何横行江湖,日后要想报仇,随时奉陪。”
三人连连讨饶,哪敢造次。袁圈一声冷笑,转身拾起那一箱金子大摇大摆得走出大厅,钱怡连忙紧紧跟上,一干喽啰纷纷目送,谁也不敢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