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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想起被他劫回来的那日,他对自己口对口哺酒时的情形来,脑中轰地一声,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忙扭了头,死活不愿意饮他手中的酒。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听得怀玉嗤嗤轻笑,伸手过来捏她的下颌。
青叶被他捏的嘴唇嘟起来,晓得他要做什么,心中害怕,忙叫:“我喝我喝。”言罢,闭了眼,就着他的手,到底将那半杯残酒都饮光了。酒是竹叶青,芳香醇厚,倒不甚烈。
怀玉见她装模作样地吐舌头,轻声笑了笑,道:“这宅子又不见得有多好,你重新另找更大更好的,银子我给你出。”
青叶问:“这里就很大了,为何还要更大的?”
怀玉笑:“将来我也过来,再将来只怕还要增添人口,不大怎么够?”
青叶又红了脸,恼道:“我偏要这里,我就要这里。”
怀玉看她发急吵闹,便笑着叫夏西南去唤西风来。未几,过来两个人,问怀玉有何吩咐,怀玉道:“去将扬州城内的地头蛇金二龙捉住,将他的房契找出来给我烧了——”
青叶一听,心中暗暗得意,更加笃定怀玉并没有指使金二龙来坏事。又听得他继续吩咐道:“再将他脑袋割下来扔了,顺便把心肝挖出来给本殿下下酒。”
青叶尖叫一声,吓得浑身乱颤,险些晕倒在地,忙向西风道:“你只消报上名头吓唬他一下,叫他不许再买这宅子便可!”
西风搓着手为难道:“这哪里成?咱们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便不能留活口。”
青叶又怕又气又惊,赌气道:“我不买了!我不买了还不成么!”言罢,哭着转身跑走了。
是夜,青叶泪水涟涟地伤心了许久,想着明日只好去找经济,再去别处看有无合宜的宅子了,到时定要买个更漂亮的气死姓花的姓侯的姓金的。合计了许久,正要躺下歇息时,夏西南来敲门,站在门口小心翼翼道:“咱们殿下吃虾吃坏了,现正发着烧,请姑娘过去看看。”
青叶正在闹心,闻言便没好气道:“他连人家心肝都吃,还怕一只生虾!?你编谎话也编个像样的!就算吃坏,顶多是闹肚子,哪有发烧的道理?再者,吃坏了自然有大夫,找我作甚!大夫住在西厢房,对门就是,好走不送!”
怀玉吃人心肝一事夏西南倒不知情,闷了一会儿,接道:“……咱们殿下是跟你闹着玩儿的罢?殿下他从小儿就不吃生食,哪里知道吃一只生虾会发烧?适才已叫了大夫来看了,但烧迟迟退不下去,我都快要担心死了,好姑娘,求你去看看罢!姑娘心细,若是能为咱们殿下端个茶水,殿下只怕也能好得快些。”
青叶听他这话说的不三不四不伦不类,活脱脱像个拉皮条的,还是个学艺不精未能出师的,因此心中更加气恼,叫嚷道:“我既不是大夫,也不是你家奴仆,你喊我有什么用!我要歇息啦!”
夏西南死活不走,趴在她的门前一声声地唤:“侯姑娘,侯姑娘——要不你看上半夜,我看下半夜?殿下那里病着,也离不开人,好姑娘,求求你啦。”又道,“你当初发烧生病时,咱们殿下是怎么对你的?做人怎能这样没良心?更何况这虾是你喂殿下吃的,要不是你,殿下怎么会发烧?”
青叶本被他说的有几分良心不安,却又被后面那一句喂虾给气得面目涨红,差点厥过去,生怕他还要再说出更难听的话,被满院子的人听了去,只得恨恨地叫他闭嘴。这边厢,她气哄哄地跳下了床,在寝衣外胡乱穿上一件大衣裳,头发随便绾了个松松散散的发髻顶在头顶,开了门跟着夏西南去了怀玉的卧房。
怀玉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房内燃了安息香,满室芬芳清甜。她进了门,想试试看他是真发烧还是假发烧,但又不愿意触碰他,想了想,还是不去管他了,便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窗前伸头看外面的夜色,慢慢地品茶。
怀玉忽然睁开眼睛,道:“给我也倒一杯。”
她不做声,默默倒了一杯给他。他接过去喝了一口,嫌烫。她又换了一杯,他又嫌凉。她冷笑连连,却故意不同他说一句话。其后,怀玉躺在床上作天作地,命她端茶送水,指使她做这做那,她也都默不作声地一一照做了。怀玉作了许久,两杯茶喝下去,看也不看她,自拉上被褥盖在身上,慢慢睡去了。她本想等他睡着便起身溜走的,因白日里在瓜洲逛了一整日,早已疲累不堪,又是最能睡的年纪,不过才枯坐了一会儿便打起了瞌睡,连连喝下三四杯茶水也无济于事。
怀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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