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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位于百衲衣的正中心,一块只比巴掌大一点的正方形布块。这一布块,呈耀眼的金黄色,而且,上面的符文,也不像其他的碎布块那样,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而是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大字,只见布上,用黑墨书写着一个篆文‘禅’字。
抬眼上望,一语和尚的目光,也定格在这一块金黄色的布料上。见其指尖顺着那布块的边缘,顺着那针脚缓缓摩挲而下。眼中充满了敬畏之意,到最后,又再度重叹一声。
“和尚……你这是?”虽然见到一语和尚剖开了袈裟,但夏三绝却仍不知道和尚到底想要做什么。又要怎么做,才能为凌羽女道争取到这要命的一两天时间。
“为了老友……这袈裟,不要也罢!!”一语和尚痛心地闭上了双眼,一扭头。没有直接回答夏三绝的问题,反而朝一边的白元清躬身问道:“小友,小刀借和尚一用。”
白元清现在仍被鬼戮古剑的意识体控制着,而鬼戮古剑对他们并不熟悉。态度也显得很冰冷,本不欲理会他们。但想到这些人都是父亲李东八的挚友,而且所做之事,又是为了母亲。便抽出了随身的小匕首,交给了一语和尚。
一语和尚口中诵着佛号,躬身合十,而后才举起双手,将匕首接了过来。转身回望那件一直当作是心头肉的袈裟,内心似乎仍在作着斗争,似乎不忍破环这件袈裟一样。到最后,再看一眼虚弱的凌羽女道,一咬牙,哼道:“罢了,罢了。身外之物,身外之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
这和尚……见到一语和满嘴胡话的模样,知道他现在心里也在天人交战中。但说到现在,夏三绝还不知道一语和尚究竟想要做什么。看他现在慌乱的样子,估计说话也听不进去了。夏三绝也干脆,直接凑过身去,轻轻拍着一语和尚的脸颊。让其镇定下来后,问道:“和尚,你要这么做?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看到一语和尚拿着匕首,夏三绝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打算。不过,要他亲手毁去这件凝聚了他无数心血的袈裟,确实有些残忍。是以,夏三绝才会这般提议。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为重要的是。凌羽女道的情况越发糟糕,容不得一语和尚再这样墨迹下去了。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一语和尚平静下来,连连摇头拒绝道:“三绝老友粗手粗脚的,若毁坏可如何是好。”
“那就别墨迹了。”刚刚才对一语和尚产生的一点点的敬意,被他这么拖延下去。早就随着夏三绝的耐心一道消磨干净了,不耐烦地催促道:“大不了让老李回头给你再整一件就是了,多大的事。”
这件袈裟最为玄妙的地方,无非就在于那个让不同的派系不会相互排斥的秘法而已。似这类符咒,只要花时间,就能集齐。只要以后和李东八说一声,就没有他弄不到的东西。
哪知一语和尚摇头苦笑道:“失去了最为核心的这一块佛咒,要重制一件琉锦袈裟,也是不可能了……”说着话的同时,一语和尚轻轻摩挲着百衲衣中心处,最为显眼的那一块,写着‘禅’字的金黄色布块,接着又道:“这是恩师,留给和尚的遗物。一旦取出,为凌羽老友所用……佛力消散后……琉锦袈裟也算是彻底毁掉了……”
“也就为了你……也就为了你!!”说到最后,一语和尚咬着牙。一低头,持着匕首,贴在百衲衣上。匕锋贴着针脚,轻轻地将那金丝线挑开。这匕首虽然是在挑断着丝线,但却更像是扎在一语和尚的心头一样。
虽然心疼,但一语和尚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缓。不过片刻功夫,一语和尚便将金黄色布块四周的金丝线丝线挑断。将其取出,折叠起来后,交到夏三绝的手里。重叹一声:“放入凌羽老友口中,可减缓毒气扩散的速度……应该能争取两天的时间……”说着话的同时,那块金布被夏三绝取了过去。一语和尚双手握拳,又再重复道:“也就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