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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尸客店?谢君泽对这世界还不甚熟悉,常人或许感到怪异的地方,他却毫无感觉。虽然听着这名称下意识地认为这里不同寻常,但也没有感到有多奇特。把头一歪,一脸懵懂地看着李东八,正欲追问,却见到李东八已然昂首向那死尸客店内走去。
这里除了那浓郁的尸气让谢君泽久久不敢放松警惕,但仗着自身的本领以及李东八的能力,他也没有多担心过。随着李东八步入店中,谢君泽很是好奇地左右打量着。
进入内中,才发现这家被李东八称为‘死尸客店’的旅店确实有些地方和寻常的店铺有些不同。只见其在门口处,设立着一个约莫尺于高的门槛。旅店的大门也并非过来的路上所见到的卷闸铁门,而是一扇双开的宽厚大木门。
步入店内,环境愈发黑暗。除了正对着大门的柜台处那一盏昏黄的小灯泡以外,再没有其他的光源。而且,在这旅店中,还弥漫着一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的香味。香味中,隐隐中又夹杂着淡淡的腐败臭味。两种截然相反的气味同时出现,让人闻之便觉头昏脑胀。
亏得二人皆有着不浅的道行,轻吐一口浊气,稳住内息后,自然将这气味所带来的不适感祛除。定心四处打量,见这旅店的一楼除了那张不大的柜台以外,再无其他摆设,就连一张椅子都不多张,显得空荡荡的,让人看着心慌。
进到店里后,李东八的目的似乎很明确。头都不多转一下,直接就往那柜台的方向走去。谢君泽至今还不知道李东八想要做什么,站在店里,望着那两扇大门直出神,不知道想着什么。
看到谢君泽没有跟上,李东八轻轻一扯,示意谢君泽跟上,又在其耳边低声叮嘱道:“用不着去理会那边。”
本来还对那漫出尸气的地方有些好奇,经由李东八这么一说。谢君泽真就没在去看那大门处去打量,跟在李东八的身后,往那柜台走去。临近柜台,只见在那昏黄的小灯泡下,站着一个年纪约莫有七旬左右的佝偻老者。
就算是李东八二人进门,又走到他的面前,仍然没有看到他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戴着老花镜,低着头,看着那本不知名的老书。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看,李东八和谢君泽静候了片刻,一点动作都没有,甚至连书都不翻一下。要不是看他微微的还有呼吸,几乎都要以为这是一具尸体了。
等了几分钟后,看他还是没有要抬头待客的意思。李东八敲响了柜台,正要开口轻唤。待这时,那老者终于微微抬起了头,两个凸出的眼珠子往上瞪。本来这老头就瘦得跟个干尸似的,这么一蹬,活生生的就像是诈尸了一样,惊得谢君泽险些直接拔剑开打。亏得李东八在一边按住,这才让谢君泽停下了动作。
“老先生,请问……”在李东八的示意下,谢君泽冷静了下来。而后,李东八这才轻声问了出来。
“客满,请回。”李东八话还没说完,那老者便抢话打断道。这老头的声音很是洪亮,完全看不出是他这样一个半死不会的干瘦老头能发出的声音。而且,看他的态度,明显就没有接待李东八二人的意思。道完一句,马上又低下了头,似乎压根就没打算理会这两人。
死尸客店,从开张的那一日起就不会关上大门,终年不歇。但这种客店却只为特定的人群提供服务,而那类人……便是赶尸匠。像李东八这样的并非赶尸的人,客店是不会招待的。
而李东八早就料到了一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轻笑一声,接着又再补充道:“我们不是来留宿的。”
“客店只留宿,不做其他运生。既已客满,请回……”那老头见到李东八二人并非赶尸匠,就连话都没有打算多说一句。从开口到现在,就说了两句话,而且都没有多大的意思与他们交谈。
“这里既然是死尸客店,请问老先生……知不知道赵家在什么地方?”这客店的老者虽然没有什么意愿要跟李东八谈,但李东八却有着十分的必要从他的口中把话问出来。
虽然从傅忠南那知道是湘西赵家盗走了傅家老祖的遗蜕,但从事赶尸的家族大多都隐居在深山中,绝少与外人接触。更甚者,就是接触过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对方就是赶尸匠。
在有需要将客死他乡的亲人送回故土的亲属也不一定能见到赶尸匠,多是通过这种专门停留死尸的客店,让客店主人去为其寻找赶尸匠。所以,想要知道赵家所在的位置,也知道在这里才能知道。
“我看二位并非本地人士,也没有需要请回本乡的亲人吧?”听到李东八问起赶尸赵家的事,那老头眉毛一皱。但依旧没有把头抬起来,仍旧望着那本老书,连看都没多看一眼李东八二人,直接就应了出来。而且,说话的态度愈发冷漠,摆明了不愿再与李东八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