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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青六人越过这一家人绕到医馆前。
翁熊这才看到他们, 搓了一把脸,勉强露出一个笑:“你们怎么来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说什么呢?我们还是不是同学了?这一家明显就是想讹钱,不要脸!”张彤彤气得鼓着脸, 瞪了一眼还拿手指着翁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开始还以为来帮手了,可一看就几个小孩, 应该是这翁家小子的同学, 也没必要担心:“小姑娘说什么呢?注意着点,我们一家可是受害者!”
张彤彤叉着腰:“呸, 翁同学都说了, 你们半个月前就没来了,等警察来了,查一查开的药方就知道了, 你们等着吧!”
中年男人一听更得意了:“我家老头就是吃了你们家的药, 当时翁医生可是给开了足足三个月的药量, 就算我们最近没开药, 那也是因为有药吃!”
老太太适时又开始哭嚎起来:“没天理啊……这一家治坏了我家老头这是不认了啊!老天爷啊,这以后可让我老太婆怎么活啊!”
张彤彤看翁熊脸色难看:“不是吧?你家真的给开了三个月的量?”
翁熊想到这更气了:“我爸这人我之前就说过他,可他这人有个毛病,一瞧人可怜,他能帮就帮。这家人之前来过好多次,每次来都卖惨, 说家里多困难。我爸看他们瞧着的确不富裕, 想着能帮就帮了, 给这范老头扎针的钱都没收, 只收了药钱。这老太太当时抹泪说家里困难,说家里不富裕孙子还要上学,想一次多开点药, 问多开能不能便宜点,我爸就给开了……还只收了一半的钱。”
想到这,翁熊气得直抖。
这家人就是听说了他爸这性子,故意装可怜一次多拿点药,估摸着是怕以后没这么好的事。
张彤彤目瞪口呆:“那他们家怎么又跑别家治去了?”
翁熊:“你们也看到了,范老头是中风,这病本就不好治,又慢,他们家听信别家说能很快治好药到病除啥的,还给他们算便宜一些,结果就过去了。我爸当时还好心劝了,说这病不能急,结果人着急啊,也不知道怎么治的,就成这样了。”
翁熊要不是看到这范老头这样,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骗他们家的药了。
很快来了两个民警,看到这情况就知道是民事纠纷,先调节,要是不行,那就公事公办。
“怎么回事啊?”一个民警看向翁熊几人,这也不像是主事的啊。
翁熊刚想说话,翁父从医馆里走出来,和翁熊很像,瞧着就是一副憨厚好说话的模样,加上学得中医,性子也有些佛系,慢悠悠的。
可此刻却眉头紧锁,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叹息一声:“我来说吧。”
翁父将这事解释了一番,也点名半个月前他们就没来过了。
中年男人立刻从兜里掏出药方:“民警同志,你们看清楚啊,这是当时开的方子,三个月的量,下面还有他的签字呢。我们这两个月都是吃的他家的药,半个月是没来,可这不是信任他们,一直吃药么?可结果可怜我家老头,就这么从半边中风成了全身都不能动弹了!”
民警接过来,看向翁父:“这是你们开的吗?”
翁父抿着唇嗯了声:“是我家开的,但他们也去别家治疗过。”
中年男人开始耍赖:“民警同志,我们是去别家看过,但没吃药啊,买东西还货比三家呢,我们也就是去看看而已。药肯定是吃他家才出的问题!民警同志,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翁熊气得不行:“就算你们没吃药,但你们不是还让人家给扎针了吗?自己扎坏了怪我们?有你们这么冤枉人的吗?”
“民警同志,你们看,他们不认账!可怜我家老头,这后半辈子可就毁了……”中年男人往地上一蹲,抱着头瞧着那叫一个惨。
民警皱着眉,先没理他,看向翁父:“先把营业执照和行医资格证拿来看一看。”
翁父嗯了声,进去拿了出来。
民警看完还给翁父,头疼了,刚想说什么,一旁翁熊没忍住道:“他们就是敲诈我们,要一百万,他怎么好意思要这钱?”
老太太一拍大腿:“污蔑!这都是污蔑啊!我们冤啊,民警同志,我们也不要钱了,我们就要把这黑心的医馆给取缔了!把他们封了!必须封了!不能祸害别家!”
本来围观的人还觉得是不是真的讹诈,一听老太太这么说又忍不住迟疑起来。
难道真的是翁医生给他们治坏了?
翁熊气得浑身发抖,刚想说话,被宁长青突然按住。
翁熊愣愣看过去:“宁同学?”
宁长青却是突然问道:“这人说他爸与人为善,你觉得这范老头如何?”
翁熊摇头:“我也没见过几面,但这范老头之前半瘫的时候还能说几个字,倒是挺礼貌和气。”还一直说谢谢,也正是因为这老头这般客气,他爸才更同情,一时不察被这家给算计了。
宁长青嗯了声:“民警同志,既然听这位范先生说了这么久,但到底不是事主,不如先听听事主怎么说?”
“事主?”众人皆是一愣,等意识到宁长青说的是谁,都看向一直躺在那里反而最没存在感的范老头。
中年男人也愣了,随后忍不住瞥宁长青一眼:“小同学,你开啥玩笑呢?我爸都这样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你让他咋说?”
宁长青却没理他,而是看向翁父:“劳烦有银针吗?我用一下。”
翁父一怔,没反应过来:??
翁熊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想到之前看到的报道以及文化宫谭老的夸赞,意识到什么,立刻推了翁父一把:“爸,快去拿!快去!我同学很厉害的!”
虽然不知道宁同学要做什么,但对宁同学蜜汁自信。
翁父瞧着儿子眼底的光,愣愣回去拿了。
毕竟他们中医馆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银针包。
中年男人也是一愣,上下打量一眼宁长青:“你这小同学可别乱来,我爸都这样了,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宁长青刚好就带着,从怀里掏出来:“够吗?”
三个本子拿出来,等有人看到有一个还是c市第一院的特邀专家,顿时倒吸一口气:c市诶,第一院那可是大医院,特邀专家,专家诶,一听就是个厉害的!
宁长青趁着中年男人愣神的功夫已经走向范老头。
中年男人这时慌了,难道这人真的有办法?
如果以前他肯定希望老头好,问题是现在可不能让老头能说话,否则一切都完了!
中年男人立刻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嚎一嗓子:“你想对我老头做什么?你……”
只是话说到一半,对上宁长青露在外面沉沉的冷目,不知为何竟是爬起来的动作一顿。
宁长青面无表情看着她:“怎么?刚刚不还说你老头若是死了你活不下去?如今有机会让你老头能说话你却阻拦,是不想让他好?还是……你们一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范家几口顿时呆在那里,这是过去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这么一愣神,宁长青已经蹲下身,手法很快,拿出银针很稳地扎在范老头面上的几个穴位上。
只是他并没有真的打算治好老头,但暂时让老头说话恢复到之前却没问题,但很快就又会恢复如今不能言不能动的状态。
中年男人皱着眉,看已经扎了,心想这人这么年轻,就算怎么样也不可能立马就让老头说话吧?
翁医生要真有这么厉害的帮手,之前怎么没给老头治?
这心还是不诚,还是黑!
翁父一开始还担心,可等看到宁长青娴熟的手法松口气。
围观的人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觉得这年轻人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让范老头说话?
范老头都这样了,不会是拖延时间吧?
信的人并不多。
十分钟后,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民警同志,这小同志不会是翁医生故意请来的吧?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好不认账……
只是他这话刚落,突然就听到一声熟悉但很慢的声音:“混……混账……畜……生……”
中年男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爸?!”
这怎么可能?
老头自从前几天被扎针后就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了,这、这真的又能说话了?
简直神了!
所有人也都被这一幕给震惊了!
不愧是专家啊,这么厉害的吗?只扎了几针就好了?
翁父也傻了眼,双眼放光看着宁长青。
宁长青却是直接问道:“范老先生,刚刚发生的一切相信你也听到了,如今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能回答吗?你此刻意识清楚吗?”
范老头点着头:“清、清楚……”虽然说话不太稳,但听着还算清晰。
范家几人脸一白,想上前却又不敢。
宁长青:“第一个问题,是翁医生将你的病治得更坏的吗?”
范老头眼神里闪过之前宁长青见过的懊悔,摇头:“不、不是……他们、骗人……”
宁长青这问题直击重点,瞬间扭转了局势。
毕竟家属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当事人说的话真啊。
不是翁医生治坏的,那跑到医馆闹事,那不就是故意想讹钱吗?
宁长青:“第二个问题,翁医生给你开的药是假药吗?”
范老头摇头:“不,真药,好用……”
宁长青:“最后一个问题,谁治坏了你?”
范老头这次情绪激动起来:“蒋、蒋氏医馆!”
宁长青问完,垂眼看着范老头,重新将银针给取了下来。
几乎是瞬间,范老头又恢复到之前口不能言的状态。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宁长青站起身:“大家也知道,中风本来就不能一下子治好,我刚刚也只是为了还翁家一个公道才用了紧急办法,但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众人露出原来如此的模样,他们就说呢,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神奇的事,不过能暂时恢复一会儿也很厉害啊。
怪不得是专家。
如今真相大白,众人纷纷指责范家几人:“你说说你们一把年纪了,良心被狗吃的?”
“就是,翁医生一家多好的人啊,你们来讹人,不亏心啊?明明是那边刚开的医馆给你们治坏的,人家不认账是不是你们才想起来讹翁医生?”
“对啊,这种人就得抓回去教育!”
中年男人和老太太顿时急了:“我们、我们也是误会了,以为是那些药假的吃坏了……我们错了,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宁长青看他们狡辩,等听完才看向民警:“他们不追究,我们却要告他们范家伙同他人污蔑医馆,损害医馆名誉,故意收人钱财闹事。”
中年男人和老太太明显一慌,中年男人立刻高声道:“你、你胡说什么?这都是误会!哪、哪有什么故意收人钱财?少胡说!”
翁熊等人也难以置信看过去。
宁长青却看向中年男人手上的手表:“你说你们一家困难,但戴得起几万的手表?幕后之人是不是还允诺你们要是将医馆封了搞倒闭了,给你们一大笔钱?”
所有人更震惊了:这、这怎么回事?
几万的表?
中年男人心虚立刻捂住手腕:“没、没有的事!这是假的!”
宁长青看向翁熊。
翁熊立刻回过神:“民警同志!我们医馆现在要告他们!他们故意坏我家医馆名誉,还伙同他人,这性子太恶劣了,要是以后大家都这么搞,谁还敢干这救人治病的行当?”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也觉得这事的确应该严查,以一儆百。
因为主要闹事的是老太太和中年男人,所以将两人带了回去。
留下范老太的媳妇和孩子以及范老头。
翁父也跟着去了,临走前让翁熊好好招待宁长青他们。
等人群散了,宁长青几人跟着翁熊进了医馆。
这会儿也没心思开门,直接关了医馆。
翁母躺在里面的病床上,此刻听到动静睁开眼,脸色苍白,挣扎着要起来:“外面怎么样了?”
翁熊立刻兴奋解释了一遍,翁母瞧着宁长青感激不已,要起身谢谢宁长青,被宁长青给扶了回去:“伯母先好好休息,我和翁同学是同学,想谢以后还有机会,现在伯母身体最重要。”
翁母被劝了回去,她身体本就不好,又急火攻心,很快又睡了过去。
翁家的事既然解决了,宁长青几人也没有多留。
翁熊也没跟他客气,想着他们下午还要回学校,千恩万谢后将宁长青几人先送上了车,改天再聚。
宁长青回到学校后,和张彤彤他们说了他最近不在a市要去拍戏的事。
张彤彤他们之前猜到了,之前还担心宁同学的学业,可刚刚看到宁同学竟然已经拿到资格证不说,还成了特邀专家,顿时放下心。
几人看着宁长青离开后,才忍不住感慨,下次要聚,说不定就是几个月考试的时候了。
而另一边宁长青回了酒店,他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看到翁熊给他发的消息。
说是范老太太和她儿子被关了,只是两人不肯说到底是谁指使的。
宁长青给他回了一个名字:彭峰。
翁熊大概去处理这事了,没有再回,宁长青也没在意。
宁长青脑海里闪过范老头的模样,倒是不可怜。
他和范老头没关系,也没将他治愈的理由,更何况,范家人太难缠,加上当时那么多人,他也不方便真的露出真本事。
只是这也是宁长青回来后,头一次面对这么真实的场面。
他能感觉到翁父当时听说他能让范老头说话时的惊喜与喜悦,这是身为医生救死扶伤奉献一切最真实的反应。
即使范老头一家正在坑他,他第一反应还是希望范老头能被治愈。
他却做不到,他这人恩怨分明,将善恶分得太清楚。
不过不得不说,这世上的确有很多真正可怜需要救治的可怜人。
宁长青突然问系统:“系统里的药草的药效有稀释的办法吗?”
系统出品的灵草稀有而又药效强,很多都是这世上没有的,但又贵。
一副药效果显著,成本高,根本不适合拿出来。
除非……药效能稀释一百倍一千倍。
如此一来,成本降低但药效也存在,只是减弱,但长期服用也能达到治愈的效果。
区别只是一个过程而已,但这个过程也同时不至于让这些药效太过惊世骇俗。
宁长青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系统还真的回答他了。
【有倒是有,但宿主大概没办法解锁。】
宁长青:“是需要的人气值高还是价钱贵?”
毕竟系统出品的一株灵草最低也要50w,那解锁,怕是一个天价数字。
【不需要人气值也不需要rmb。】
宁长青倒是被挑起好奇心:“哦?那需要什么?”
【宿主的情绪波动值。但很遗憾的告诉宿主,从宿主回来后,你的情绪波动最高都没达到5%,连最低解锁都远远达不到。】这大概是他见过性子最冷淡情绪最稳的宿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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