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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整个人看起来像朵不堪折的我见犹怜小白花。
程浪垂眼看她一会儿,在她彻底爆发前点点头:“行。”说着拿起手机给人发消息。
徐翘满意地站起来,还没彻底挺直腰背,脑袋一晕,整个人打了个晃。
程浪迅速扶上她的手肘,看她站稳了,一触即离,回忆了一下隔着纱裙感受到的温度,皱眉道:“别忙了,又烧了。”
“是吗?”徐翘摸摸自己的额头,“难怪感觉累得慌呢,还以为是被你气的。”
“……”
“耳温枪呢?”程浪问。
“房间里。”
程浪往里看了眼,似乎对这房间的大小和装潢的朴素不太满意,但这时候没有过分纠结于此,抬抬下巴:“去躺着。”
“你要干吗?”徐翘把手挡在衣襟前。
“我能干吗?”他反问。
徐翘摸摸鼻子往里走,眼角警惕地觑着他。
“我进来了。”程浪跟在她身后进去,等她躺下,拉起被子,从床头柜拿起耳温枪给她量体温。
三十八点二度。
“烧成这样自己没……”程浪说到一半,看她心惊胆战地盯着耳温枪上的数字,又停住,“上次退烧药是几点吃的?”
“好像是早上九点?十点?”她稀里糊涂眨着眼回忆。
“药呢?”
就像没发现伤口的时候不觉得疼,一发现就忍不住开始嘤嘤嘤,徐翘刚才还没多难受,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三十八度多的小火球,一下子就萎了,缩在被子里低低道:“抽屉里……”
程浪取出退烧药,检查一遍说明,拿起保温壶倒了杯水,把药垫在包装纸上递过去。
徐翘张开嘴。
程浪的手还静止在原地。
“……”怎么,这是要让她自己伸舌头去舔来自助取药吗?
徐翘疑惑地看着他。
程浪也理所当然地回看她。
似乎是一个被人伺候惯了,一个从没伺候过人,两人都有些迷惑。
最后徐翘郁卒地伸出手,把药接过来塞进嘴里,就着他手里的水咽了下去。
“多喝几口。”程浪看她停嘴,催促道。
“不要,会想上厕所,我懒得动。”她懒洋洋地蜷成一团,打了个寒噤。
“这样怎么退烧?那明天早上还是请医生来打针。”
“……”
徐翘仰起脑袋,憋着气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整杯水,一抬眼,看见程浪嘴角转瞬即逝的笑意。
“笑什么,看我生病你很高兴?”她生气道。
程浪抬了抬眉梢:“只是觉得……”
“?”
觉得她这个样子,终于让他确认自己当初并不是瞎眼——小姑娘乖起来确实还是有点可爱的。
“你就是幸灾乐祸,”徐翘看他说不上来,骂道,“你可以走了!”
“……”看来她只是短暂地可爱了一下。
“那我走了,”程浪气定神闲地站起来,“信改天再给你。”
徐翘一愣之下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他衣角:“你给我站住!”
程浪低头看着她:“嗯?”
“等信来了再走……”徐翘忍辱负重地说。
“那我坐哪里?”
徐翘一脸“你还想坐哪”的表情,指指门外:“除了我的床,椅子,沙发,地板,任君选择。”
这是真把他当贼防上了。
程浪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点点头:“有事叫我。”
徐翘说不动话了,随口哼唧一声。
程浪替她关掉房间顶灯,留了一盏角落的小夜灯,虚掩上门离开。
一刻钟后,高瑞送来一套新西服和一只保险箱,一眼看到程浪的cool boy造型,神魂为之一震,不敢直视地撇过了头。
程浪压低声交代:“把信拿出来。”然后拎起衬衫和西裤到洗手间换上。
出来时,高瑞已经把十来封信整齐叠好,交到他手中:“您干吗还特意让我带上保险……”
程浪打了个手势让他住嘴,看了眼徐翘房间的方向。
高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程浪拿起信往徐翘房间走,叩了叩虚掩的门。
里边没有反应。
“徐翘?”他试探地叫了一声,没得到回答,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太|安稳,手上死死捏着手绢的一角,用力到指甲快嵌进肉里。
程浪把信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转头去扯她手心的手绢。
徐翘在睡梦中不知遇到了什么,就是不肯放,反倒攥得更紧,掌心皮肉都起了月牙印。
他叹着气弯下腰,一把抽走手绢后,徐翘像是急了,胡乱一抓,抓住了他的手。
程浪瞬间滞在原地。
肺部的氧气仿佛被抽气泵急速抽空,窒息感浪潮般席卷而来,他下意识就要把她甩开,还没动作,先听见一道细弱的声音。
“别走,别走……”徐翘颤动着睫毛,委屈巴巴地扒拉着他的手,似乎急得快在梦里哭出来了。
程浪刚使出去的力硬生生收住,心脏搏动得越来越快,后背的汗淋淋漓漓地淌下来,那只手却像被那句“别走”施了法,一动没法动。
作者有话要说:·送上一个小剧场——今天的翘妹:“你要干吗?”浪总:“我能干吗?”以后的翘妹:“你要干吗?”浪总:“要。”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这两天更新晚,这章发五百个红包补偿下,大家快来唠嗑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