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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茶。

    这一年,莫愁二十五。

    这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

    他其实不想喝醉,但是,没来由地,就想醉。

    他踉跄着走向洗手间,冰凉水花扑在脸上,好歹算是冲走了一些酒意。

    “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好难受!好像这一切,都是我永远都抓不住的东西?我是害怕失去吗?”

    “不是害怕失去,而是,我们从未拥有过!”

    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响起,莫愁猛地抬头。

    “谁?谁在说话?”

    “是我!也是你。”

    莫愁紧皱眉头,他确定,这绝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确实有人在和自己说话。问题是……这是谁?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

    就在这时,镜中的倒影倏然对着自己咧嘴一笑,莫愁寒毛炸起,蹬蹬蹬地连退数步。

    “你……你……”

    镜中莫愁看着镜外莫愁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眸子深处掠过一丝浓到刻骨的悲伤,他苦笑一声,缓步走出镜子。

    “或许……我舍不得吧。”

    “舍……舍不得?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镜中莫愁苦笑一声,静静地看着眼前自己,仿佛自语又仿佛是解释。

    “明知这只是个幻境,却不想离去,反而自我欺骗,甘愿沉沦,只为了完成心中那个愿望……”

    “让妈妈走得没有遗憾……

    ”

    “可是……幻境,终究只是幻境啊……已经失去的,它永远也不可能回来!”

    随着话音,镜中莫愁缓缓闭上双眼,两滴泪珠缓缓滑落脸庞,当他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没有了另一个莫愁的踪影,他缓缓抬头盯着虚空中一个方位。

    “是吧?”

    随着话音,那片虚无空间微微波动,淡淡的声音缓缓传来,仿佛直达心底深处。

    “你错了,我可以让那些失去的,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只要……”

    “只要我答应你的条件,对吧?”

    阴冷声音仍旧淡然。

    “渡人因果若是有条件,就不能称之为渡。所以,没有任何条件。”

    “那……代价是什么呢?”

    阴冷声音沉默了,半晌,淡淡地道:“看来,我小看了你内心的坚韧程度,既然如此,那便永远沉沦下去吧,你的这具身体,就由本尊代为掌管了。”

    话音未落,一股无比诡异的波动自四面八方轰然压落,视野范围,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化为一块块碎片,甚至,就连自己身躯也开始缓缓碎裂。

    “好阴邪的术法!竟然还有这种直接攻击人的意志的手段……”

    莫愁一声沉喝,清心诀应指而出。

    清心诀,顾名思义,不仅有祛除幻像的作用,它最大的作用就是保持灵台清明。

    既然一切都是幻像,那么,里面发生的所有事都不过是镜花水月,它的唯一杀伤力不过是从精神层面上造成伤害,只要谨守本心,没有任何可趁之机,幻像就算再可怕,也是无用。

    仿佛查觉到莫愁心中所想,阴冷声音再次传来。

    “实在是太过天真了!你以为这当真只是幻境?”

    言毕,虚空中探出一只手,缓缓一握。

    只听得喀嚓一声轻响,以它的手掌为中,眼前所有一切,轰然崩碎,连带着莫愁整个也崩为无数碎片,飞散于虚无空间。

    虚空淡淡波动,那尊佛像缓缓现形,它默默地看着莫愁消失的位置,嘴角露出一缕邪笑。

    就在这时,倏然,佛像的笑容僵在脸上,它霍然转头,死死地盯着虚空一角。

    “这……这是……什么力量?”

    但见刚才莫愁崩为碎片消失的那一点中,陡然迸出一股无比恐怖的力量波动,这股力量波动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老气息,仿佛穿越时间,穿越了空间,自远古之上的洪荒席卷而来,原本扑克脸一般的佛像仿佛见了鬼一般瞪大了双眼。

    “这……竟然是……那个时代的力量?怎……怎么可能?这……”

    “不!这里绝对有阴谋!”

    原本盘腿坐在莲台上的佛像瞬间消失虚空……

    “哼……想跑?跑得了吗?”

    一道淡淡的声音处缓缓传来,一只几乎能够笼住天穹的巨手狠狠拍向虚空一点,力量之大,竟然连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诡异喀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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