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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常:“伐晏之战时,陛下被晏军围堵横道,宸王调兵相助,岂料晏帝集兵瞿水,将黔军杀个片甲不留。晏帝为何不直接拿下郦兵,反而舍近求远围剿黔兵?其中是否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晏帝亦中了他的邪!”有鱼差点脱口缀一句——磨人的小妖精。
柏通:“那只能说明晏帝志不在晋郦。”
周常:“但我知晏帝不会蠢到抛下王阳,让他白白牺牲。柏先生你足智多谋,不如告诉我你是以什么妙计支走晏帝的?”
“你…”
柏通看一样坐在地上的有鱼,察觉这桩事并非突发其然。
有鱼抹一把乱糟糟的眼泪,站起来道: “我来告诉你们,是陛下委身晏帝,换晏帝先伐我。这是我跟陛下、晏帝的私仇,一些拉拉扯扯、不伦不类的小事。诸位愿意听便随便听听。”
有鱼有息事宁人的倾向,周常不再逼问。
舒晋脸色已经青透了,好在他表情不丰富,不然一定百花齐放、姹紫嫣红。“郁有鱼你再敢抹黑朕,莫怪我手下无情!”
“你何曾对我留过情?晏帝都告诉我了,在山洞里。你我心知肚明,说出来有损陛下名誉。”
魏王:“晏帝告诉你什么了?”
有鱼:“无他,告诉我陛下色/诱了他。”
柏通:“我看你分明是想把晋奴拽下来,自己做皇帝。”
“老头,你再那么说可别怪我落井下石。”
舒晋听得出有鱼话里有所警告,有鱼既然知道真相又有所保留,一定在酝酿更大的阴谋。舒晋袖口探出一根银针,有鱼再也留不得。尉米一事如果被抖出来,众口铄金,他会遗臭万年。
有鱼走上台阶靠近舒晋,腕上的表便滴滴做响,不停提示【弑君】任务。
舒晋声音细微:“你眼睛不盲。”
“我眼睛盲不盲你不清楚吗?你现在最好的下场便是我既往不咎。”有鱼扬起一抹致胜的得意,然后转身面向众人。
“仗我眼盲以为我好欺负?都是同流合污的人,谁他么洁身自好!”
诸侯惊诧,原以为有鱼要教训舒晋,以平夺“夫”之恨,不料是一概训斥。
有鱼一把推开舒晋,盛气凌人地坐到龙椅上。“我是想当皇帝,可谁不想当皇帝?不想当皇帝就老老实实做臣,还委屈你们了!”
一个穿太监服的把穿帝袍的给挤了出去。
舒晋忍了一口气,携毒针的手刚刚抬起来,整个人便被有鱼一巴掌拍倒在地,旒珠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
“我是小人,我厚颜无耻。诸位又光明正大到哪去,不都是见不得别人当皇帝。”
诸侯躁了:“宸王若身正名顺、丰功伟绩,我们一样臣服于你。可你也不省省自己那副模样!”
有鱼除了皮囊不堪为帝,其他功绩不比舒晋低。
“我哪副模样?”
——“你穿阉党的衣裳。”
“这不正说明我表里如一吗,好过你们道貌岸然。我是行迹鬼祟,可你们事不多磨,当即要拿我问罪、冠我窃国之名,把我死里逼。”
——“玉玺在此,证据确凿。我们只是表达最直观的判断!”
“你们的直观不是先质疑玉玺的真假而是先落实我罪名?以此为契口对我妄加猜忌。好振振有词啊,这玉玺我特么自己造出来把玩的!”
“……”
有鱼这一回头枪杀得诸侯措手不及。
工匠前来查验玉玺,证明是假的。
部分诸侯已无颜反驳,还有部分顽强抵抗。
——“私造玉玺亦是死罪!”
那该死的便是舒晋了。有鱼回头看舒晋一眼,那脸色不可名状。
“诸王别急着把自己的狼子野心撇一旁去呀,不如先承认你们敌我之心。”
——“你…”
“你什么你,无话可说了?”
有鱼优哉游哉站起身,拾起龙案上的信纸,念道:“‘得手乎?兵至淮上’…”
这确确实实是黔幽互通的信函,谁能料到这唯一真实的证据成了有鱼翻案的关键。
“这封信的意思,是我把玩一个假玉玺还要告知封狗我得手了?然后黔幽苟合,我要江山他要玉玺,好天衣无缝的逻辑!陛下的‘早察异常’不会是蓄谋已久、当真想要我的命吧?”
——“是晋氏的阴谋!”
朝堂上哗然一片,矛头统统指向了晋氏。
柏通死撑道:“宸王造假玉玺骗封狗有何说不通。”
“老头,你真该好好问问你的好侄孙。”有鱼扬了扬眉,点到为止。柏通敢继续较真他便敢戳。
柏通惊诧地望向舒晋,舒晋无力的合上双眼。私造玉玺和伪造信函,舒晋必须担其中一个罪名。
舒晋示弱,柏通无力回天。
不明真相的郦臣逮住有鱼要同归于尽。“宸王你私造玉玺,该如何作罚!”
“我想造玉玺天经地义。本想让你们郦王在龙椅上多坐几天,怪你们郦王自己坐不住。”
郦臣:“你什么意思!”
——“报!晏人聚兵五万,已至鹿州!”
诸侯一听惊慌失措。“晏军杀来了,报复来了!”
有鱼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心道:来得真是时候。
他不用再担心说不过舒晋还打不过舒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