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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司座大人的朋友么?”
季豪杰的眼眸有些暗淡,他在挣扎,他有理想,他也知道实现理想的道路会非常的血腥残酷,但是他没有想到,成就他理想的起点,会是这么多的亡魂与哀嚎,他有些动摇,却又变得更加坚定,他在默哀,为了这些实际上因他而死的人,所以当少女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可以很确信地回答:“是的。”
“萧这样的人,刚愎自用,而且他懂得让自己变得足够的耀眼,虽然他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但是我建议你能够为我做事,这样你才能够心无旁骛地成长。”总管大人的确视才如命,任何时候都不忘记拉拢一下有潜力的人,他深知一点,无论潜力是多是少,都能够为他创造价值,而他所付出的善意对他来说是一文不值的。
可是季豪杰的回答却大大的出乎了总管大人和神秘少女的预料,他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先是嘴角勾勒起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然后再也无法抑制地狂笑起来,所有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嚣张神色:“就凭你觉得我不如萧,我就有必要让你知道,我可以变得多强!”
季豪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总管大人有些呆滞,觉得自己看走眼了,而黑衣少女则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这个背影,和离开诸神乐园时的萧好像......”
萧自然不会知道季豪杰以绝对嚣张的姿态扫空了总管大人的喜悦,他如今要面对的,是默不作声喝着酒的四位圣魂境强者。
王公公看起来更加苍老了,相比起真正应该感到担忧的萧,他反倒像是那一个阴谋诡计针对的目标。
龙阳君喝的很快,仿佛借酒真的能够浇愁一般,可是他为了这一个席位所作出的努力就这样烟消云散,而且他还深知拥有了这一个席位的萧完全无法大展身手,这不是拿来恶心人么?最让他感到生气的,是他运作了如此之久,那些满口答应实则继续观望的议臣们,竟然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提示,他不禁要将酒杯砸在萧的脸上,大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可他终究还是喝着闷酒,倒是古羊君,一脸戏谑地看着萧,他现在很想问一问萧,以如今的情况,他能够撑到五年之后么?其实他对于议臣之位,并没有太多的想法,镇守黄昏之国才是真正的乐趣所在,所以他只是一个看笑话的,也只有他觉得王公公家的酒一点都没变,一如既往的好喝,至于总管大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倒是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潜入他的酒窖看看。
虎骁君则没有龙阳君和古羊君表现的这么沉默,他一直用他的心眼看着萧,这是他的威压,除了怪罪内务府总管的不择手段,他想的是萧什么时候能够陨落,重新让出这一张宝座,因为他如今并未镇守任何一处要塞,而是全力运作这一张宝座,所以他是最大的受害者,这种伤害,需要用命偿还。
可是萧就像没有感觉到重压一样,他轻捻酒杯,忽然朝着湖边走去,仿佛他能够隔着轻纱看清亭中抚琴女子如今淡笑的面容,举杯敬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我允许你叫我雨凡了。”她的声音很淡雅,如她轻悠的琴声一般,这是遗世独立的美好,萧微微点头,却不饮酒,反倒是低头看着酒杯中一道道淡淡的波纹,仿佛正有一张笑脸,悄然浮现。
“我的琴声好听么?”她忽然问道。
“好听。”萧的回答很简单,仿佛这一刻的他抛却了身上所有的光环,变成了一个朴实的少年,他的回答让她不禁发出了一声轻笑,她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叫我的名字,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听到我的琴声,但是那些听到了我的琴声的人,从来都不会吝啬他们的赞美,你是第一个只说好听的人!”
“我说你的琴声好听,难道错了么?”萧挑了挑眉,反问道。
“当然没错,可是你不喝酒就是错!”言雨凡的声音很清冷,却有着一股傲娇之意,她对萧的回答很不满意,她觉得萧能够看到她的表情,所以她噘着嘴,除非萧说几句好听的,不然她就哭!
然而萧低下头,仔细端详着杯中的酒,像是喃喃自语:“这杯酒,需要与你对饮呀......”